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约画
姜云棠垂眸温婉一笑,“还有,这种方法只适合前期,达到一定程度后,就要慢慢减少这些活动,但不能停,偶尔来一次活跃气氛,一来节约成本,二来过于嘈杂。”
“接下来,就可以在形成圈子的文人雅士中,挑选个别有影响力有威望的人,发荣誉聘请的独有聘书,适时在书厮举办学会讲授。”
“只能一两个人有,每月一选,此聘不要花钱,也不要收受别人钱财,重点让对方有种实至名归的荣誉感,旁人有钱都买不来的羡慕,才更让人骄傲。就是要让别人羡慕他,羡慕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威望,当旁人也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时,为得到聘请去讲授,他就会在下意识你这买书买画,积极表现,让你们注意到他的存在,盈利自然就上去。”
“文人最重名气,这样一来,举办学会讲授既可以惠及普通百姓,二来利用他们想要展示自己的虚荣心,来一个个拴住我们主力客源。”
祁明义目光紧随,一时间,不知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还是被她过人的头脑惊艳,听的入迷痴看失神。
姜云棠继续思量,“再然后呢,你还可以想办法请一些大家,连这些文人雅士都难见到的大儒,神秘一现,让他们对书厮有新的高度认知,趋之若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再怎么做你应该都明白,总之,让书厮对他们,永远保持吸引力。”
“做任何生意都是,有吸引力才有交易。”
此刻祁明义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目光灼灼刮目相看,“姜娘子真乃奇才也,怪不得这金禧楼,能被你经营的风生水起!”
早就对完账的香桃,和一旁的林掌事,听着二人的谋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莫名心潮澎湃的。
姜云棠含笑不敢当,“一些拙见而已,你我利益共同体,出谋划策自是应该。”
“至于你说的...穷秀才小乞儿,亦或是一些生活都难自保的人流连在书厮,有句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越是大人物越有胸襟和肚量,祁掌柜若连这点都容不下的话,又怎么能做大做强呢?”
祁明义挠了挠脑袋,羞愧一笑,“姜娘子说的对,有容乃大方能别有洞天,我,晓得了。”
姜云棠立在桌案边,美眸弯笑:“那便好,也希望我们的明棠书厮以后越做越好。”
我们的明棠书厮......
这几个字忽然让祁明义内心微微颤动,心跳漏了拍。
仰看着她微微怔神,眼底映着她雪肤桃腮的娇颜,杏眸如一汪泉月般清澈,笑起来甜美温柔,一时挪不开眼。
“好...越来越好。”
姜云棠:“那行吧祁老板,我们,下个月见。”
听到此话,祁明义下意识起身,“好,下个月...见。”恍神转身要走时,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差点给忘了,紧忙道:
“那个,还有件事。”
姜云棠正欲去倒口茶喝,又看过来。
“就是,您之前代朋友放在铺子里落款“思卿”的画,早就售罄了,还有好多人问起,特别是昨晚都要打烊了,还有人找来问,说想见一见此人,当面约画。”
当面约画?
姜云棠眨巴着眼睛,表情有点复杂。
思卿,其实是她给自己取的化名,放在书厮铺子里的那些画,有人物有山水画,都是以前练笔她觉得画得还不错的画,存着也是无用。
至于用化名,一来她不想让这画与店里的账目牵扯,就托口是朋友代售的,二来,不知庐山真面目,才会更注重画的本身,真心的喜欢画欣赏画。
只是这当面约画,怕是多有不便。
不过既然敢开口当面约画的人,自是有实力开得起价的。
有钱不赚,属实难受,姜云棠决定先试试对方的诚意,若能开上高价的话,也还是值得麻烦一趟。
她秀眉轻拢,故作难为情道:
“祁老板呐,其实你有所不知,以前那画,都是我那朋友练笔的画,以她现在的丹青水平与之前的画相较,怕是对方承担不起,我也不好与她开口,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这般说,可能确实不太能让人接受,祁明义也没再执着,等那人再来问的话,就只能这样说了。
“行吧。”
看着他离去,姜云棠也不以为意,有诚意的自会再来问,若这便就此作罢了,也出不上什么好价钱。
她转身去茶案边执起壶,倒了一杯茶拿起喝,蓦的一下忙完,心下也放空下来,视线发着呆。
香桃收拾着把桌案上的账目收起来,抬头看见,忙问着,“夫人那茶要凉了吧,我去再给您沏壶茶来。”
“不用~我已经喝完了。”姜云棠看去门外,忽然注意到门外穿过护栏缝隙,楼下忙碌的身影,她放下茶盏出门看去。
谢承泽正与几个修地板的木匠忙在一块,绑着襻膊将宽袖揽起,挺拔的身形身着显目的藏蓝色锦衣,与身旁劳作的人穿的灰扑扑的粗布衣衫相较,格外扎眼。
似是已干了许久,不在乎体面辛苦的,与木匠们忙碌的熟练利落,地板也修的差不多了。
这个画面,好似能让她感觉到他在漠北时劳奴的样子,想象中只会比这更辛苦。
姜云棠微微红了眼,看着楼下的谢承泽,她知道他是想干什么,故意去干这些,惹她心疼,惹她在意。
她转身回了厢房不去看,方才难得闲适的心情一消而散,一股气郁在心头。
气她还心疼他去干那下等活,气他做这无用功。
终究是没忍住,姜云棠从楼上下来,走去他身后拉了下忙着的谢承泽。
谢承泽一瞬诧异,扭头看是棠儿,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灰,理了理身上,同她走到避人的角落。
姜云棠转身看去他,眼底凝着郁闷,“你堂堂一侯爷,你做这些干什么?”使力拍掉了他袖子边上还挂着的木头屑。
谢承泽脸上额角鼻梁还带着灰迹,绑着襻膊的手臂垂两边微弯,似是感觉手上还脏着灰,说他也不生气还一副老实无辜的样子。
“我...闲来无事,想着帮帮你。”
“我要你帮了吗?”
她请的人都是花了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