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 - 长生与君绝 - 月下白狮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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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母

蛇母

老村长佝偻的身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只留下四个面面相觑的人站在冰冷的空气中,沉默像无形的蛛网,瞬间裹紧了他们。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谭思梦的声音撞在沉寂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被这黑夜的凉意浸透了。

“难道…是不让我们继续破解了?”露琪亚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周辞生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下颌,夜光在他深邃的眼窝里投下阴影。“去问问,”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把我们‘请’到这鬼地方的,究竟是谁。”那个“请”字,咬得又轻又重,带着冰冷的讥诮。

值班室昏黄的灯光像一滩浑浊的油渍,渗出门缝。工作人员显然被惊醒,脸上还残留着惺忪睡意,打着长长的哈欠,眼袋沉重地垂着。

“哦,你说负责人啊?保卫队那个年轻队长啊!今儿葬礼你们没见着?小伙子,个头挺拔,皮相白净得扎眼,跟这山沟沟里的水土压根不搭界。”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疏离。

不是村长?”谭思梦追问,声音里透出疑惑。

“不是不是!”工作人员摆摆手,“那老村长嘛,黄土都快埋到脖子根喽,早懒得操心这些劳什子了……刚才外头闹哄哄的?听我一句劝,真要出啥幺蛾子,赶紧脚底抹油走人吧!”他压低了声音,朝着四周看了看。

周辞生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工作人员。

“听你这意思……这儿以前出过事?”他慢悠悠地问,目光如探针般钉在对方脸上。

“可不是嘛!”工作人员被盯着浑身发凉,那么好看的桃花眼眼神飘过来怎么就冷的像是蛇?

他的语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混合着后怕与麻木的唏嘘,“就上一届比赛嘛!也是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寨子!七个参赛的,最后擡出去的就有仨!全废了!后来嘛…嗨,人家占了少数民族自治的理儿,赔点钱草草了事喽。”他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某种苦涩的汁液。

周辞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乎带着点邪气,他又凑近了些,声音轻得像耳语:“那兄弟你…还稳稳当当窝在这儿,就不怕?”昏黄的灯光将他半边脸映得晦暗不明。

工作人员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旋即用力摆手:“我们有保障!死不了!倒是你们——”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几人,带着点古怪的怜悯,“协议可是你们自己签的,命就一条,掂量着玩儿吧,比赛算个什么东西?输了又能咋地?都是风水大师,何必呢?”

周辞生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转身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每一步都踏在空旷的寂静里,留下身后三人面面相觑。

“今天晚上都小心一点啊,都是干这行有点时间的人了,应该知道人心比鬼怪可怕多了。”周辞生站在房间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周哥。”谭思梦和露琪亚点了点头。

“多谢周施主。”云舟微微颔首。

周辞生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作为回应,反手关上了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将他自己彻底隔绝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走到简易的洗手池旁,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刷过修长的手指,带走了某种无形的污浊。

做完这一切,他才踱到窗前。

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清辉,勉强勾勒出窗外扭曲的树影,他从口袋深处撚出几根从阿禄身上揪下的油亮毛发,小心翼翼地摊在窗台上一个边缘粗糙、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老旧瓦片中央。

接着,他面无表情地擡手,干脆利落地从自己鬓角扯下一小缕乌黑的发丝,与那几根猫毛紧紧缠绕在一起,指尖轻弹,一点幽蓝的火苗倏然亮起,贪婪地舔舐缠绕的发束,瞬间将它们化作一小撮散发着奇异焦糊味的灰烬。

周辞生毫不犹豫地用指腹蘸起那尚带余温的灰烬,狠狠地抹在自己的双眼睑上。一阵尖锐的、仿佛被无数细针同时刺入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仅仅两息之后,视野豁然洞开

——

却是透过另一双竖瞳的眼睛。

这叫同眸。

和共情差不多,但是共情自能还原当初的事情,这个能能实时播报。

就和视频和直播的区别差不多。

阿禄依旧蛰伏在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树上,像一块融入夜色的阴影,一双幽绿色的猫眼锐利如刀,死死锁定下方波光诡谲的水潭。

潭边,惨烈的吞噬仍在继续。那些细小的、色彩诡艳的蛇影,正狂**撕扯着散落在地的尸骸碎片,粘稠的体液与碎肉在月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它们甚至互相缠绕啃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和骨肉分离的微响,原始的贪婪将这方空间染成一片血腥的炼狱。

时间在无声的注视中缓慢流淌,粘稠得如同潭底的淤泥。阿禄似乎也感到了焦躁,尾巴尖不安地轻轻甩动,喉咙里压抑着低沉的呼噜,猫科动物的耐性正被这漫长而毫无进展的僵局消磨殆尽。

难道……判断失误了?周辞生疑惑地摆了摆脑袋。

就在这时——

周辞生疑惑难道自己搞错了。

沙……沙沙……沙……

一阵沉重而极具压迫感的摩擦声,如同粗糙的金属巨铠碾过布满砾石的地表,缓缓刺破了夜的死寂。声音源自密林深处,带着一种碾压一切的冰冷质感,清晰地穿透空气,直抵灵魂深处,激起本能的、刺骨的寒意。

阿禄的毛浑身炸开,死死的盯着水潭边爬出来的庞然大物。

巨大的阴影从水潭边那片最为浓密的黑暗中蠕动而出。

鳞片如玄铁铸就,在稀薄的月光下反射出冰冷、坚硬的光泽,庞大的身躯碾过地面,留下深凹的辙痕。

就是那个追了他们三个好几天的那个蛇神。

聚集在潭边的小蛇们仿佛收到了无声的指令,瞬间停止了疯狂的撕咬,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纷纷狂**扭动着身体,潮水般涌向那巍峨的身影。

它们昂起小小的头颅,口中发出频率极高、充满孺慕之情的“嘶嘶”鸣叫,汇集成一片奇异的声浪,在寂静的夜空下反复震荡着同一个模糊的音节——

妈…妈……妈妈……

这是一条……雌蛇?

周辞生附着在阿禄意识里的那一丝清明掠过短暂的讶异,随即被更深的冷静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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