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弑君赌命(求收)
月如笙被押回荆阳帝都以后,就直接被送入了天牢。衣广泠公主身份被认可,则由皇帝月上溪派了人,将其接入了皇宫。
临走时,镇国公夏攸和晗月长公主于门边相送。
衣广泠一身明黄色交襟纱裙,头戴凤凰金钗,气宇不凡地坐上了轿子。朦胧纱帘被风拂起来,便可见那浅紫色的棉凳。
“岚儿,入宫之后,一定要循规蹈矩,万不可惹恼了陛下!”晗月长公主临走前含泪交待。
“长公主所言,本公主会牢记的!”衣广泠并未承她的那份好心,相反地,她看过去的眼神更是犀利如剑,冰似霜雨。充满了怨愤的眼神,看得晗月长公主内心不由得一滞,许久,她将手紧紧地伸向了自己夫君夏攸的掌心。
夏攸感受到她一丝害怕,也用力地握紧了那双手。可是,这时,衣广泠却冷冷地笑了,“国公大人,你的恩赐,本公主一定会好好记住的!”
“微臣恭送公主!”夏攸在回这句话时,似乎并没有被眼前这个人的职位压低。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讥讽。
衣广泠知道,她虽是冰云公主的女儿,但她并非皇帝的女儿,所以就不是真正的公主。夏攸也知道,所以他不屑一顾。
可是衣广泠对于夏攸在背后所做的一切,不会简简单单地就罢手。除了发自内心的鄙视以外,她还会用最大的努力,将他板倒。
她缓步走下石阶,身形灵动曼妙。被宫中两个丫鬟搀扶着,上了花轿,往皇宫出发了。
那一晚,她没有睡好,整装去到天牢,想要探望月上溪的时候,却被天牢的人阻止了。
“公主,属下不能放您进去!”那人垂着脸,拱手道。
“为何?”衣广泠不解。
“这是陛下的意思!”这句熟悉的话响起的时候,衣广泠才转眸看过去,原来是云伯何文叔。
衣广泠脸色不大好看,她回身,轻声问,“云伯,难道这种情况下,您也要对如笙不管不顾么?”
云伯当下呵斥道,“公主,这话可不能胡说!说起来,如笙还是为了您擅离职守,这罪也是为您担的。陛下乃九五之尊,到底如何处置如笙,他自有公断。而您,此刻,只需要安分守己地等待结果便好!”
衣广泠眼圈红红的,不时也生起气来,“既然云伯不管,那好,我自己管!”生气地拂袖而走,云伯的眼神愈发犀利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哎,看来,如笙的前途真要毁在她的身上了。
追本溯源,衣广泠开始细想。不错,如笙是为了自己才犯了这擅离职守的罪的,可是她以为,陛下最为在乎的,不过是羊城而已。但若羊城收复以后呢。另外,这背后的让她去做质子的,是夏攸。而泄露对敌计划的顾宁将军却是祁王殿下月出云的人。如果要追究过错,岂不是这些人都要追究一次?
想了下,她站起来,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来人!”
“替本公主更衣!”
“是!”
衣广泠周整了衣裳,从所居的凤娇殿出发,去了皇帝月上溪的书房。
到时,书房的门大开着。
里间通透如夜明珠耀眼。
衣广泠走进去,正看见皇帝月上溪喝着酒,欣赏歌舞。左右两排,均是几位朝中元老。
静立了片刻,衣广泠趁着那殿中舞姬挥动着水袖快要离去的时候,忙携了手中轻烟臂帛也徐徐地拂了进去。
一旁奏乐的乐师看见衣广泠喜乐盈盈地进来,继续将自己刚要结束的乐曲奏起来。
片刻,场中唯剩衣广泠一个人。四周的元老纷纷捋着胡须,看得津津有味。
舞毕,皇帝月上溪带头鼓掌。
“朕不知,你真的继承了水城江东汝鹤仙前辈出众的舞技?”
衣广泠笑着躬身,未答。
一旁的元老都附和着皇帝的意思,说着些溜须拍马的话,
衣广泠仍然福身而笑。许久,她双膝跪下,“父皇,儿臣有话想同您单独说。”
皇帝一怔。
四下元老明白这话的意思,互相看了看,就起身告辞而去。
顷刻间,殿中只剩衣广泠一人。
“说吧。”皇帝月上溪目光如矩地看过去,“你想同朕说什么?”
衣广泠脚步微动,近了数步。随之匕首随臂帛而出,架上了月上溪的脖子。
速度快地月上溪恍若未知。等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放肆!”
“陛下,在您发火之前,容臣女将话说完!”衣广泠续道,“实不相瞒,臣女旁的本事儿没有,杀人的本事却是一流。”然后她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黑色药瓶,往手心倒了一颗药,送到了月上溪的嘴边。
“这是什么?”
衣广泠毫不犹豫,“毒药!”
“你竟敢给朕喂毒药,夏流岚,你可知,这是弑君!”月上溪嚷嚷着说,“今日,无论哪一条罪,朕都可以诛了你九族!”
“陛下,臣女在这帝都城下,没有九族。好不容易有一心上人,却还被你送进了天牢。”衣广泠咬唇道,“不过,臣女若是死了,能得陛下这等尊贵之人随同上路,却也不错了!”
“你在威胁朕!”月上溪怒地拍桌。
“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臣女今日所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陛下逼迫的。”衣广泠恶狠狠地说道,“所以希望您能为了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同臣女一起死,还是和臣女做个交易!臣女保证,今日这番话,您不会后悔!”
皇帝犹豫时,衣广泠却收回了匕首,“陛下,您刚刚吃下的药,如果过了时辰没有解药的话,那就回天无力了。您该知道,臣女的师父是谁?”想着夏流岚的医术,月上溪只能服从。但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震撼。从来也未想过,她是这个样子的!
“臣女数到三,若是陛下不同意,那您就同臣女一起死在这殿中罢!”衣广泠冷笑着,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反正这辈子,除了如笙,我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了。”合眼时,她开始数道,“一、二……”
三还未说出。那皇帝果然在她意料之中喊了一个“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