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地老天荒

阴雨绵绵，冷风夹杂寒气入了风，吹开地面的纸张。李F曦在门口站了许久，叹了口气走了进去，展开手臂上搭着的外套覆上赵旭的肩膀。

赵旭趴在桌面的头动了动，眼睛慢慢地睁开。他应该很疲倦，就连呼吸都极其的轻，似乎将融入窗外吹来的风中。

李F曦蓦地打了个寒战，他赶紧去把窗户关上，顺便拉上了遮光布。见赵旭是醒了，他又去打开台灯，把灯光亮度调到最暗。

昏暗的光线中，赵旭的脸显得异常苍白，眼眶遍布红丝。李F曦定定地凝视着，似乎外面的冬雨在不知不觉间压在心脏上，渐渐地变得沉甸甸。

赵旭的眼皮缓慢地动了动，随后伸直了手臂箍着李F曦的脖子往下拉。李F曦也就只好顺着他的力气蹲了下来，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抱进怀里。

赵旭身体上带了层寒冷，李F曦不由得哆嗦了下。他没有挣扎，而是尽力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对方。

“阿曦……”赵旭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飘飘荡荡，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了似。

李F曦上下抚摸赵旭的后背，轻轻地嗯了声。

这一声过去，又再次沉寂了下来。

已经多少天了？从谢思F的葬礼到现在，已经是12天了。

起初赵旭情绪还算稳定，工作依旧，平平淡淡的，就连李F曦也以为他很正常。可这样的正常持续不了几天，渐渐的，李F曦发现赵旭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每日每夜地工作，似乎想要让自己忙起来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李F曦体会过亲人离世的感觉，那时候他的情况比赵旭糟糕许多，见赵旭还能正常地工作也便认为是没事了。可一天一天地过去，李F曦越来越担忧，赵旭的身体才刚刚调养好，这样折腾下去会对精神力造成一定负担。

李F曦把这个情况与叶辞色说了，他认为叶辞色应该会有解决的方法。哪知叶辞色听了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有的人拥有一个永远清醒理智的大脑，他外壳始终是牢固的，似乎坚不可摧。可人终归是人，总有累垮的时候。他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更多的帮助，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样调节。旁人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

李F曦这些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也就明白了。

赵旭在他的印象里，始终是波澜不惊、思想成熟的人，却没想到谢思F的离世对这男人来说，会是这么大的打击。

他的平静只是用来压抑该有的悲伤，他的繁忙只是麻痹自己的茫然。谢思F的病逝，赵旭比谁都要难过，可向来的理智阻止了他本该有的发泄。

素姨连续好几天都来找李F曦，时时刻刻都在担忧赵旭的身体。李F曦嘴上宽慰着，心里也实在不好受。他觉得自己这时候挺无能的，除了坐在旁边看着赵旭，其他什么都做不得。

按叶辞色说的，再过些天就应该会好了的，他这么对安慰自己。

李F曦亲了亲赵旭的耳鬓，轻声问道：“回房间再睡，好不好？”

耳濡目染了两年，他有些说话方式也和赵旭越来越像了。

赵旭贴在他长发的手指动了动，随后松了手，支着书桌站起来。也许是坐久了，他的腿有些麻，起来的时候往前踉跄了下。

李F曦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谢思F离世后，赵宅遣散了不少人，除了必要的守卫，以及怎么都不愿离开的陈骏两夫妇，偌大的别墅显得冷清。

他们慢慢地走回卧室，室内已经开了暖气，身上的冷气便也散了。

已经是半夜一点，可李F曦却没有睡意。他翻了个身，虚虚地环住赵旭的腰，脸蹭了蹭对方的颈侧。

视野黑漆漆一片，身边的呼吸很轻，李F曦却清楚赵旭还没入睡。这些天赵旭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好，眼看着眼皮底下的青色越来越重，李F曦就更加心疼。

慢慢的，他的手臂往下摸索，直至找到赵旭放在腹部上的手心，张开五指轻轻地相扣。他掀起眼睑，对上赵旭转过来的眼珠。

黑黝中藏了星光的银，直看进李F曦的心底。

“赵旭，”李F曦轻言轻语道，“我陪你呢，别不开心了。”

赵旭缄默了半晌，另外一只手抚上李F曦的下巴，拇指指腹点着干燥的唇皮。

李F曦微启唇，舌尖碰了碰他的拇指：“嗯？”鼻间发出短促的困惑，像是在催促对方的回答。

柔情在赵旭的眼角晕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互相依偎，静静地呼吸彼此的气息，嘴贴嘴地诉说衷肠。他唇角勾起一个不显眼的弧度，他已经好几天没这么轻松了，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有些艰难。

“好。”赵旭收起拇指，唇贴了上去，如同喟叹般道，“我的阿曦……”

李F曦这时候心中的大石才算沉了下来，闭上眼往赵旭的方向蹭。

可能是赵旭这段日子都没有休息好，李F曦醒来的时候，赵旭还静静地躺在身旁。

他静静地打量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尽管有着与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经过两年前的那次大病，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一下子又瘦了回去，不细看还真不觉得两人是双胞胎。

赵旭的睫毛很长，浓眉且蜷曲，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李F曦没有自己打量过自己的睫毛，不过应该和赵旭的也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羽毛般的触感摸上去还挺舒服。

他自个儿乐了会儿，便打算起床下楼让素姨煲些清淡的粥。赵旭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好不容易把人哄住了，得先吃些清淡的东西。

刚往外蹭了蹭，李F曦忽然又顿住了。他总觉得身后有样半硬半软的东西顶着自己。

他眼珠转了转，身为正常男人，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他反而不想这么快离开被铺，舔舔嘴唇往被底下钻。

赵旭是在一片燥热下醒来的，他伸手往下摸，碰到柔顺的发缕。他艰难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让他恍神了会儿。

身下传来啧啧水声，赵旭看了眼被子鼓起的那块，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吸了口气，掀开了被角，刚好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真的是……嗯……”

赵旭伸手去撩开李F曦额前的发丝，忽然下腹一紧，性器被人用力地吮了下，他话没说完直接闭了嘴，舒服地呻吟了声。

赵旭硬挺的性器大小可观，李F曦整张嘴都被塞得满满的，末端还有露出来的部分，他便拿手握住从睾丸由下而上地捋。

其实两人间不常口交，李F曦做过几次，起初还不习惯后来也掌握了技巧。每每看见赵旭仿佛沉迷的模样，他不由得也变得兴奋。

过了会儿，李F曦觉得自己两腮有点酸，像先往后退。但这个节点上赵旭怎么会让他跑，直接摁住了他的后脑勺，主动地挺腰在口腔里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