第1章张队长安排工作季月莲帮带季军

我以前构思了一部小说，就算是自传体性质的小说吧，大概与《我的奋斗》差不多吧。十年前写到五万多字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我从秦皇岛调到了北京，无奈便中断了写作，再找以前底稿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殊为遗憾。前段时间读了几部短篇小说，又激起了我的小说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构思人物关系、小说情节等等内容，打算结合当代社会打工人的现实生活，用一年时间，写一部十万字的小说，聊以敝帚自珍，了却我的小说梦，那就从一九七二年开始吧。——写在前面

一九七二年五月的一天清晨，“叮当当……”生产队上工的铃声响彻整个村庄，顿时，整个村庄苏醒了，像是赶大集似的，家家户户的青壮年劳动力陆陆续续集中在村中央张队长门前的空地上。

张队长名叫张建国，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因为他兄弟们多，家族势力大，办事又公道，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村民们便选他作为带头人，他当生产队长已经有七、八年了。

张队长站在高坡上，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几百号人，拿着喇叭扯着嗓子喊到：“老少爷们，和老天抢口粮，咱们都别偷懒，看看这天气，说不定啥时候这雨就“哗哗”下来了，今天说啥也得把村东头那水浇地的麦子割回来，拉到南场生产队大院里去，咱们都加把劲！”

下面群众一片窃窃私语，有的说：“俺孩子没有断奶，没法去干活，工分又记不上了。”

有的说：“安排俺剥花生吧，在家也闲不着，又能照顾老人孩子。”

有的说：“那谁家的老三挖河为啥记两个人的工……”下面乱作一团。

张队长黑紫着脸，提高嗓门说：“听我说，具体干啥，都听各自小组长的安排；工分由张会计核实一下；有吃奶孩子的活计妇女主任季月莲适当照顾一下，都散了吧散了吧，都去赶紧干活去。”

群众三三两两地往东地田间地头走去。季月明的老婆赵红叶正在发愁：她的大儿子季军还没有断奶；丈夫二弟季月辉又在部队上，弟媳妇儿又怀着孕；丈夫三弟季月光虽然能帮上忙，十五岁的小伙子也不能顶全劳力；丈夫的小妹还小，更是指望不上；婆婆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万一累出个好歹来，得不偿失呀，一家八口人就只有季月明和赵红叶夫妻两个是挣全工分青壮劳动力，生活很是拮据。

而且赵红叶性格很要强，事事都不想落人后面。妇女主任季月莲是她堂妹，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对赵红叶说：“嫂子，我今天正好去大队开会，你把军儿喂饱让我带着开会去，你去上你的工。”

赵红叶感激地说：“那还得再麻烦大妹妹了，带着孩子啥也干不了。”说罢，把军儿塞到季月莲怀里就往东地跑，唯恐让生产队长看见以为迟到了给记半个工。

一天的劳作结束了，在生产队里吃过饭，季月明和老婆赵红叶回到家里。季月莲也开会回来了，她把季军抱回来，并夸季军在大队部很讨人喜欢，这个给颗糖，那个给块面包，已经吃饱了，吃饱了的季军像懂事似的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眼睛只盯着他大姑——妇女主任季月莲。

赵红叶赶紧接上话茬说：“他大姑，你啥时候去队部开会还带上俺呗。”季月莲说：“中，只要军儿不吵不闹就中，再带几次试试看。”

等季月莲走后，季月明看着一屋子人发愁，对老婆说：“这何时是个了哇，老的老，小的小，不在家的不在家。”

赵红叶说：“啥办法嘞，熬着吧，熬着熬着就熬过来了。”

是的，季月明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房子一遇到下雨天就漏，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雨停了，里面还在下，早该用泥巴糊糊了，那来的时间？结婚两三年了，按道理早该分家另过了，但那里有家可分，就三间草房，中间拉了一张草席隔开就算分家了。弟媳妇怀着孕，弟弟在部队啥时候回来还不确定……

一想起这一堆堆的事情，季月明就是左一个头大，右一个大头。“你就不能想想法子，这年头谁能让家人吃饱谁就是有本事，”赵红叶报怨道。“睡吧，明天还得上工呢，”季月明忿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