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林檎对于大学的理解与众不同
――请谈一谈你对「大学」一词的理解。
看着白纸上的问题,我感到无比雀跃。除了这问题实在简单过头以外,还有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来的原因在。
于是,我操用黑色水笔舞文弄墨――
『大学,即为大可不学。』
读完这八个凝聚了我两年大学生涯积攒下智慧的汉字,辅导员林月额头冒出青筋,把白纸揉成一团后混合着声音朝我扔来:
「老弟啊,你马上要三年级了吧?」
「明明还有一个学期……」
不要误会,如果只是辅导员当然不会使我紧张,但这女的却恰好又是我表姐,由于长久积累下来的阶级关系,我总会对她产生些畏惧感。
月姐不知从哪又抽出一张纸递过来。
「给我重写。」
「是!」
「不许写一样的,不许写那么少。」
月姐只抬高下眼皮看向我。
「……是。」
……这女的真不愧是最懂我的人,连这种程度的计策都能看破。
月姐算的上是美女。大概是受到她茂盛的头发欺骗,学院里的许多男生至今为止看到她都会眼睛发光。我也不例外,只不过要把光换成金星而已。
毫不夸张地讲,除非是这种强制性的会晤,看到这女的我绝对会敬而远之。
没办法,只好顺从她。
怎么办呢……要把各种辞海里的名词解释杂糅在一起写上去么?
不,那种做法实在太不道德,而且实际上每种都没什么区别。
『大学,即为大概可学。想学习的人可以学,不想学习的人可以不学。』
虽说握笔的时候手在颤抖,但这次的答案却比上个更加令我满意。提出观点后施加论证,我真是个天才。
而作为奖励,月姐看到这次的答案也只是按住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不对,林檎同学,两年大学你上到哪里去了?」
一般来说,当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人用全名来称呼你时,多半意味着大的要来了。
由于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说话而是用食指指向胸口。
「……什么意思?」
月姐皱起眉头问道。这都看不懂,她到底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
嗯……这样下去势必会让我产生考研很简单的错觉。咦?不会不是错觉吧?那为什么时不时会接到辅导班的推销电话?
怎样都好啦,我决定把话讲清楚。
「上到我的心里。」
「你真的很土呢。」
「也可以说是很接地气。」
月姐再次叹出一口气。
「既然如此厌倦大学,退学后你准备做什么?」
「呃,我热爱大学,也没准备退学。」
如果能在辅导员面前公然说出那种犯罪宣言,那我的智商也不配念到大学。而且都已经交了两年学费,拿不到毕业证未免太亏。
「那你这乱七八糟的答案是要怎样。还有,你明白为什么我会喊你来么?」
「这、这种题目难道不是开放式问题么?」
「老弟啊,我上句话的重心可是放在后边的」
「……弟控?」
――咚
一阵巨响传来。
是长皮靴的后跟和木头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我现在是你的辅导员。」
林辅导员的嘴角有些抽搐,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头母狮子在咆哮。
「sorry~人家并不是很明白呢☆」
要知道连某游戏的世界冠军都爱这种道歉方式(注:指英雄联盟职业选手金泰相。),我觉得月姐应该会很满意我的诚恳态度。
「呵呵……」
但她的嘴角却仍不止息。完蛋了,我突然想起来这女的本科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中英夹杂的话在她看来难道很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