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点脸
做人要点脸
“但是……师父不是有洁癖吗?上次师父的那个什么侄子拉看师父下雨淋湿,师父都没借衣服的。”木瑾弱弱的看了一眼两个师哥。
“咳咳,师父和谢家人的关系都不好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咱们是师父的徒弟,和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子当然不一样了。”木央看了一眼开着灯的二楼房间,咳嗽一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好了好了,赶紧去休息吧,你们还得写笔记呢。”
一提到笔记,木易和木瑾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去睡觉了。
周辞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看到只有木央坐在沙发上,带着衣服金丝边眼镜,细细的看着手里的笔记本。
“这就是那个笔记?”周辞生走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都是这次龙崂山之行的心得和感悟,还有沿途周辞生,木央,谢安洵的讲解。
“看着就头昏脑涨的,这些你是不是得交给你们师父?”周辞生打了个哈欠,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问道。
木央点了点头,摘了眼镜,“别你们师父你们师父的叫,也是你师父。”
周辞生刚睡醒,心情还不错,懒得和木央吵,“啊,行行行,刚好我得去给谢师父送拜师礼,班你这个也给你捎过去?”他扬了扬手里卷好的画布,对着木央懒洋洋的说道。
周辞生心情好的时候,人是很温和的,很乐意干一些顺手的事情。
木央疑惑的擡头,“什么拜师礼?”
周辞生拿着扇子扇了扇,“别告诉我你没送过,拜师礼啊。”
木央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们是被师父养大的,只是敬过师父茶,没送过拜师礼。”
周辞生不在意的摆手,“我这种半道出家和你们肯定不一样,那我拿走了啊,顺序也就这样吧?”
木央点了点头,看着周辞生伸过来那只苍白瘦削的手,手腕上的袖子口折了两道,压出了点红痕。
“我已经把你的事情给师父这里负责后勤的人说了,过几天就送过来,你的那个身高尺寸待会回来告我一下,我给他们送过去,你有没有喜欢穿的衣服料子?身上这件怎么样?”木央拿着笔在纸上勾划了两下,对着周辞生笑了笑。
“啊,我都行,衣服嘛,能换就好,尺寸什么的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我是185,130斤。”周辞生想了想报了个数。
木央记了下来,对着这周辞生点了点,“多谢你了,周辞生。”
周辞生拿着一摞笔记本,怀里抱着画,打着哈欠就出门了。
姑苏城这边下午的景色是很好的,虽说有些炎热,但是这地方沿途都种了树,阳光透过树影,也没有那么灼人。
周辞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树影斑驳,心情颇好的的扇了扇子,顺着昨天的小路慢悠悠到了谢安洵的那栋木制小别墅。
院门紧闭着,周辞生拉开了环扣,径直走了进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谢师父?”
敲了一会不见有反应,周辞生疑惑地挑眉,谢安洵那冷性子不像是会大早上赖床的人。
嘶,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夏至的时候,极阳之体很容易出问题的。
虽然这里都是阴木,但是年份看着也不大,万一真的出事就糟了。
想到这周辞生按了按门把手,门没锁,咔哒一声就开了。
房间和昨天晚上周辞生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好像没住过人一样·,周辞生看了一眼楼梯,走过去拍醒了那只小豹子。
“斑斑,昨天晚上那个冷着脸的大冰块哪去了?”周辞生摸了摸豹子的脑袋问道。
斑斑对着他哼唧了几声,转过身子又睡着了。
“啊,二楼的书房?”周辞生擡眼看了一眼楼上,噔噔噔几步上了楼,站到了书房的门口。
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谢安洵压着浑身的低气压,脸上全是不耐烦,在看到周辞生的时候,却像是烈火遇到了寒潭,一下子全都熄灭了。
周辞生看着谢安洵满脸的疲累和垂下了黑眼圈震惊了,“不是……你没补觉啊?”
谢安洵摇了摇头,“查了些东西。”
身后啪嗒一声,一卷竹筒掉到了地上,周辞生瞟了一眼,“春秋史?你查这个干什么啊?”
“……这么远你都能看清楚?”谢安洵皱着眉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啊,……我视力好,”周辞生退了一步,和谢安洵走下了楼,“过来给你送东西,刚才你没开门,还以为你出事了,我就进来了。”
谢安洵揉了揉头,拿起客厅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没事,是他们笔记么?拿来我看看。”
周辞生把笔记递过去,顺嘴开了起玩笑“怎么感觉你变得这么温柔好说话了?”
谢安洵擡头看了一眼周辞生,周辞生被那个目光吓得一个激灵。
好奇怪的眼神。
让周辞生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稍稍退后两步。
谢安洵低头看着笔记,嘴里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别看那笔记了,看看我画的画?”周辞生轻咳一声,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对着谢安洵道。
应该只是因为没睡好吧?
“……你真的画了企鹅?”谢安洵放下本子,擡头看向周辞生。
周辞生嘿嘿一笑,把画卷展开。
不是大企鹅带着小企鹅,是昨晚谢安洵摸着斑斑的头。
周辞生的画工当真是极好的,站在楼梯口抚摸斑斑脑袋的谢安洵,身上那种冷淡的气质化成了一丝烟雾,像是九重天上有些清冷有怜爱的神祇,怜悯的看着被禁锢在画中的小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