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有始有终
话说到这个程度，霍振轩似乎也豁出去了，几步上前，拉着她的手，激动道：“你他妈的今天给我句痛快话，林陌！你就是后悔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就是不想和我结婚了！无非都是在找借口！对不对？”
闻言，林陌的肩好似散了，周身轻松，干脆摊牌，“你要这么想，我也不……”
“唔……”霍振轩一把扣住林陌的后脑勺，以唇封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霍振轩的呼吸瞬间急促紊乱了起来，血液似都在朝一个方向涌去，心底那种他迟迟不愿承认的失落与不甘，此刻在他心中似根茎枝条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瞬的恐慌，就好像向上攀岩的时候一脚踏空的那几秒心颤的感觉。
他清楚知道自己也许要永远失去她了。
这许是他最后一次还有机会亲吻她。
实际上，他一直以为自己表现的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爱林陌一些，他一直觉得自己演绎的很成功，所有人都信了。然而，演而优则导，演着演着似乎已经不太受‘导’的控制。
从他把所有女人处理干净开始，到下定决心去林陌的城市就为了和她一起生活，不仅不觉得惋惜和不甘愿，心中只有对未来生活的畅想和满足。
明明最开始追她只是图一时新鲜，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很神秘，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引着他想要在一起试试的感觉。
结果一次次被拒绝，屡屡失败后，只能在别人身上寻求满足感找平衡。这种畸形的激情反而令人越挫越勇，征服欲有如坐电梯般上上下下直至冲上头顶，刻在心尖。
霍振轩一口咬住她的唇，惩罚性的啃咬，齿尖咬住下唇肉，用力碾转，直到唇齿间都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霍振轩对于此刻的失态，归结于，只是还没彻底征服就被甩了的失落感在隐隐作祟。
林陌知道他大约还想抓住什么，就好像一个明知自己快死的人，总想抓一把稻草试试，即使是一把烂掉的，也许是什么草药也能治眼前的急病呢。
林陌只是沉默着，没有拒绝也没有给予回应，如同一具尸体般默默承受着唇上最后的痛意，寓意他们的关系也终将走向灭亡。
良久，霍振轩终于缓缓放开了林陌。
低头抱住她的肩，声音微颤：“看来，你真的是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两个小时前。
林陌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叠霍振轩搂着不同的女人进出港城各种社交场合的照片。
有的是会所，有的是酒店，甚至还有一些有钱公子哥的私人派对。
照片右下角印着拍摄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近一年的，陆陆续续基本每个月都有几张。
林陌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霍振轩太过绝情了，毕竟他这几年对她是真的太好了，好到林陌一度觉得有点离谱的程度，甚至说是纵容的程度也不为过。
然而看到这些照片的瞬间，所有的疑惑就都想通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样东西看起来完美到无懈可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你最清楚，明明自己有愧于心，不敢和我计较，偏生先给我泼一盆脏水，弄的好像我有错在先一样！”
林陌点到即止，话不用说的太明，“我和你之间的事，和旁人无关，这是我能给你留的最后体面，如果你还想两家的生意继续的话，劝你不要弄的太难看，适可而止。”
旁的也没再多说，林陌悻然离去。
和霍振轩分开后，她去了趟傅家大宅。
因为那叠照片最后附了张便条贴：【处理完事情来老宅找我。】
【落款：戚婉清】
再次来到傅家，林陌感叹真是物是人非。
门口的保安已经换了不认识的人，还好出来打理花圃的园丁她还认识，帮忙引荐又打了内线电话求证才放她进去，没先去老爷子的正院打招呼，而是直接去了戚婉清的别院。
进去的路算是一路通畅，霞姨在门口接应，领着她前往客厅。
林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霞姨如今对她似是和善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林大成的份上，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递零食的，尤为殷勤。
傅铭聿则是翘着脚，霸占着客厅的投影在打游戏，只林陌进来的时候抬头打了声招呼。
林陌倒是意外，傅铭聿居然来这边养伤？
戚婉清在会客区连声招呼林陌，“快过来给我看看！瘦了还是胖了？你这个死丫头，可真是小没良心啊！这三年回国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提起这些，林陌确实是不好意思，在戚婉清旁边的位置挨着坐下，没找借口敷衍，而是问道：“清姨，这几年你身体还好吗？”
戚婉清握着林陌的手腕，摩挲着她的手背，最后拍了拍，道：“倒是没瘦，手也是白白嫩嫩的，看起来这几年大小姐当的不错，过的很是滋润。”
顿了顿，扯了扯唇角，才笑着道：“我身体嘛，那死小子要是不气我，我大概还能多活几年……”
这话林陌没办法接，只能低头喝茶，吃了几口橙子，又放了几片猕猴桃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你别怪我多事。”戚婉清柔柔的声音传来，“霍家那孩子当初还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以前在榕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听说后来去了港城混了社交圈，又接盘了霍家一半的生意，前仆后继的有人往上扑，人就有些飘……”
戚婉清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一番才继续道：“我也是拿到他们家的请帖才知道，他结婚的对象居然是你！我要是早点知道你在和他交往一早去找你了！哪能会让你临到结婚，一切还都被蒙在骨子里！”
拍了拍林陌的肩，道：“总归一切是从我这开始的，我也有责任帮你及时止损。”
“清姨！”林陌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就开始哽咽起来，“我怎么可能怪您多事呢，您肯定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况且，我爸的事，本来婚期就要延迟，如此一来干脆直接取消了也挺好的。”
客厅的另一头，有人竖着耳朵，正在努力偷听这里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