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药人
绝望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湿哒哒的气息冲入鼻翼,带着腥臭。
绕是心中带着希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不知道多久,也已经消失殆尽。黑暗中只剩下了微不可察呼吸,犹如濒死的鱼。
‘吱嘎――’
刺眼的亮光猛地射进来,潭水中的众人心微微颤动。这不知道多少的日子,像是又过了一遍以前,绝望,恐惧,黑暗,死亡在悄无声息的接近蔓延。
有脚步声走进来。
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沈肆眯着眼看过去,瞳孔剧烈收缩。
他有脸盲症,分不清每个人,却在一瞬间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一度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流风走在最前边,‘鬼手’何云香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司雪衣走在最后边,穿着一身雪白色长袍,青丝高高束在头顶,简单俊俏的打扮。
“人都在这里了。”流风目光阴沉,扫视一圈。
司雪衣低垂着眼眸,掩去眼中的神色,怕流风发现异样。
鬼手扯了一下司雪衣“走,过去看看。”
司雪衣慢吞吞的跟过去,眼神游离,不敢往沈肆的方向看。这地方这么肮脏,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墨色的潭水寂静无波,上面漂浮细细碎碎的杂物,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鬼手拽了她一下,司雪衣收回心思,迅速而隐秘的瞅了一圈潭水中的人。两人沿着岸边向前走,鬼手似乎在观察谁更适合做药人,看的很仔细。
司雪衣使了个眼色,鬼手站住,道:“就他吧!”
沈肆目光一直在司雪衣身上,此刻就像是刀子般,若眼神可以杀死人,司雪衣早已千疮百孔。
鬼手看上的人是秦姨娘,司雪衣刚开始还没认出来,只觉得眼熟。毕竟看惯了女装的秦姨娘,一下子换回男装,一时没认出来。
流风上前,看了一眼秦之宁,觉得不是什么大人物,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便同意了。
司雪衣偷偷看了一眼沈肆,好感度40,降低了两点,还不算太糟,在心里范围之内。
司雪衣和鬼手回去了,流风吩咐人将秦之宁放开,押上来。
秦之宁低着头,似乎快要昏迷,全靠别人拖着走。
流风带着往鬼手那里走,心里却在想着,司公子为何会与鬼手相识?到了鬼手屋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回头又看了一眼秦之宁,确定这人不是个特别重要的人,这才让人送进去。
人都走了,秦之宁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浑身湿透,黏在身上,紧闭着眼。
“女娃娃,这就是你的爱人?”鬼手瞅了一眼秦之宁,咂咂嘴,有些瞧不上。这男人长的不英武,甚至有四分阴柔,身材也偏瘦弱,此时昏迷着,脸色苍白,更是弱的跟小鸡似的。
秦之宁袖中的手指动了动。
司雪衣眼中浮现复杂的神色,有深情,有恨意,有迷茫还有坚定。
“放他走吧!”
鬼手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瞪视着司雪衣,似乎要将她看个透彻。
司雪衣强忍着不自在,转过身去,再晚一点她就要憋不住了。
“想好了?”
司雪衣想了想,紧张道:“先把他治好,然后再让他走吧!”
鬼手却将她的紧张当成了不舍与为难,怪笑两声道:“也行。”
秦之宁顺利从留了下来,下午的时候悠悠转醒。但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思这半天发生的事。
王妃娘娘为何会与流风的人在一起?看起来身份还不低的样子?那个老妪又是谁?为何流风会听她的话?王妃娘娘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最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王妃娘娘会说…自己是她的爱人??
她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宁王府的秦姨娘?
这些疑惑就像是个巨大的谜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目光在司雪衣身上停顿了片刻,略微惊艳,身穿男装的司雪衣有一种格外吸引人的气质。
王妃……还是自己人吗?
答案直到秦之宁离开流风也没有想明白。
傍晚时分,初二端了一碗药过来,秦之宁自然是认识的。不归客栈的人,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忠心耿耿。
“初二,这到底怎么回事?”
初二找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将药碗递给秦之宁,都是一起训练过的人,知根知底。
“晚上就会送你离开,你马上找人来营救王爷,流风……很可能是使毒高手,一定注意。”初二还是将司雪衣说的话告诉了秦之宁,虽然她也不清楚,王妃到底在做什么,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之宁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初二已经起身出去了。
秦之宁信任初二,没有任何犹豫,一仰头将药喝干净,将空碗放在一边,躺下闭目假寐,为即将到来的生机养精蓄锐。
初二回了屋子,司雪衣正在吃饭,看她回来了,道:“跟他说了吗?”
“嗯。”初二有些魂不守舍。
“坐下吃饭吧!”
初二坐下,碗端在手上,夹了一筷子青菜,却迟迟没有放到嘴里。
“娘娘,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