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命悬一线
<div>宁安分局刑警大队。
魏若石和曹勇又看了两遍视频，终于明白过来，曹勇说：“总指挥，您是说，正当田勤禾准备掏出电线行凶时，拍摄视频的李睿凡从玻璃门外走了进来，所以他中止了行动计划，是吗？”
老国点了点头：“咱们立即找他，正面接触一下，看杨午晴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或者被他囚禁或杀害了。”
“他那么大的领导，还真能下手啊？”曹勇和魏若石将信将疑。
“谁规定这类人就不会成为凶手了？”老国顿了顿，又解释道，“或许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或情人关系正面临重大危机，杨午晴扬言要举报他，把他逼上了绝路，如果这样，对杨午晴下手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万幸的是，李睿凡打乱了他的计划。”
魏若石叹道：“奸情出人命啊！”
曹勇深感有理，他说：“我觉得杨午晴如果遇害，除了韩小满和田副市长外，还有一个人也十分可疑。”
“谁？”老国和魏若石都是一惊。
“李睿凡。”
“李睿凡？”老国想了想，终于说，“不错，他也有些儿可疑。”
曹勇说：“杨午晴的出轨，李睿凡的痛苦和怨恨是可想而知的，他还拿出儿子的头发让我们鉴定，是不是想把我们的侦察方向转移到田副市长和韩小满的身上，他则轻松避开我们的视线？”
老国思考了一会说：“这个线索我们也不能放过，曹队，你立即安排人去那家五星级宾馆，查一下李睿凡是什么时候回到宾馆的，在杨午晴离家后的那个时间段，他有没有作案时间？”
老国安排两名侦察员去田勤禾家所在的小区调取监控，他和曹勇则来到了田勤禾的办公室。
秘书刚刚通报后不久，田勤禾笑呵呵地迎出门外：“国总指挥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将老国和曹勇领进了办公室，田勤禾忙着泡茶。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老国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反而有些不忍，赶紧抢过茶壶，让曹勇倒茶。
客套一番后，田勤禾问：“国总指挥，听说你们最近一直很忙，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老国不会兜圈子，他说：“田副市长，我不想瞒你，昨晚别墅里发生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昨晚离开别墅后去了哪里？”
田勤禾心里一惊，但他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稍一愣神就镇定下来，笑着问：“国总指挥，听说你是调查刑事案件的老刑警，你今天过来找我，莫不是我卷进刑案里去了？”
“我不想瞒你，杨午晴失踪了，凡是和她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我们都要调查。”
“她失踪了？”田勤禾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丝忧伤，“是她自己躲了起来，还是有人控制了她？”
“这个嘛，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也不方便透露，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一下，田副市长您离开别墅后的行踪。”
“你们怀疑我把她藏了起来？还是怀疑我囚禁了她？”田勤禾一脸无辜，也有一丝不满。
曹勇插话道：“田副市长，我们不是怀疑您，但根据我们的相关规定，凡是昨天与她接触的人、特别是晚上与她接触过的人，我们都会一一调查的。”
老国却说：“田副市长，你是明白人，昨晚你包里装着什么，不用我明说吧？”
“这——”田勤禾的脑门上忽然渗出了一大片汗珠。
曹勇本就是个和善的人，他有些不忍，便说：“幸好李睿凡及时出现了，是他救了杨午晴，也救了你。今天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您出了别墅后去了哪里？期间和谁通过电话或微信？”
“既然这样，那我不说也不行了！”田勤禾待情绪平静了一些，才说，“昨晚我大概是十点半左右离开别墅的，之后我就回了家，直到今天早上七点多钟，司机接上我才出了小区。至于电话嘛，今天早上起床后接了两个，都是工作上的事……”
正在此时，调看田勤禾所在小区监控视频的侦察员打来了电话，他们告诉老国，田勤禾昨天晚上约十一点进入小区后，直到早上7点35分，市里的八号车才将他接走。
老国来到了办公室外，问侦察员：“他有没有在夜间出过小区？”
“刚才我们只是匆匆看了一遍，现在我们已经拷到了视频，等回到专案组，我们在仔细查看。不过，就算他没有出过小区，会不会雇人挟持了杨午晴，甚至杀害了她呢？”
“你们再悄悄查查田勤禾的电话记录，然后核查对方的电话，看看通话的人身份是否可疑。”
“明白，总指挥。”
见老国再次回到办公室，田勤禾问：“小杨不会发生意外吧？”
“但愿不会吧，但她已经失联了这么久，我们十分担心。”老国定定地看了对方好一会，突然说，“田副市长，就算杨午晴的失踪与你无关，但你的问题也绝非小事，希望你主动到纪检部门说清楚，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你是无法逃避的。”
要在平时，见老国的话如此刺耳，田勤禾定会变脸，但他知道，自己问题已经被老国捏在了手里，虽然违纪的问题与老国这样的一个刑警无关，但他万一将证据交给了郑书记，自己的前途就会毁于一旦，他叹了一声说：“国指挥，人无完人嘛，我们这些手里有些儿权力的人，也并非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有时候在情感问题上也会犯些错误，还望国指挥能够理解和多多包涵，我田某人一定感激不尽……”
没想到老国的脸却阴了下来：“要是简单的感情问题倒也罢了，可你是感情问题吗？”
“此话——此话怎讲？”
曹勇插话道：“高啸天是谁的孩子，田副市长您不会不知道吧？”
田勤禾大惊失色，又一脸不解：“你们，你们是说，高啸天的父亲是……”
“你难道不知道？”老国依旧黑着脸。
“我，我真不知道！”
“我可以正式告诉你，在一个月前我们就已经进行了dna鉴定，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田勤禾瘫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说：“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逆子？”
“你的问题远远不止生活作风这么简单，”老国说，“高福民为什么买一套别墅送给杨午晴的儿子？这幢别墅的市值可是超过了两千万呐，田副市长你不会认为，高福民是想巴结讨好杨午晴和李睿凡吧？”
田勤禾轻轻地摇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国说：“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你利用手里的权力为情人谋私利，还不惜动用各种关系，为杨午晴的弟弟杨天宝大肆敛财，虽然这些问题不归我管，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向组织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我，我会找组织说清楚的。”田勤禾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的窗子，站起身向窗边踱去。
老国向曹勇呶呶嘴，曹勇会意，站到了窗边。
老国将田副市长拉回了椅子上：“老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作为一名男人，你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和罪行买单，勇敢地承担起来。你现在就给纪检打电话，算是自首，我在这里等着，等他们过来了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