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秘密
当晚,南宫煊便写了亲笔信给叶翩舟,关于紫暝教的事只字未提,只写道希望他能看在边境百姓的份上,让这场战事早日平息,若他愿意,可来骧州见上一面,商量具体事宜。
李云恪等他把信封好,拿去交给了秦少商,让他找人送往西境,想办法交到叶翩舟手中。另外又吩咐他让北漠那边的幽骑设法寻到三步杀的解药――许明曦说这毒不好解,那就得多找几条出路,不能只指望他一个人。
另一边,俞方行和施温召集紫暝教弟子来骧州一聚的消息传出去,左近很快便有不少弟子响应。可没过几日,便有分坛弟子发现了想要前来会合的弟子竟在途中遇害了。
被害的有七八人,不算太多,可众人都推想,这是刘敬文为了阻止南宫煊筹足人手而采取的手段,也就是必然还要杀害更多的紫暝教弟子。
南宫煊这几日忙了起来,常常整天待在前院跟俞方行施温等人探讨如何派人接应赶来的弟子,不让更多的人受害的事。
李云恪不便离开他居住的小院,只能每日憋在房间里等,还好有许明曦早早就抱南宫信过来,哄儿子玩的时间,过得也不算慢。
这日,南宫煊又是一早便去了前边,到了亥时才回来。
李云恪听到他进房的声音,过去为他褪下外衫,体贴道:“沐浴的水才送来,温度正好,你快洗吧。”
“你让人送来的?可别叫人知道了我在房中藏了个人啊。”南宫煊替他紧张。
李云恪道:“不会,我是让小曦去的,算准你回来的时间。”
南宫煊笑道:“你倒是有心。”
“我像不像每日等着夫君回来的温柔贤惠小娘子?”李云恪指着自己道。
南宫煊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像不像,你本来就是!”
“可是小娘子心里有怨念啊,”李云恪不满,“为了不让人发现房里有两个人,每晚都只能要一桶水,我还得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洗。夫君,不如你回头交代下头的人一声,就说你嫌弃这浴桶小洗不开,想换个大些再大些的,如何?”
南宫煊被他这一声“夫君”弄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过想想他跑来跑去地也着实费事,还要小心提防被人看到,确实有些危险,便应道:“好,回头你让小曦和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李云恪心满意足地笑了,继续帮他脱衣服,“天冷水凉得快,快洗吧。”
这几日下来,南宫煊又重新习惯了给他伺候着,也不大避讳和害羞了,在他面前光溜溜地跨进浴桶里,享受着他给自己捏肩捶背。
李云恪见他趴在浴桶边上闭了眼睛,问道:“累了?”
“心烦,刘敬文这该死的东西,就知道找我的麻烦。”
李云恪也跟着骂道:“就是,他个混账,害你好几天没跟儿子玩了。”
南宫煊闻言回头,斜着眼睛看他,“你这是怨刘敬文还是怨我?”
“我怎么敢怨你?”李云恪讨好道,“你要是烦得厉害,我给你打一顿出气?反正本来就说好的,等儿子生下来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揍一顿,到现在还欠着呢。”
南宫煊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似乎在找该从哪里下手,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看在你最近表现好的份上,不打了。”
李云恪得了便宜害卖乖,道:“其实就是你舍不得了吧?”
南宫煊哼了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谁说我不是你什么人?”李云恪把毛巾搭在浴桶边上,转到他面前,认真道,“我是你的小娘子!”
南宫煊:“……”
李云恪收了他一记白眼,扶着浴桶大笑,笑够了才道:“好了,洗干净了,出来我给你上药。”
南宫煊任他帮自己擦身上擦头发,几次想说话,又都忍了回去。
李云恪瞧出他欲言又止的犹豫,将浴桶送出去后,回来帮他涂好了药用被子一裹,道:“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开口?如果不是很想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煊本就因为离开王府的事对他心怀有愧,听他这样说,仅有的那一丁点迟疑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干脆道:“是想跟你说,乾坤归一到底是一门什么样的功夫。”
他这么忙,居然还惦记着同自己说这件事,看来是真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虽然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他还是不愿意提,但至少已经迈出很大一步了不是么?
李云恪欣慰之余又有点心疼,取过一盏灯放在床头矮几上,其他的灯都熄了,到南宫煊身旁躺下来,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