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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

邪祟

岑崇的每一个字都在无声地操控着局面,岑御文尽量保持着冷静,但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哦?我倒是被她的病急昏了头,”岑崇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既然她交代了你这些事,那我也就不多操心了。”

许芝闭着眼睛,依旧不发一言。

“好了,她要休息了。”岑崇淡淡地开口,目光移向病床上的许芝,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你也忙,今天就先回去吧。”

岑御文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控制住翻涌的情绪,平静回应:“妹妹她……也想着来看下妈妈。”

岑崇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人,“行,来的时候打个招呼就好。”说完,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岑御文身上,眼中带着不可言说的意味,“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妈妈的。”

暮色如墨,岑御文坐在办公室内,指尖的香烟缓缓燃烧,青烟缭绕间,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许芝癫狂的那一幕。那些荒谬的言语如同冰锥,刺入他的脑海,令其难以释怀。几日来,他一直在追查真相,直到确认的那一刻,心中悄然埋下了一颗毒种。

他尚且做不到对岑寂语下手,但萨麦尔——这个他一直看不惯的人,成了他第一个目标。岑御文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对策。既然父亲将萨麦尔视为“神之子”,那他便要亲手摧毁这份信仰。想到这里,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岑崇的愚昧令他惊讶。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张特,给我找个道士,要那种看起来像模像样,实则虚有其表的。证件、行头,一样都不能少。”

“明白。”张特办事向来利落,没过多久,便带来了一位假道士。

岑御文擡眼打量来人。道士身着一袭玄色道袍,衣襟上绣着八卦图案,脚踩云履,手持拂尘,乍一看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然而细看之下,道袍的针脚略显粗糙,八卦图的纹路也有些歪斜,尤其是那拂尘的柄部,竟隐约可见塑料的质感。道士的面容倒是清瘦,下颌留着几缕稀疏的胡须,眼神却闪烁不定,透着一股子市侩气。

“岑总,这人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只要钱到位,他什么都肯干。”张特凑到岑御文耳边,低声说道。

岑御文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张特退下,他站起身,走到道士面前,伸手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如秃鹫般锐利。

“道长,我不喜欢绕弯子。”岑御文直截了当地开口,伸出一根手指,“帮我办件事,这个数。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要是你不答应,我立刻送你去局子里喝茶。”

假道士闻言,顿时卸下了那副故作高深的姿态,弓着背连连点头:“岑总放心,您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岑御文冷笑一声,将计划娓娓道来:“你在医院西门摆个摊,我父亲每天都会经过那里。别主动找他,我会打点好门卫,然后安排几个演员给你。你先在那儿摆上一周,等到最后一天快下班时,再去找他。”

道士忙不叠地点头哈腰,从包裹里掏出一叠假证件,信誓旦旦地说道:“岑总放心,我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出岔子!您要我怎么说?”

岑御文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招手示意道士靠近,“过来,仔细听着。”低声细语地交代起来。

计划如约进行,医院僻静西门口的梧桐树下,李道士摆开了一张朱漆案几,案上摆着铜制香炉、桃木剑和一叠黄符。香炉里燃着檀香,青烟袅袅升起,在秋日的微风中摇曳生姿。案几旁立着一面幡旗,上书"驱邪镇煞"四个大字,旗角随风轻扬,发出猎猎声响。

手持拂尘,闭目凝神,李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他的道袍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案几前围了几个"路人",都是岑御文安排的帮手。他们或低声询问,或虔诚跪拜,将这场戏演得活灵活现。

岑崇每日经过医院西门时,总会被那热闹的场景吸引。起初,他只是远远观望,目光在道士的案几和幡旗间游移,脚步却不停。渐渐地,他的步伐放慢了,偶尔驻足片刻,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直到第三天,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走近了案几。

李道长正闭目凝神,岑崇刚一靠近,便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电般扫过他的面容,随即倒吸一口凉气,却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岑崇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悦,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为何对我叹气,却一言不发?”

李道长缓缓睁眼,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先生啊,你我今日无缘。我只看有缘之人,抱歉,贫道要回道馆了。”

岑崇被这话激起了几分不服,冷笑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装神弄鬼的,莫不是个神棍,专来骗钱的吧?”

李道长并不恼怒,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指了指案几旁的幡旗,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傲然:“我免费算命,牌坊上写得清清楚楚。但贫道只看今日有缘之人,先生既无缘,何必强求?”

说罢,他收拾起案几上的物件,动作从容不迫,对岑崇的质疑毫不在意。不经意间,他的道士证件从袖口滑出半截,岑崇瞥见那证件上的印章和编号,心中微微一震,原本的怀疑顿时消散了几分。

岑崇望着李道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再追问几句,却见对方头也不回地走远,只得作罢。从那天起,他开始格外留意这个道士,每次经过时都会多看几眼,甚至偶尔上前打招呼,试图搭话。然而,李道长总是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无缘。”

直到第七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医院西门的石板路上,李道长正准备收摊。岑崇像往常一样经过,却突然被李道长拦住了去路。

“先生,今日有缘,可道天机。”李道长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潭,仿佛看透了一切,"这位先生,近日可曾感到心神不宁?"

岑崇一怔,"道长何出此言?"

李道长掐指一算,眉头紧锁,"先生面相愈发不佳,家中恐有邪祟作乱。若贫道所料不差,当与一位年轻男子有关,还是位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国男子。"

岑崇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他心中惊疑不定:这道士怎会知道家中有外国人的事?难道他真有些道行?然而,他面上依旧强作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道长,你这可就胡说了。我家怎么可能有外国人?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李道长并未因他的质疑而动怒,反而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古井无波:“先生,您平日乐善好施,常做慈善却不留名,这份胸怀,可谓大丈夫所为。”他话锋一转,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带着几分叹息,“只可惜,您家中近日怕是生了变故吧?若您不介意,不妨将八字和手心给我一观,贫道替您细细推算。”

岑崇闻言,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将八字说出,掌心一并递了过去。他暗自思忖:且看他能说出些什么,若真能对上,再作打算也不迟。

李道长低头细看,手指在岑崇的掌纹间轻轻划过,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擡起头,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先生,您可真是奇人,竟去信仰那些国外的教言,实在是……”他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岑崇心头一震,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道长不慌不忙,缓缓道出一番话,句句直指岑崇的经历,分毫不差。岑崇越听越是心惊,额角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最后,李道长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贫道就直言了。您家那领养回来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神圣之物,而是邪物!当年那些船员,不过是编造谎言欺骗了您。如今,那邪祟已吸收了您家的元气,您家中的这场变故,正是因他而起!”

岑崇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颤声问道:“那……可有解决之法?”

李道长目光一凛,语气决绝:“弃掉他,必须弃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您本可幸福保全一生,可那孩子开始发力,必到您家族的死期。”

他微微颔首,"先生切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罢,开始收拾案几上的法器。

岑崇转身离去,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像是踏空了一般。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映在医院西门外的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道长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细针,扎在他的神经上,刺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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