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上,最近的朝议是否都结束的太过仓促?”
“仓促?还仓促?我都听那些人在下面‘嗡嗡嗡’的吵闹了三个时辰了!”
知言在心里流泪,整整六个小时啊,都够举行几场辩论赛,上八堂政治课了,更可怕的是这中间连个中场休息的时间都没!
“庆国尚未步入正轨,这朝议的次数却已从一日一次变为三日一次也太…”
“我这不是怕那些官员每日早出晚归来来回回的太辛苦了嘛。”
“主上…”景麒叹息。
“你看那些官员大多都已有了家室,我好歹要给他们陪陪家人和孩子一起玩的时间不是。”知言拍了拍景麒的肩膀,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心里却在嘀咕:开玩笑,让她每天早起去听那些人唠叨六个小时,她会疯掉的。
……
“主上,这些奏章越叠越厚,您每日可以适当的抽出些时间多看几本――”
“多看几本具体是指多少本,你给个数我看行不行?”
景麒颇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其实这样也还是太少的表情,“至少十本左右…”
知言皱着眉,一脸“真心为此苦恼”的模样,“不瞒你说,每日三本其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过景麒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加点量,每天看个四本吧。”
“主上…”
“你再说我就每天两本!”
……
“主上,大臣们反应说你在奏章上的批字他们看不明白。”
知言挑眉,“就一个‘阅’字还看不明白?叫他们打包回去上完小学再来上朝。”
为了这个繁体和象形结合的“阅”字,她练了多少遍?!竟然还抱怨说看不明白!
“就是因为太过简洁,”景麒一脸忧愁,“主上,批阅奏章岂是儿戏,您就这样一字草草了事,长此以往有失威仪,抱怨您不负责任的奏章已经和平时政事处理的奏章一样厚了。”
“那就省事了,把那些抱怨的奏章都挑出来丢掉,减少点厚度,我看着这么厚的本子心慌。”
“主上,这万万不可。”
“反正那些东西里面说的不外乎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话,看和不看有什么区别?”
“主上,君人者因……民怨其上不遂亡者,未之有也。”
这景麒真是越来越嗦了,她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人其实是外冷内热处熟了话就很多的类型?
长篇大论下来,竟然从官员的奏章引申到了百姓和国家。
知言打了个哈欠递上杯水,“说这么久,该累了,来喝口水。”
景麒没接水,只是看着知言,“主上,您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
“那奏章――”
“不想我一把火都烧掉你就把那些抱怨的看过一遍后都丢掉吧。”
“主上…”
“你再叹气我就真烧了!”
……
“主上,这件事…”
“主上,纪州…”
……
日子一天天过去,景麒的嗦程度也与日俱增。
知言就这样每次进行着不超过六小时的朝议,看着台下官员们激烈的辩论五个半小时,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说个几句做个结论后退朝。
偶尔看看奏折,更多的时间用来休息睡觉。
虽然景麒总是督促她要更加尽心尽力,她却觉得现在这样已是最好,要知道若是对一件事物太花费心思,她怕最后亲手毁了它时自己会心疼。
既然早已知道五年后她必要走上失道之路,到那时这个国家必会灾疫横行,她还是不要太上心的好。
转瞬间,已经过去半年。
庆国已经入冬。
这天正午,知言抱着水禺刀趟在庭院里四季常青的草坪上晒太阳,一身紫色汉服的景麒从远处急冲冲的跑过来,“主上,您在做什么?”
知言睁开眼睛,看着景麒,“一看就明白了吧,我在陪它晒太阳。”
景麒虽已开始慢慢习惯自家主上奇特的思维模式和忽然冒出来的无厘头的话语,但听到这话时还是愣了下,“这…您是指陪水禺刀?”
“是啊,冬天到了嘛,让它晒晒比较好。”
说不定晒的心情好了,就给她显示点什么影像。
除了她刚穿过来那天这水禺刀闪过一次,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知言怀疑它的质量问题这点心怀芥蒂,无论知言怎么和它培养感情,这把剑根本理都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