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自由行
宝拉果然言出必行,百想艺术大赏一结束就轻装简行登上飞机,第一站,台湾。
很诡异的,虽然两地南北相差千里,但4月的仲春,不知为什么在韩国穿衣服的厚薄程度竟然走在台北大街上也并不觉得突兀。
薄毛衣加外套,牛仔裤运动鞋,一顶棒球帽,遮住半张脸的大黑超,宝拉惬意地走在路上,引得很多人偷觑回望她的身影。
“是美女耶!”
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从旁擦身而过,宝拉看到两人互相推拉。
“你去要个电话号码!”
“你去!”
宝拉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几步,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你好,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这是……被搭讪了?宝拉作出一头雾水的表情,用韩语回复:“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国女孩?男生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跑走了,开玩笑,再仔细看她手里拿着地图的样子就知道是观光客,就算要到了电话号码语言不通也是白瞎呀。
后来一路上,宝拉用同样的方法打发了好几个前来搭讪的年轻人,甚至还有一位自称星探的人也递来名片。
“有没有兴趣当明星?我看你长得有点像韩国的那个闵宝拉,整一整绝对能红……”
宝拉哭笑不得地推拒:“谢谢,我没有兴趣。”
那个男人不甘心,追上来把名片硬塞到她手里:“你考虑下,我看人很准的,那个XX和XXX都是我发掘的。”
那两个名字宝拉知道,算是在《康熙来了》之类的台湾谈话综艺里的熟面孔,用一个词来定义,就是“通告艺人”。
最后看人走远,宝拉马上把名片转手送进垃圾箱。
开玩笑,原版就在这里还说什么整形,就这样的眼神,也敢号称钛合金狗眼?
从某种程度来说,台北和首尔有点像,除了城市最中心是高楼大厦,大部分的地方还都是以多层甚至低层的建筑居多――因为土地私有,所以只要不出卖,人们就能世代保有这块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建筑,这和大天***朝土地归属国家和农村集体而个人只能拥有时限内的使用权不一样,宝拉也很少看到上一世记忆中那种大拆大建的情形,因此一走出最繁华的地区,周围的建筑往往密集而老旧,总能发现“巷子”的趣味。
走到累了,找个台阶坐下来,或者找一家洒满阳光的咖啡屋,喝一杯味道其实不咋样的咖啡歇歇脚,饿了,街边总有餐厅,即使大路上没有,只要深入小巷一点点,也总能找到各种小吃摊子,有各种高大上的改良版各国美食,也有古早味的传统小吃。
台湾和一海之隔的那个地方实在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的语言,同样的文字,相同的文化,相同的食物,相似的生活习惯……这样很好,让人觉得亲切,又不会近乡情怯。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每天宝拉都坐上公交,随意到某个点下车,逛逛停停,傍晚或晚上再回酒店。
第四天也是一样的行程,宝拉在某处下了公车,随意走进某条小巷,就看见了热气袅袅的早餐店,现炸的油条,各种粥品,饼子等等,发出馋人的香味儿。
“要吃一点吗?”宝拉的脚步越来越迟疑,“可是已经在酒店吃了早饭了呀。”
“不管了,买根油条吧!”宝拉转身朝小吃店走去。
看着油亮亮蓬松松的大油条,宝拉仔细观察――虽然以前不是特别爱吃,但算起来也有六年没吃过这玩意了,这一会儿特别馋,然后指了指其中一根:“老板娘,我要这根。”
同时的,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我要这根。”
宝拉一回头,看见一只貌似吴清锋的生物,一头乱发,眼圈青黑,趿着拖鞋,还伸手掩住正在打哈欠的嘴。
“你是苏打绿的那个吴清锋……吗?”因为有点脸盲症对自己认人能力完全不自信的宝拉有点怀疑地轻轻说。
“是。”大概是被问得多,吴清锋很爽快地承认了。
“你们到底要哪根?”老板娘看两人聊上了,不耐烦地问。
两人赶紧拿油条付钱,吴清锋还拿了杯豆浆。末了走出店门,宝拉嘴里咬着油条,依然稀奇地注视着吴清锋。
“怎么,要签名吗?”被看得毛毛的,吴清锋咬着油条问。
“不是……”因为是上一段人生非常喜欢的乐队才这么认真看的,宝拉反应过来刚才的目光太放肆了,“不过,可以吗?”
“有纸笔吗?”吴清锋喝了口豆浆,示意。
宝拉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递上去:“好奇怪哦,怎么大家看到你都不激动呢?”小吃店里不是没有年轻人,为什么都没人要签名拍照什么的?
“我们工作室就在这里,天天在附近吃饭,他们都没兴趣了吧。”吴清锋打开本子,前面几页是都韩文,“你是读韩语的?要怎么写?”
“不,我是韩国人。”宝拉也一下子伤了脑筋,“要不……就签个名字就好了。”
“韩国人?!中文说得很好啊?”吴清锋终于认真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女孩,觉得那副浅色大墨镜下的脸有点眼熟,但也没多想,在纸上写了个“给”字,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闵宝拉!”宝拉解释,“闵是一个门里一个文字,宝贝的宝,拉是拉手的拉。”
“哦,闵宝拉……!”吴清锋一笔一划地写着,然后震惊地抬起头,“不会吧,你是闵宝拉?!”
宝拉点点头:“啊咧,你认识我?我在台湾一个人逛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我以为我在这里没什么名气呢。”
哈……今天是周四,年轻人们大部分都在上班,再加上在这种七拐八弯的小巷子里,这种客人都是老人家的古早早餐店旁,衣着随意,没有化妆,又是一个人,谁会想得到啊!吴清锋郁闷了。
“你真的听过我们的歌吗?”吴清锋快速地写上“我们的遇见很愉快吴清锋”,然后把本子递还给宝拉。
宝拉把本子收起来:“听过呀,《飞鱼》,《迟到千年》,《小情歌》,《无与伦比的美丽》……”差点把《你被写在我的歌里》也顺嘴说出来了,现在还没发行呢。
“真的听过呀。”难不成还真是粉丝?吴清锋小声嘀咕,然后有些尴尬地看着宝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额……要不要去我的工作室看看?”
“耶?”
好奇怪,为什么会开口请一个陌生人去自己的录音室?明明自己对闵宝拉这种韩流明星无感的……早知道就再忍半个小时下来吃早饭就好了,吴清锋更尴尬了:“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谢馨仪他们也在的。”
录音室不算太大,和在韩国公司里看到的熟悉场景没太大区别,电脑,键盘,话筒,音箱,鼓点器,录音仪器,隔着玻璃的密闭隔音的收音间,以及两条沙发,几把椅子,角落里还有个跑步机。
工作室很干净,虽然组合里还有很多糙汉子,但无奈队长吴清锋是一个细腻的有洁癖的人,大家也都默默收敛音乐人那颗不羁的心,每一次都小心地把垃圾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