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陆之茂

雨水顺着她的衣裳流淌一地，头顶和脚底冰冷无比，又是在风眼亭，风夹着雨水透过布帘直击过来，她想不明白剑主约她至此，为何不见人影。

她沉下心缓缓吐气，直挺挺地立在风眼亭。

风卷起布帘，风又停顿，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古川身上凉透，亭外雨势渐小，剑主手持雨伞从小道上渐渐靠近风眼亭。

古川感受到一股森冷之气，不敢正视剑主。

“你今年多大？”

“十六。”

“从小习武？”

“是的。”

一道天雷猛地响起，剑主背对着她，望着背影，古川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你若是不学武，可安稳一生。”

古川探不透话里的意思，静立着不答话。

“你入我门下，现下钟家有意与我结亲，你嫁过去此生再也不要过问你师父师娘的事。”

古川身体一滞，她知晓在九天门始终是寄人篱下，剑主也完全没义务为她费心思，只是，心底到底是失落的，“剑主，我已想清楚，我会尽快离开九天门。”

“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

剑主仁至义尽，为她后路着想也没什么错，倒是她自己，之前喊李叔叔，转而就变为剑主。

“另外，不要再让恒安去打听。”

古川一人在风眼亭徘徊，整个人犹如冰柱子。脚下每走一步，鞋中的水便被挤出一点，风眼亭内满是她脚底水印。

思来想去，眼里起雾气，她还是觉得自己无能又懦弱，难道嫁人之后就能对师娘和阿雪的死淡忘，当做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嫁人之后夫家就能替她寻仇，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怎可连累他人。

看来是她劳累九天门，自己也真是傻，平白无故凭何请动九天门。

夜幕四合，她依旧在风眼亭。小道上飘然走近一人影，待那人影走近她转身走出风眼亭，既然决定离开九天门现在也应当去收拾收拾去。

“且慢。”

古川听不出此人的声音，回首碰上陆之茂的面容，“是你？”

“寻你一晚上，想不到你在此处。”

“有什么事吗？”古川虽有诸多疑问，不过也放在心底不说。

“你先回去用热水泡一下身子吧，这样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