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 病娇公子出墙来 - 倾我不倾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身世

似是被他的毒舌凌虐成了受虐体质,忽被温柔以待,安小瑾很是不习惯,简直可称之为玄幻的体验。

一时间,她竟想不起该说什么,眼睛只盯着他的手指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消瘦的手白皙得几近透明,手背上青经脉络一目了然。

目光触及到包扎好的脚腕时,她不由得赞道,“公子的包扎技艺不俗,比我好太多了。”

瞧着就极为专业,倒不像是他纪如卿做的事,偏偏又是出自他手。

纪如卿原本不想浪费唇舌来解答,无意瞥见小巧鼻尖上密密麻麻的细汗,小脸蛋儿也泛着潮红,应是采露回来时急促奔跑所致,发髻散乱,怎么瞧都是一身狼狈。

于是乎,他就想,瞧她对他如此上心的份上,即便很弱智,他也还是给她解惑好了。

“我与师妹师承一人。”同一个师父教的,师妹会的,他多少也学过一些。

这丫头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却也蠢笨得可以。

安小瑾这才发觉自己愚蠢了一回。

“既然离忧会的你也会,你为何不替自己解毒,受制于人这么久还得不远千里找离忧求救?”她满脸疑惑,并不觉得他是喜欢绕弯子之人,相反耐心极差。

纪如卿抬手便给了她一指头,黑脸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学医也得看天赋,如你想的这般神奇,那世上人人都成神医了。”

“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安小瑾下意识便要去摸头,一时忘了手上有伤,疼得抽气,见纪如卿关切望来,她赶忙换上极为狗腿的笑意。

“原来无所不能的公子也有不擅长的啊,离忧是杏林高手,公子你的天赋又是什么?”

纪如卿只瞥了她一眼,未作答面无表情道,“动一动脚,试试看可有好些。”

安小瑾依言照做,感觉好了不少,虽还是有些疼,但已不再是难以忍受的钻心痛意。

“好多了,多谢。”她扬眉一笑。

纪如卿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好地沉声道,“日后莫要再这般不知轻重,深夜独自出去,被野兽吃了也无人管。”

闻言,安小瑾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气晕过去。

这就叫好心没好报,她受这么大罪都是为了谁啊?好话未落得一句,还被他教训。

还好,这段时日已被他气得有了自控力,即便心中已火冒三丈,她依旧还能保持微笑。

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一时着急未曾想这许多,此刻想来倒是卫大哥去做这事儿更妥些,原本我早早采够了露水的,摔了一跤便又得重新来过,这才耽误了。”她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暗暗道:下回老娘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谁爱去谁去,当时自己聪明的脑袋估计被驴踢了。

显然纪如卿吃她这一套,面色稍霁,望了一眼窗外,一夜折腾,眼看就要天亮了。

“你这几日便卧床养着,天明后我让人将你娘接来。”

“真好……这样方便么?”再次被公子的体贴给震撼到了,她脱口而出的惊喜及时打住。

纪如卿只当未觉她的小心思,语气僵硬道,“卫离要照顾我,抽不开身顾你,你娘正好可以好好照看你。”

安小瑾求之不得呢,如捣蒜般点头致谢,“多谢公子,卫大哥到底是男子,照顾我多有不便,我娘在身边,我复原得定也快些。”

纪如卿未再多言,自行转着轮椅离去,安小瑾忽然叫住他。

“公子……”

纪如卿停下回眸,静待她的下文。

安小瑾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对他笑道,“手腕上的伤让卫大哥重新替你包扎一下,如此才会好得快,每三日便要放一次血,双手双脚轮换也不过九日的愈合时间。”

纪如卿眉间又是一跳,薄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离去,一直守在门外的卫离替她将门拉拢合上。

安小瑾挣扎着起身去拿了寝衣,将一身脏破且已半湿透着凉意的衣裳换下,又换了床上被沾湿的被褥后才安心躺下沉沉睡去。

而另一厢,纪如卿半倚在床头,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脑中浮现方才小姑娘的叮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卫离,重新替我包扎一下。”

翌日正午醒来,睁眼便瞧见坐在床边对着她默默抹泪的贞娘。

“娘……我无碍,您别哭了。”初醒的声音带着干涩,嘶哑不已,脑袋也昏沉沉的,浑身酸软乏力。

贞娘赶忙擦了泪,俯身将她扶坐起身,又探手抚上她的额头。

“大夫来瞧过,说你受凉染了风寒,身子时冷时热,少不了要受些罪,还有你的脚这几日是无法着地的。”哽咽着说完,贞娘又忍不住落了泪。

拿了帕子抹着泪,贞娘自责不已。

“瑾儿,是娘自私才害得你如此,原本你……”话到一半却再无勇气继续,眼中尽是心疼、愧疚。

安小瑾伸出手握住她的,开解道,“娘,此次受伤是我大意所致,向您保证绝不会再有下回,我已长大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娘了。”

贞娘含泪抬手抚上她的头,感怀道,“娘的瑾儿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还能陪娘多久,娘只盼日后你还记着娘。”

今日的贞娘言行举止着实有些奇怪,安小瑾心中不安愈浓。

“娘,您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对上她关切的目光,贞娘努力扯出一抹笑,“无事,不过是想着再过几载,瑾儿便要出嫁,到时就不能像如今这样陪在娘身边了,心里不舍。”

十多岁嫁人……安小瑾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十多岁还是个孩子便要嫁人生子,万恶的早婚制度,坑得她想破口大骂。

当然,也仅限于在心里暗骂,面上却是一副羞赧不已的模样,小声咕哝道,“我才十一岁,出嫁尚早,我想一辈子陪着娘、照顾娘。”

“哪有姑娘家一辈子陪在娘身边的,到了年纪都要出嫁,日后相夫教子。”贞娘破涕为笑,爱怜地揉揉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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