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战(上)
(四十九)战(上)
樱空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抱着,头搭在他爹的肩上,眼前是马屁股来回起伏走动的模样。
“父――”
此时天已大亮,樱空释干哑着嗓子问道,他不知道昨晚他跪到何时,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到他爹马上的,只一睁眼,便是这番光景了。
“先不要说话。”
渊祭柔着声音,轻轻拍了拍樱空释的背。
“昨晚……”
不让说话但樱空释还是不放心的嘟囔了一句,他实在想不起昨晚他跪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提昨晚?”
渊祭冷嘲一声,他孩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昨晚上,他陪着他站到半夜,在他自断了两条筋脉后正运功调息呢,忽觉腿上一重,他低头一看,他孩子,半个身子靠在他腿上,竟是有些迷糊的快要睡去。
这样劳累的一天,再让他跪了许久,撑不住也是应该。
渊祭摇摇头,本想就这样靠一晚,可他的兵,不愿意了。
一个个回过神来后拿着刀剑就过来给他们挖雪。
他们不敢求情,他们怕尊主再问难释王子,所以只能这样,默默的做着。
有些苦樱空释该受,虽过大了些但到底是有功的,尊主舍得这么责罚释王子,可他们,却舍不得。
尤其是那个存活下来的守门小卫兵,拼了命地在樱空释周围除着雪。
他还想等回了神山,再听听樱空释那放肆的笑呢。
不一会儿,渊祭和樱空释周围的雪便被清了一半,渊祭看不下去,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可兵将们不肯走,非要他把樱空释抱了起来,回到临时搭的小蓬中才罢休。
于是,也有了今早这一出。
他孩子迷糊着坐在他的马上,他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搂着他孩子腰,走在这来之不易的水晶路上。
“我们这是……”
樱空释动动自己的膝盖,好像并没有预期中的寒意。
“出山。”
“可艳兀烁罡――”
一提这两人儿渊祭的立马\了,樱空释闭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问这问题的必要。
出山之路终于显现,就算是他们互相走丢,顺着这水晶路一直走到尽头便能出山,一齐到出口处汇合,在现在的境况下显然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一行人走的不快不慢,水晶路的两旁还躺着几个战士的尸体,低气压再次袭来,樱空释不想逃避,却还是动了动头,埋进了渊祭怀中。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渊祭话说的严肃,樱空释扯着他爹的腰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漫长的跋涉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苍山之颠”,倾刃青龙,艳厮割腹真在这出口处候着,四人也是各有狼狈,手底下也带了些零零散散的兵,一见是渊祭和樱空释等人来了,立马围了上去。
嘘寒问暖,不再赘述,而让渊祭和樱空释都大为吃惊的是,他们之中,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他哥,卡索。
“哥――?!”
几步走到卡索身旁,樱空释将卡索从头到脚好生看了遍,一句话死死憋在肚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卡索释然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樱空释的肩,点了点头。
“他很好。”
所有人心中都明若铜镜,他们都知道,卡索所说的这个“他”,是谁。
是他们以前曾无比期待雪山未来,是他们曾引以为傲的希望之光,但却也是,让他们征战到此的昏昏魔头,让他们伤痕累累的千古仇人。
他们的,笙王子。
“我此次来,是想让渊祭,尊主随我去个地方,他,要见你。”
樱空释慕地瞪大眼睛,余笙要见他爹!?
现在!?
可他爹背着他的一身血债,余笙又是对他入魔,二人相见,必定不容水火。
而且,他爹将将自断了两条心脉,于情于势都占不了上风。
“父――”
“好,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渊祭抢在樱空释的前头,一口答应了卡索。
迟早会是这样,改日不如撞日,他早去做个了结,也好早早不用受这惊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