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正被一个男人逼到墙角,俨然上演一出‘恶霸与民女不得不说的故事’。孙芷薇站起来,兴致勃勃就要下去瞧。
胤T、胤M到底是皇子出身,自小知道皇家无亲情的残酷,只低落了一小会便恢复朗月君子的模样。
见她急不可待往下跑,胤T拉住她问:“可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芷薇踮踮脚,莞尔一笑:“要是不怕被烂桃花缠上就一起去瞧瞧吧。”
没等胤T说话,胤M先嚷起来:“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什么烂桃花,走,八哥,一起去看看。我瞧着下面挺热闹的。”
八爷点点头,跟着两人凑热闹去。小顺子紧跟在后头,一脸幽怨:小祖宗、姑奶奶,你们可悠着点,八爷还病着呢。
桃林的一角,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芷薇先一步到达,见状,嘿嘿坏笑两声,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做了个扇风的动作。待胤T、胤M走来,地上已经直挺挺倒了一大片“死尸”。
少女使了个得意的眼色,优雅踩着人梯,漫步走进去。
胤T和胤M抽了抽脸皮,也跟上前去。
“爷,您饶了小女吧,小女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
“不必下辈子。”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衣公子,把女人抵在墙根处,进退不得。
他一手挑起女子的下颚,欣赏她柔弱无助的神态:“你这辈子就是小爷的人。白纸黑字还有你爹的亲手画押,连本带利两百两,说好了没钱拿人抵债,怎么转脸就不认人了。你当小爷的银子是天上的雨落下来的?”
“那银俩早被爹用完了。”女子小兔子似的缩了缩脖子,不经意的撩拨让那公子的眼神越发的火热起来。
“不是还有你吗。”他轻佻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史家公子长得秀美细目,白面如玉,除了有些男生女相外,其余条件都不错。
人家铁了心要纳她为妾,她也无可奈何。像这种以身抵债的孤女除了为奴为婢,大多都被买到青楼,老鸨最多在介绍给嫖,客时叹一句身世可怜,以求更多的赏钱。
对于生死离欢,芷薇看的太多,她的心是冷漠的,不会好心肠去救人。况且观这姑娘心气,也不需她去假好心。
孙芷薇所料不错,今天这场戏码可是楚娘精心策划的。楚书生文采斐然,就是为人太过倨傲。
成天拿鼻孔看人,五考两次得罪考官,三次被人戏弄被拒考场,此后便歇了心思,一心教导独女。楚娘也争气,不管是诗词棋艺还是国学史记,甚至朝政要件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是以胤T一行人刚进了苏州,就被她察觉了身份。
楚娘心知史公子想纳她为妾,可皇家的妾怎能与一个包衣奴才比拟。四大家再花团锦簇,也改不了他们是奴才的事实。
可皇子就不同了。当今万岁的母妃也不过是个汉女,在他登基之前,谁能料到一个八岁孩童会是最后的赢家?
楚娘极有野心,她不甘一辈子默默无闻,她吊着史公子,演了这出戏,为的就是能引起两位阿哥的注意。何况八阿哥竟是这般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她一眼见了就缛恍亩。
暗暗给自己打气,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八爷的女人。
恰似羞涩的抬起头来,满面红晕似这林间的桃花,眼波中暗含千娇百媚,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修长,亭亭玉立。
几个看热闹的书生一下子便呆住了。芷薇瞧见那双水眸中不可小觑的欲,望,向胤T投去暧,昧一撇,退到一旁,把主场让出来。
地上的“尸体”引来了更多好事之人。楚娘见时机成熟,忽然期期艾艾的跪倒在地,白色的孝服上系了一根青色的丝带,更衬的她腰软如杨柳,盈盈一握百千柔。
明眸皓齿的素脸,柳叶眉微颦,声泪俱下的唱道:“先父乃苏州举人姓楚,五次科举皆落榜,黯然叹,每每自责,上不能报效朝廷,下无法养妻教女,郁郁寡欢病倒在床。”
“忽然来了好心人,却要把小女纳为妾。可白纸黑字无法改。哪位公子能佘小女纹银200俩,小女愿为奴为婢叩谢再造之恩。”
声音悠扬婉转,时而凄哀低沉,时而高亢声扬,时而又落回凄楚自怜,把一个恶霸趁人之威,强抢民女的故事诉说的可歌可泣。
芷薇乐津津听着,注意到女子的目光虽然直视前方,可眼角有意无意撩着胤T。她幸灾乐祸的眨眨眼,无声说道:烂桃花。
围观人推推搡搡,你瞧我一眼,我睨你一撇,谁也没出声,200俩银子数目不小,能让普通百姓富足的过上一整年。况且那站着的可是史家的小魔星,苏州一霸,谁都不敢得罪,皆面露惭愧之色。
楚娘一曲唱完,见胤T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反而与身旁的女子举止亲密,两人正低头说话。又瞧见那女人容貌倾城,眼里嫉妒的都快淬出毒汁来。
芷薇早就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心道:我都不来揭穿你,你倒是先暗恨起本姑娘来了。好吧,既如此,我便来插一脚得了。
她笑盈盈的上前伏身问:“这位白衣楚姑娘,你怎么老往我兄长身上瞧啊?”
她上下打量胤T,托腮蹙眉很是疑惑:“我兄长生得玉树临风,举手投足皆有一派风流,并没有失礼的地方啊?”
其中一名看客“扑哧”一笑,摇着扇子道:“要怪就怪这位兄台长得太过俊逸了,小爷也见之忘俗啊。”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都笑出声来。再见胤T果然衣着华贵,贵气十足,回头寻思白衣女子的举动,纷纷了然:原来是个想攀高枝的。本还存着几分怜惜,这会儿只做看热闹的心情了。
孙芷薇对对方的嫉恨置若枉然,目光在两人身上游弋,突然恍然大悟:“哦,原来姑娘是想让我兄长出银子。”
接着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我家并不需要奴婢啊。我看姑娘长得花容月貌,不如留给兄长当美妾吧。”
胤M悄悄的用手肘捅捅胤T:“八哥,再由她这么搞下去,回京怎么交代啊?莫非你真要带着个女人回去?”
他老子想掏他们的底,小女人又在这里搅风搅雨,等密折呈上去,胤M已经能想象到康熙万岁爷他皇阿玛那张漆黑如墨的老脸了。特么的,怎么就觉得爽快又解气呢。
“小丫头想玩就由着她吧。”胤T温柔的笑笑,目光几乎要拧出水来,把胤M看得心惊肉跳。
只听芷薇又道:“可你的现任债主是那边的史公子,人家史公子好歹是保龄侯史公家的后人。你连侯府美妾都瞧不上,我兄长不过是一介布衣,无官无爵,想必姑娘更看不上了。”
皇子无法出将入相,是以芷薇这话算不得错。
“我……。”楚娘傻了,想说她愿意,可方才那番做态明显表达了不愿为妾的愿望。
刨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这会儿进退维谷,楚莲花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摇摇欲坠,一副随时晕厥的柔弱,倒是让几个书生跳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公子,小女,小女……。求公子垂怜。”楚娘仰头,秀出纤细美好的脖子,一双美眸含情脉脉,似喜似悲似怒似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也没表达清楚是几个意思,倒先哭起来。
孙芷薇顿时觉得恶心膈应,也没了逗弄的心情,她实在见不得女子迎风落泪,扭捏摇摆,一副没长骨头的模样。
两步上前,女霸王般挑起楚娘的下巴,邪笑道:“楚姑娘,你是没长骨头吗?可是先天的?没关系,不管是胎里带来的还是后天所致,这病本姑娘都能治。方法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