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我们之间仿佛成了一个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出的怪圈,你追着我,我求着你,一颗心死了,另一颗才刚刚懂了情。
天意弄人,终究还是不由人。
如今,历经了三世劫难,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花佚又回了i阳山,那里的魔气已经散了,断壁残垣,一切都如同他们最开始来到的时候。
最终还是回了这地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花佚收拾收拾了这地方,他将乐儒的骨灰葬在了原本的那棵古树下,那棵古树断了大半根枝干,可是根基还在,那树干也一样粗壮,大抵还是活着的,活着便好。
白曳跟着他走了回来,两个人的虽是隔得近,可是却仿佛隔着一层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隔膜,将两人生生的分隔在两端。
不过三日,白曳便走了。
也是,他是仙,又不是白曳,那个即便是你如何冷淡,如何无视却又仍然会将野果和鱼放在你门口的白曳。
当日在水天一线,你厌弃他,可是如今,又眼巴巴的惦念着什么呢?
花佚这段日子又开始做梦了,自从那日在祭台上醒来,他便知道,有什么东西回来了,随着那些画面的不断浮现,那些过往开始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差一点,其实还差一点,在那些过往中,那是一个极其美好的地方,那里又白曳,有他,还有那数不尽的光阴。
花佚想不起,但是他不急。
日子过的颇有几分悠闲,也有几分寂静,山上的树死了不少,但是那棵古树没有死,山上因为那魔气那飞禽走兽也少了不少,但是这没有影响,他开始在山间种下树苗,这魔气已经清了,那些生灵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花佚觉得他有些变了,被人玷污过,侵占过的地方,他不再想着毁去,他学会了重头来过。
东西坏了不止可以丢了,用来修修也可以。
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地方。
花佚没有想到的是,白曳又回来了,穿着一袭白衣,仍旧是那副清冷无情的模样,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i阳山头。
他站在落日中,纤尘不染的白衣被霞光染上了几分瑰丽暧昧的色彩,开口问道,“我住在哪儿?”
一切就像是刚开始,就像是一个山中人收留了一个路过的旅客,或者是一个在深山中的住户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亲人。
花佚呆了片刻,看着白曳,一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后听见了他的这话,竟只是开口答道,“隔壁尚空。”
白曳听了点了点头,便去了隔壁。
当花佚重回i阳山的时候,山上的房屋都化为了灰烬,在那废墟上重建是件新鲜而麻烦的事情,至少花佚是没有干过的,可是他还是歪歪扭扭的搭了两间屋子,紧紧地挨在一起。
白曳在隔壁住了下来,他们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当真如同住的近的邻居一般,清晨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起床,然后做着自己的事情,在到傍晚的时候他们会回到这里,然后住在这只有一墙之隔的房屋中,渡过一个夜晚。
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让人难以想象,花佚想问什么,可是却又不敢开口,有些东西说破了,便难以挽回了。
至少,让这个人走,他舍不得。
自从从魔宫回来,他的心,便知道疼了。
大约也是一个黄昏,这日花佚下了山,他去了最近的城镇买了一坛子酒,这山上什么都没有,其他还好说,没有酒,终归是有些乏味了。
这日他提着酒,眼睛里倒是少见的带了几分高兴的样子,可是他走到了白曳的屋子前,却看见了一个女子从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相当美丽文静的女子,一袭白衣,细细袅袅的的身子,白曳站在他身后,两人看上去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花佚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心脏不受控制的一缩,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提着酒坛子回了房间。
白曳轻轻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同那个女子说话,相当温和的语气,花佚却觉得那格外的难听。
花佚回了房间,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温言细语,模模糊糊的,隔着屋子都教人听不真切。
那人是谁?
仙?还是人?
其实也不重要。
不是吗?
花佚心脏微微有些刺痛,他还以为那东西死了呢?可是没想到还是会疼。
他一把将酒坛子抓过,拍开上面的泥封,然后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酒有些烈,比不上乐儒师兄的酿的清香美味,可是胜在够烈,能醉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曳才推门走了进来,他闻见了酒气,皱眉看着花佚,将酒坛子拿开,然后低声说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花佚听了并不回答,只是有些傻乎乎的冲他笑着,然后拍拍酒坛子,像个小孩一样说道,“叫你磨蹭,我都快喝完了。”
白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花佚约莫是醉的有些厉害了,他看着白曳有些恍惚,突然就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回来?”
白曳也不在意,随口答道,“我为何不该?”
花佚低着头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过了片刻又抬起头,看着白曳,“壬晖神君也要管凡人的事情吗?”
白曳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管,你要我管我就管。”
花佚听了倒是笑了,就像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孩子。
白曳有几分无奈,将酒坛子放在一边,然后一只手揽着花佚的腰肢,一只手扶着花佚突然就将他抱了起来,这人,似乎比当初轻了不少,白曳想到此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将花佚放在了床上,花佚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就像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一般迟迟不愿意放开,花佚的唇间带着酒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这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