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 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 hi点点虫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章

小旅馆里很静,一楼坐守的小老板已经被迷翻了过去,但一伙人终是不敢光明正大的闯进旅馆内堂,这里又不是只住了慕青一个,弄出个音响,指不定哪个不长眼的嚎一嗓子就能把巡逻的给招来。钱朗让剩下的躲在暗处,自己摸着上了二楼。

门虽闭着,却能轻易的推开,只听小门吱呀,张良依旧按之前的脖子上一记砍刀,电光火石间却是被挡了下来,那人身手十分的快,刹那间挡住张良的手,另一只手朝脸上便是一记重拳,将张良掀翻至床侧,忒的威猛。

就在此时,忽听前方黑暗里响起好听的低语:“这拳风太过霸道却不够缜密,我劝这位壮士还是稳重些好。”钱朗猛的抬头,扬手便是一串小镖迎了上去,却被坐在黑暗的人挡了下来,碰击声“叮叮铃铃”作响。

那人持了枪,钱朗这才意识到,这一会儿,被打飞出去的张良也已起身,抽出手里的枪便要动作。“张良。”黑暗里的人制止道,张良从口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愤愤的骂道:“哪座山上窜出来的野杂毛,等回到宝山定把你整个贼窝都给端了。”

黑暗里看的不甚清楚,可常年里刀口舔血混日子,直觉已是异常敏锐,两把枪只对着他一人,如今再伸手拔枪似乎晚了些。听坐在黑暗里的人说:“看来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慕青,去把灯点上,我要会会这是哪路神仙。”那声音一派的从容镇定,低低的甚是悦耳。

慕青依言从床底爬了出来,走到一旁去拉灯,灯光炽亮,尤其是已经适应了黑暗,未免都要眯一下眼,可周瑾生确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那人也是个人物,灯光将黑暗驱散,他站在灯光底下却岿然不动,还猛然睁开,神情凶煞震慑众人。

只见小小的屋子里,七八个人被捆做一条,堆叠的扔在一旁的地上,皆是堵了嘴,绑了腿,跟虫子似得扭,慕青站在拉灯的一旁,张良站在门旁的一侧,而周瑾生则坐在椅子里,身体微微的绷紧着。

是他大意了,原以为这小客房里就只有慕青和那野男人两个,没想到还有一个藏头不露尾的,钱朗仗着本事好,自己一个人应付这两个已是绰绰有余,却也没想到这屋里居然还有个如此厉害人物。

心思百转间钱朗已认出了来人,变作一团和气来拱手道:“原来是周家大少爷,一直想着怎么去拜会一下大少爷,没想到居然在此地相遇,真是幸会幸会。”

周瑾生望了眼隔开的金钱镖,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如优雅的豹,转头客气道:“原来是玄湘山上的李三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周瑾生是不认识李涡的,却识得那金钱镖,玄湘山也算是恶匪中数一数二的,他怎能不认识,心里奇怪,慕青她是怎么惹上这样的魔头的。

“钱某只是一介无名小卒,能得入周大少的眼,也算是江湖上给的薄面。”钱朗面上虽是谦和,却也有骄矜之色,不过周瑾生是兵,他是匪,自古老鼠见猫哪有不谨慎的,钱朗想着慕青此次是来会她的小情人,正想着暗地里将那小子做掉再来个威逼利诱,却没想到来会的居然是周瑾生。不自觉的戒备了神色,知道坐在上面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只见他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拢了拢,十分自然的问道:“李三爷这么晚来,做什么?”

“不才,出门在外,一声钱朗即可。”说着他不经意的拿眼瞥慕青,那小人站在一片阴影里,似亭亭玉立的站着,如此模样更是惹人心痒。当对上周瑾生的眼时只见那人眼中一片幽黑,似深不见底,钱朗立时收了心神,随即厚颜无耻道:“我对慕青姑娘一见倾心,求而不得,如今遇到周大少,正好,想赎了慕青回去给我做老婆。”

周家二少爷的未婚妻又何妨,在他眼里,天王老子能奈何了他,何况是坐在面前的一个少校。周瑾生不说话,一只手指在配枪的枪柄上来回摩挲着,又听钱朗说:“此番前来我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只得慕青姑娘一人,其他我也不愿多做追究,周大少爷若是不肯,这楼底下还有我一帮的兄弟,到时候闹起来,你一个少爷身骨恐怕会多有得罪。”

这样的事向来没有中庸,杀敌一千自损三百,周瑾生回了头看慕青,那站在黑暗里的一抹影子,眼却是极亮的,他与她对望,她眸子极亮,他黑色的眼碰倒那光,似是被蛰了一般,仿佛是黑暗里看到了极亮的星,她眼里的渴望与哀意他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似是心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看着她,说:“她是我的,你们谁也带不走。”

自那天晚上,他就说了,“你是我周瑾生的人。”此时想起这句话,才发觉应了前因后果,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慕青大恸,百般情绪涌上心头,他回头望她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知道他要将自己交出去,又清醒又冷静,安慰说如此也罢,正如命运摆弄,无力沉浮,只能顺应天意。可他忽然说,不了,你们谁也带不走。他一手搅了天意,似是不服命运,带着一丝冷笑,宁愿玉石俱焚也要将这搅的混乱不堪,倔强又狠戾。

慕青觉得自己浑身颤抖,险些被逼出眼泪来,她说:“承蒙少爷厚爱我便是粉身碎骨无以报答,若被他人折辱,自当一死以鸣其志。”

明明是假的,逢场作戏一场,却偏偏震慑所有人,惊惧了满场。周瑾生只对她笑,那温温柔柔之意侵染了眼角眉梢,他说:“好。”

慕青向来骨内桀骜,一身骨头反着长,终是被驯了去。

钱朗转头看她,只见她握了一柄刀,沉着又坚定,他一颗心在腔子里紊乱许久终是稳稳当当的跳了,至死方休,终是以死相逼方将终了。

看这一屋子的狼藉,寂静无聊又荒唐至极,钱朗苦笑,这才恍然,自己这都做了什么鸟事,可笑啊可笑。

此时躲在楼下的人都冲了进来,见钱朗站在中间,便跟在后面欲说些什么,只见他一摆手说:“算了,你把我那些兄弟都放了,我们走就是了。”他语里苦涩,却也磊落。

周瑾生给张良打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前将捆的人松了绑,钱朗转身欲走,却听身后的周瑾生说:“我看钱兄弟也是个磊落人,功夫胆量过人,非池中物,他日若是玄湘山容不下您这样人物,不妨考虑一下在下。”

钱朗顿了下,没有做声,却是回头看了慕青,说:“我有些话想与慕青姑娘说。”

一众人都散了干净,小旅馆的门外只余钱朗与慕青两人,只听钱朗说:“我这人,一向强取豪夺惯了,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这样得的,没曾想过你的感受。你我遇到的时机不对,若是才子佳人一相逢,你或许还能高看我一眼,可惜我有我的动机你有你的目的,终是有缘无分。”他顿了下,才语重心长道:“我认识那周瑾生比你要认识的深刻一些,那人不是良人,无情无性一身的狠意,你不要陷得太深把自己折进去,我忠告于此你好好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去。

慕青望他的背影,话语几经涌出终是咽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每每写到钱朗这人,总是越写越喜欢,恨不得把慕青配给他,两人真是说不出的相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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