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最初
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候了。流风带着两人去往大厅吃饭,路上遇到一个男子提着食盒朝另一边走,司雪衣疑惑的看了一眼。
流风道:“那边住着‘鬼手’,性格有些……”流风干笑两声,有些不好说,毕竟是京城来的贵人,那些肮脏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司雪衣眼中神色不明,沈肃果然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流风暗中观察,见司雪衣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心下稍微松了一口气。
午餐看上去很精致,一点儿也不像是一般山寨里的食物,那么粗糙,定时另外准备的,司雪衣意味不明的看了流风一眼。
下午的时候流风有事没有陪着,司雪衣带着初二在寨子里转悠。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来了两个贵人,一路上也就是多看了两眼,也没过多的去关注。
司雪衣慢悠悠的走着,也没有刻意去做什么。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监视着她,做什么错什么还不如不做。
傍晚时分俩人才回屋。
“公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初二皱眉,凝声道。
司雪衣将头上的簪子抽出来,如墨的青丝倾泻而下,柔顺的披在肩上,翩翩俏公子立马变成了多娇美人。
“急什么,我们来的目的你可别忘了。”
初二抬头,眉间堆满了不解与疑问:“公子……真能确定吗?”问完就有些后悔,王爷进山半月有余,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那么多人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呢!
司雪衣捋了捋头发,将其挽在一边,躺在床上,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事,到时候你注意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初二心里忐忑不安,两人深入虎穴,本就如履薄冰,此时又听说会有意外发生,心差点跳出来。
“没事的,我说可以无恙与流风回合,这不是成了?这次也没事,你安心去睡吧!”说着闭上了眼。
初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王爷派她在王妃身边,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她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心情厥厥的到外间和衣躺下。
司雪衣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安慰别人的话张口就来,轮到自己却说服不了。
想到今晚可能面临的事情,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好像又在身体里蔓延,顺着经络,渗透骨髓,融入血液。
司雪衣在‘鬼手’身上受过怎样的痛苦,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才会特别的不能接受。
半夜,整个寨子都陷入一片寂静,到处黑灯瞎火,阵阵夜风吹来远处的野兽嚎叫声。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屋子外面,凑近了门缝,过了一会,伸手悄悄的推开了门,不大会儿扛着个东西又无声无息的出来了。
外间,初二毫无所觉,睡的正熟。
里屋,薄被掀开,露出下方精致的床单,上面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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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无声,四周安静的仿佛没有活物,死寂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身上。
秦姨娘抬了抬手,带起一片水花,给这安静的吓人的地方带来一点生气。手还未伸出水面,便被腕上的铁链拉向水中。
秦姨娘无力的抬了抬头,却什么也看不清。
“王爷……”声音沙哑的不似一个正常人。
也是,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这么久,她早已记不清过了几天。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时间变得漫长又难捱,或许是三天?又或许是五天?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
人在一个密闭的环境待久了,就会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想象,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恶劣,甚至绝望的环境。
秦姨娘挪了挪脚,声音微不可闻:“多久……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幽闭的空间里除了她的声音再没有什么了。
“王爷……”
“别说话……”沈肆的声音就在身边,听上去比她好不了多少。
秦姨娘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次……怕……是不成……了……”
沈肆静静的站着,分不出颜色的水漫到胸口。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冰冷,什么都感觉不到,身体……大概已经泡发了吧!
沈肆想着,容貌毁了,身体毁了,他还能干什么?就算出去了,也没什么用了吧!这里,大概真的就是他的归宿了!
思绪回到最初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只知道黏着娘亲,可是娘亲不喜欢自己。那时候他不懂,那是厌恶,鄙夷,甚至仇恨的目光。
后来,娘亲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娘亲宠他,爱他,把最好了都给了他,整日里陪在婴儿床旁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
他想着,娘亲那么喜欢弟弟,要是弟弟不在了,是不是娘亲就会喜欢他了?
可是弟弟的房间有很多宫女太监守着,平时不让任何人靠近,有一次他偷偷摸摸的想进去,被发现后,娘亲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还罚他在房间外面跪了一天。
他病了,他也想了很多,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还是寻找机会靠近弟弟,这次却不是上次那个理由,他要对他好,很好很好。
毫不意外,依然是处罚。
他都忍了,最后,娘亲终于同意让他和弟弟玩耍,那时候他已经四岁了。
谁知五岁那年,一场意外的阴谋,让他一张脸毁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