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 (已修)
“安帅u皇上醒了u”
安若然怀着重重心事回到皇宫,忽闻太医上前报讯,立时奔至明怀玉的寝殿――
“怀玉u”
明怀玉勉力支起身,见了那道逆着晨光的身影,笑意渐渐泛到淡容上。
安若然抢在床头扶着他,太医也是一脸欣喜,对帝帅二人躬身道:
“安帅昨早带来神丹,皇上吃下后情况大有好转,若今日再加以施针调理,明天当可赶及出席大典u”
“恭喜皇上――u”
寝宫的婢女医官都喜极跪拜,只有榻上帝帅二人各有异色,众人面面相B,却又不知是何不对。
“朕有事想跟安帅说。”
明怀玉勉强一笑,示意众人平身,诸人依言退下,待到寝室中再无旁人,明怀玉这才黯然一叹。
“解药是怎么换来的t”
安若然默然摇头,将吻印在明怀玉额上。
“你到底许了明教什么t”明怀玉情急的追问,见男人既不应话,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声低唤:“若然u”
“……明天就是你二度登基的日子,先好好休息吧。”
安若然避开了明怀玉的目光,却给他执拗扯住衣衫,奋力拉到四目正对的位置――
“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条件去换t”
安若然又再摇一摇头,直到明怀玉的艳眸里开始有了绝望,便知道心思细腻的他已明白一切。
“我终于知道剑救天下有多沉重……”安若然苦涩的道:“我可以赌上所有,但唯独是你……我担当不起。”
“若然u”明怀玉颤声低呼:“那不是你心中所愿……你会后悔终生的u”
“可是失去你,我同样会后悔终生。”
明怀玉茫然愣住,忽然明白命运在他们之间的玩笑:
当年自己在洛水拉他倒在花海,现在他因自己而甘当千古罪人――
他明明是从绝峰下山、剑试天下的豪雄,却都是因为自己,才甘心逐步的沦落下去。
“几天之前,我见了黑玄兵的统帅……在那之后,我已分不清何为真假。”
只是昏睡了几日,此时再见安若然,那副俊容却已历了几度沧桑。
那中间的煎熬交战,只有安若然自己心里知道――也许,当来日另一人也要面对现实的时候,同样会感受到那种切身的荒谬和悲痛。
“我以前相信的人事,都在一x那全塌了。原来你整个世界的信仰,就是自己一直痛恨入骨的人……你知道那有多可笑么t”
“黑玄兵……t”明怀玉看出了他的悲凉,忽然道:“莫非是――”
他黯然点了点头。
“他是我唯一敌不过的人,即便郑军再强、亦不可以和黑玄兵对战沙场……”
“我现在只剩下你。怀玉,我没法不这么选。”
男人终是颓然放软身躯,而明怀玉在他臂内,明了了一切,却无法予以安慰,只能搭住他抿紧了唇。
冬日的晨晖斜斜洒落寝宫石地上,而他们的身影恰恰在光影交界处――
就似与黑暗结下缔约一样。
晨曦照进房内,白灵飞缓缓醒转,脑海仍然残留昨晚的影像:
与明教结怨多年,这是他最艰难的拼杀,远比当年杀上光明顶更加惨烈。在他步入竹林的时候,三百天界杀手同时发动钢线阵,若他身法逊了一分,大概会就此当场分尸,头身手脚散落四方、各不相见。
武功都是从血里练出来的,他在沁风殿第一次对上此阵,手脚的骨头都报了废;这战烟岚发动全力,更亲身加入围攻,他却是争气多了,虽然每根骨头都被钉了十多个窟窿,但跟碎得渣也不剩,起码还是有些距离。
烟岚是为杀他押上重注,本来快要得手,不料却临时撤去钢丝阵,率众匆匆离去。他当时重伤难支,已经倒地不起,只及在昏过去的前一刻,看见一双模糊的冰蓝眸子。
草药味熏满整个房间,他一睁眼,就见到这双瞳子的主人――
“凤凰,你这样子,让我看上去很心疼。”
伊娄溥将他抱进怀里,温柔而仔细,没有触及他任何关节的伤口。
在偌大的洛阳城,各方的角力错综复杂,但能从烟岚手上夺走自己的,竟然是这西燕城的贵族u白灵飞虽负重伤,却也没胡涂了脑子,顿即便冷问:
“你想干什么t”
他知道自己的嘴唇在开合,可是听不到半点嗓音。
――明教的天界杀手岂是易与,他这一伤,已是伤及精元,即便现在能逃出去,他也没法再在洛阳护卫景言的了。
“我想干什么t”伊娄溥轻轻笑了,温柔的俯前,在他颈间不断舐吻。
“你知道么t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我作梦也不敢奢想,我竟然能再看到‘无蕴’。”
穿骨的伤实在太重,白灵飞连力都施不上,只能凌厉的瞪着身上的男人。
伊娄溥拼命索求着他的气息,脸上渐露满足的笑容。
“自从你在光明顶圣殿首次苏醒,我就费了全盘心思,现在,你终于又再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