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
秦家老店,屋内坐着一圈人,左边半圈是金枪镖局的八家太保和白凤棠,右边半圈坐着五鼠,最后一位是紧挨着白玉堂的展昭。在展昭的身后,还站着江夏三鬼和白眼眉徐良。众人正在商议如何去救杨八郎,就听锦毛鼠白玉堂率先问道:“凌太保,你方才所说涪王大寿之事,具体的情况还要说明,还有,到时候我们又该当如何救人?”说完众人将目光都落在凌松的身上。
凌松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我等兄弟去打探杨老弟的下落,听闻江湖上的朋友说涪王大寿将近,五日之后,就会在王府举行宴会。这次宴会请来了很多江湖豪杰。说是豪杰,其实大多都是那些贪图荣华、献媚取宠之徒,而且,也是准备要跟着涪王造反的人。”
于台文打断道:“名为寿宴,实为借机密谋造反,对吧?”
“大哥说的是。”凌松点点头,继续道:“杨老弟被关押在冲霄楼,冲霄楼咱们是碰不得的...这一点,想必白五爷已深有体会。”
白玉堂面色一红,无奈道:“不错,冲霄楼实在凶险,我险些丧命在那。想要从冲霄楼中救人,难比登天。”
屋内众人闻言面色就是一寒,都知道白玉堂生平气傲,快意恩仇,从没有犯难的时候,如今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足见冲霄楼果真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大五义的四鼠听到五弟这样说,更是心中惊惧,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四个却是太了解白玉堂了。想当初,白玉堂跟随师父学艺,他的师父在江湖上人称“西洋剑客”夏玉奇,精通西洋八宝转心螺丝钉和机关术方面的技巧。白玉堂更是在机关术上下了苦功夫,虽然尚不及其师,但也是江湖上少有的懂得机关术的能人,要不然他敢一个人两探冲霄楼吗?不过白玉堂都在冲霄楼面前服软了,这冲霄楼也太可怕了!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一个‘愁’字,都在为冲霄楼犯难,唯有坐在白玉堂身旁的展昭关心着白玉堂,小声道:“以后切莫一个人独闯冲霄楼!如果非去不可,我陪你去。”
旁人没有听到,白玉堂却是听得仔细,心中一喜,眼望展昭,含情脉脉。
凌松又道:“冲霄楼碰不得,但我们还是要救人,这突破口就在涪王身上!平日里咱们见不到涪王,但是寿宴当天,涪王必然现身,到时候......”。
蒋平马上接话道:“凌兄弟的意思是说,咱们大闹寿宴,劫持涪王,让他交出杨老弟?可这样的话,就是以下犯上,犯了王法啊?”
凌松摇摇头,“蒋四爷,涪王有反心,此乃路人皆知之事,朝廷早就注意到了,要不然...怎么会把杨老弟派来呢?”
话只说了一般,凌松就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屋内的精明之人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有少数人不明白,就比如胡天黑、韩彰、徐庆和江夏三鬼等人。
蒋平:“这样来说,咱们非但没有犯法,说不准,还算立功咯?”
凌松未置可否,常天庆却突然开口道:“可有一点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寿宴的那天,涪王可是邀请了许多有名的江湖人。虽然那些人品行不端,但是身上的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能眼看着咱们劫持涪王吗?而且涪王本人的功夫也深不可测,怕是在座的大多数也都不如涪王啊!”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又是一寒,常天庆说的很对,想要劫持涪王哪有那么容易?那涪王不但身边高手如云,自己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众人虽然没见过涪王动手,但能一掌将常天庆打伤,在座的人除了白玉堂和于台文,恐怕就只有那个不知虚实的南侠展昭能办得到了吧!
凌松也把眉头一低,道:“这一点,我倒是未曾料到。”
“此计可行!”于台文拍拍凌松的肩膀,朗声道:“大家不要气馁,你们想想看,能够贪图富贵,与那涪王一起造反的人,定然都是些宵小之徒,无能之辈!真正的武学大家不但武艺高强,品格更是超脱一般,断然不会来金陵趟这趟浑水。至于涪王嘛...有白五爷和我在,劫持他应该不算难事!”
众人一听,豁然开朗,顿时又觉得信心满满,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更是哼哼道:“我就说嘛,那个涪王也不是三头六臂,咱们这么多人在呢,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啊!再说那些什么江湖豪杰,他们要是在旁看热闹还则罢了,若是敢上来捣乱,不用各位出手,我房书安就全包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对!就是得麻烦凌太保把你的铁扇子借给我,就像你杀白菊花似的,我也拿着扇子这么一扫,把他们脑袋全都扒拉下来,按个放血!”
大家知道房书安这是吹牛,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不过白玉堂却是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听到房书安说到白菊花这才想起来,二弟杨延顺嘱咐自己先去找颜书瑶,被自己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堂将这事儿一说,屋内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都盯着白玉堂看,看得白玉堂浑身不自在,“你们看我干什么?赶快想办法救人啊!”
蒋平这时开口说道:“小五呀,等到你想起来救人的时候,恐怕弟妹早死啦!放心吧,人已经被我们救回来了,就在后院呢。不过...做哥哥的得说你几句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新婚之夜你这个新郎跑了,把新娘和小舅子丢在一旁不管,自己杳无音讯,踪迹不见。你要是不走能出这些事吗?颜查散会被涪王掳走吗?杨老弟也不至于单枪匹马带着弟妹来金陵救人然后被抓了!你自己说,你还算是个人吗?”
蒋平这话是对着白玉堂说道,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展昭。
再说白玉堂,闻听此言脸涨得通红,紧绷着面皮,没敢搭言。他身旁的展昭眉头一皱,便想要起身说话,却被白玉堂拽住胳膊,紧着使眼色叫他不要动。大爷钻天鼠卢方在一旁看的清楚,心中更是有气,道:“小五,平时都是我们把你惯坏了,现在哥哥们必须要管管你了!你把手松开,现在马上去后院给弟妹赔个不是,求她原谅!”
白玉堂紧咬着牙关,依旧紧紧拽着展昭,手心中满是紧张的汗水。三爷穿山鼠徐庆是个急性子,他见白玉堂一动未动,还拽着展昭不放手,心中就有气,走到近前一把拽住白玉堂的衣襟就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骂道:“你还坐着干嘛!跟我到后院赔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