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开荒

第二天，往常去找张爷爷……

大头刚到，发现张爷爷一如既往的已经在地里劳作了。

“张爷爷，张爷爷……今天我干啥活呢？”

“呐”……张爷爷随手扔出一把大脚头，“今天，你用大脚头（一种类似于镐头，但是只有平边的一面）把旁边这块荒地开出来。”

“啊……，张爷爷，旁边这块地里面净是一些顽石，我怎么开垦出来？”大头诧异道。

“自己想办法，别问我，去吧，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开始继续学本事。”张爷爷板着脸道。

“好，我这就干。”大头抄起大脚头，确定的回答。

“嘿呦……嘿呦……”

大头一边干着，一边喊着号子。

“咣当”“哎呦……”

只见大头用力过猛，锄头抡到荒地的石头上，黄色的火星伴随着一阵白烟，闪现了出来。

大头有点吃楞，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麻麻的，尤其虎口这个部位，仿佛要裂开一样，中指根部，连磨带撕，翘起一块儿皮。其他部位，也慢慢有了水泡的迹象。

“我去……”大头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只见血水掺杂着脓水，慢慢的从翘开的皮肤里面慢慢的流淌出来，空气中略微弥漫着腥味。

“嘘……嘘……”大头轻轻的吹着凉气，用以减轻伤口灼热的刺痛。

“怎么停下了？接着干，这才磨破点皮就受不了了？这才哪跟哪？还有，你这干活速度明显太慢了，你搁着在我跟前磨洋工呢？干了半天才干这么点，吃屎都赶不上一泡热的。”张爷爷斥责道。

听了张爷爷的话，大头没有像昨天那样内心有排斥感，只见他把他那衣不蔽体的衣服嗤啦一声撕下一块儿布条，咧着牙缠到手上，又继续干了起来。

远处，烈日炎炎，日头不知不觉的挂在天空正中间，不知疲倦的烧着，照耀着，炙烤着……

田地里，一老一少，老的一瘸一拐在锄草，小的在不遗余力的在刨地。

汗水早已湿透了大头的周身，大头也闷着一口气，一口水也没喝，，地下黄中带黑的土地，已经潮了一片。

随着大头干的时间一长，大头也发现开地中一些窍门。他发现刨地的时候一股脑的出大力人很快就疲惫不堪，而且还容易刨到大石块上崩着手掌，渐渐的，他开始讲究方式方法，用适当的力刨土，碰见大石头，也不和它硬碰硬，而是把它周围的土清理出来，把大脚头反拿，正好形成一个撬棍，一用力，一块儿顽石被起了出来。大头照葫芦画瓢，周而复始，起出不少大块石头出来。

张爷爷在旁边干的热火朝天，看似一点儿也不关心大头的干活，实际上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大头的一举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大头虽然已经掌握了刨地的一些技巧，但是仍然流逝了大量的体力，平日轻松拿起的大脚头，仿佛重若千钧，每举一次大脚头，仿佛要动用全身的力气，渐渐地，他干活的力度在逐渐下降，频率也越来越低，好几次，大脚头刨在地上，大头都因为脱力大脚头脱手而出，砸在地上。

渐渐的，从一个小坑连成一条小坑，由一条小坑，汇成一片小坑，虽然开地开的坑坑洼洼的，但是也大体上把石头都刨了出来，已经大体上像这么回事了。

大头仍然机械式的挥舞着大脚头，缠在手掌上的布条，已经崩裂开来，颤颤巍巍的双手，从一开始流透明液体，渐渐地，变成红色……

两个多时辰过后，开地已经大体完工了，但是在地中间，有一块巨大的顽石，大头什么办法都想到了，也出了很多力，都没有搞出来，眼瞅着其他石头都起出来了，就剩这一块儿大石头，大头是千方百计都搞不出来，大头不信这个邪，犟劲儿上来了。

他慢慢的把手上已经崩裂的布条一层一层揭下来，把已经和血肉黏连在一起的丝絮也缓缓的揪下来，一切那么缓慢，仿佛不知疼痛，没有知觉一般。

这次索性也不从衣服上撕布条了，直接把破旧不堪的衣服缓缓脱下，缠在大脚头把上，不急不躁，仿佛时间不存在一样。

大头把大脚头把靠在自己的胸脯上，两个拳头缓缓攥起，越攥越紧，直到本来就已经磨的血肉模糊的手指缝一滴一滴渗出血来，大头视若无睹，直到两个拳头微微颤抖，大头才缓缓松开拳头。

大头最后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两个手用力握住大脚头木耙，用尽力气举过头顶，那一刹，眼神充满冷酷和决绝。

“啊……我俏丽瓦……”大头用尽浑身力气，怒目圆睁，本着和顽石鱼死网破的想法，毅然砸了下去。

大头这一下下去，有三种结局，一个是顽石被砸裂，一种是木质把子断裂，第三种就是大头虎口震裂，严重手腕骨折。

石头确实太大，大脚头把也确实很结实，大头实在太弱小，归根到底，这三种结局，最后只会实现最后一个。

从大头开始魔怔的撕下手掌缠的布条开始，张爷爷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当他看见大头对自己伤势漠不关心的时候，他就暗道不妙，最后他把大脚头举过头顶，振聋发聩咆哮的时候，他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急身上前，在大脚头和顽石接触的一刹那，他紧紧的握住木柄。奈何实在是下坠的速度过快，势头过大，虽然减缓了大半势头，但最后还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白烟冒起，火星迸现……

大头已经用尽浑身仅剩的唯一一丝力量，加上木柄的反弹力，他踉踉跄跄的往后几步，朝后结结实实的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