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严可昱抓起了电话,接通了楼下的安全部:“有没有看见严可昌?”
自从昨日的事件后,严家大厦里就加强了安全警备,几个警卫在不间断的巡视所有的楼层。
接电话的人是警卫队长:“监控显示可昌先生刚才上了电梯,正在和小周先生一起下一楼。”
严可昱不知道严可昌在算计什么,心头一阵烦躁,说:“你带人到一楼等他,一看见他就把他抓起来,送他回家,关到房间里,任何人不要跟他说话,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是!”警卫队长回答,又问,“那小周先生呢?”
“他要去哪里你们就送他去哪,不要管他。”
“是。”队长挂断电话,走出监控间,门口恰巧有几个下属站在那里,他点点头,警卫们马上会意跟上,快步走到了电梯跟前。
四楼……三楼……二楼……
“叮”一声,电梯到了,金属门缓缓打开,队长脸上准备好面对严可昌的笑容凝固,――电梯里,空无一人。
“严可昌不见了。”他扭头对属下说,“马上安排人到各层去找!”
通过对讲机消息传遍了整栋大楼,所有的警卫都行动起来,奔跑着寻找严可昌。
严家大厦的四楼是休闲场所,一角有个小小的茶吧。
严可昌和周一秋面对面坐在最角落的一张圆桌便,一人捧了杯茶作深思熟虑忧国忧民状。
“还想吃点什么?尽管说!我请你!”严可昌豪气干云地说。
“不想吃。”周一秋闷闷不乐。
严可昌大惊:“这不像你啊?你是我认识的周一秋吗?你要是周一秋,应该是趁人不注意,连桌子都想啃两口的啊!?”
“你不知道!”周一秋说,“昨天我就站在楼下,还在看手表等他下来一起吃饭呢!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虫子,就摔我边上!那黄花花的脑浆……那褐不溜丢的体液……那绿油油的血……溅我袖子上了,那难闻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没胃口……”周一秋突然想到什么,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还伸手给严可昌闻,“我换了件衣服还觉得有气味,你闻闻是不是我的错觉……”
严可昌阵阵反胃,以周一秋匮乏的语文水平,都能把当时的情景描绘得身临其境,可见心灵创伤颇深。
他推开了周一秋的手:“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喝你的茶吧。”
外面有警卫路过,没有看见最里面的两人。
“我昨天不在,虫子是怎么回事?”严可昌装模作样地问。
“你听我说,”周一秋一直憋在心里,找景宸怕他看不起自己,找严可昱却又被他敷衍,眼前这个虽然一直吵吵闹闹但毕竟是亲戚智商又跟自己差不多的严可昌看来是唯一可以商量的人了,“那只虫子,我知道它是人变的。”
“啊?”严可昌作大吃一惊状,心中在冷笑。
“而且我觉得,我也会变成虫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周一秋皱着眉,有些惆怅,“我,我想要当个好人,也不想变成虫子……”
严可昌看着他的苦恼模样,几乎要笑破肚皮,但脸上还是一副关心的表情:“好人是不会变成虫子的。”
周一秋原本一直在担心景宸和他的两个约定,一是不要变成坏人,而是不要变成虫子,此刻听严可昌说这句话,不由眼前一亮,抬头看着严可昌。
“咳咳……”严可昌干咳两声,说,“相信我,没错的。你只要当个好人就行了!”
“哦,这样啊!”周一秋点头,心情也畅快起来,“可昌你比昱哥聪明!他就没跟我说该怎么办!”
“我帮你想想具体该怎么做,”严可昌顿了顿,看周一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你是说,景宸的妈妈一直生病是吧?”
“是的是的!神志不清!”
“我听说啊,嗯,我也只是听说,以前,爸爸在山里别墅养了一种透明的蝴蝶,可以入药,对治疗神志不清的病人最有效。”
周一秋非常纳闷:“我只以为舅舅退休以后开始不务正业了,原来他在研究医学吗?”
“那当然!”严可昌说,“蝴蝶入药,还是你爸爸以前的公司研究出来的。可惜刚有成果他就过世了。”
周一秋的父亲从前是开生物制药公司的。
这样一来,周一秋原本八分怀疑,降到了五分。
“你听我说,”严可昌看表情就知道周一秋上钩了,“你先去找啊,透明的蝴蝶,我记得别墅里有一些从南美进口的,不过不纯正,要那种全透明的,别人看不见的才好。你要是找不到,我从别墅里给你带两只,你带到景宸的妈妈跟前,点燃它,”严可昌望着周一秋的眼睛,“记住一定要点燃它,烧成灰以后一秒都不要耽搁,马上冲水,给景宸的妈妈服用下去。”
周一秋眨巴眨巴眼睛:“你逗我玩的吧?我才不信!这个治病方法太小儿科了!”
万万没有想到周一秋居然聪明了一点点。严可昌说:“你试试呗,万一有效呢?上次不就说他妈妈垂危了吗?医生治不好他,不如就用我姑父、你爸爸的研究成果试试吧。”
听到爸爸,周一秋又有点动摇了。
“那……那你先带两只给我,我先找人试试再给妈妈……”
“好的没问题,不要让景宸知道,他又不清楚你爸爸的研究多厉害,而且他一看就是那种老顽固。”
“我知道!不会让他知道的,他讨厌蝴蝶。”
――景宸讨厌蝴蝶。严可昌扭过头在周一秋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地笑一下。
――那个女人,隔了五年,再次看见透明的蝴蝶,燃烧的噩梦,一定会有特别的感触吧。
“可昌先生!”终于警卫找到了严可昌。
严可昌在他们走过来之前,先站起身:“一秋我先回家了,蝴蝶我想办法托人带给你。”
“哦……好。”
严可昌正要走到警卫身边,突然转过头,问:“一秋,你为什喊那个警察的妈妈,也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