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四爷,选福晋啦 - 清穿大福晋的那些五彩缤纷的日常 - 桃花仙子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77章四爷,选福晋啦

第77章四爷,选福晋啦

在容芷心里,婚姻还是要双方都满意才好,家世门第只是一部分。

春桃连忙应下,捧着托盘退下处理。

容芷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追逐嬉戏的弘昱和塔娜,心思却飘到了那个已经有未来四阿哥影子的四弟身上。

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婚事,是期待,还是漠然?抑或是……带着一丝无人可诉的、对生身母亲的复杂念想?

与此同时,长春宫内,气氛肃穆而忙碌。惠妃端坐主位,面前的长案上,堆满了内务府初选后呈上来的秀女名册和图册。每一份都详细记录着秀女的旗籍、家世、父兄官职、生辰八字,以及内务府画师精心绘制的肖像小像。

惠妃看得极其仔细,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提笔在一旁的素笺上记下几笔。她深知肩上担子的分量。皇上那句“朕亲定”,既是信任,也是压力。

为老四选嫡福晋,既要家世足以匹配亲王之尊,不能辱没了天家体面;更要性情贤淑稳重,能包容老四那冷硬的性子,打理好后宅;最好……还能在关键处,给那孤僻的孩子一丝家的温暖。

“娘娘,您看这位,乌拉那拉氏,步军统领费扬古之女,满洲正黄旗,家世显赫,性子据教养嬷嬷说,最是端庄持重……”身旁的心腹嬷嬷指着一份图册轻声介绍。

惠妃看着画像上那眉目清秀、神情略显拘谨的少女,微微颔首,在素笺上记下名字,旁边注了“家世上佳,性端”。

“还有这位,董鄂氏,三等伯彭春之女,满洲正红旗,诗书传家,听闻颇有才情……”

“这位,钮祜禄氏,果毅公阿灵阿之女,满洲镶黄旗,身份贵重,只是年纪略小些……”

嬷嬷一一介绍着几位家世最为顶尖的秀女。惠妃认真听着,看着画像,心中反复权衡。家世是硬门槛,但性情是否相合,才是她更看重的。老四那性子,若配个同样沉闷无趣或骄纵任性的,那日子……惠妃不敢深想。

她翻过一页,目光落在一份标注着“汉军正白旗,知府李文烨之女,李氏”的图册上。画像上的少女眉目温婉,眼神清澈,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在一众满洲贵女中,气质显得格外柔和。惠妃心中微微一动。

“这位李氏……”惠妃沉吟着。

“回娘娘,这位李格格家世稍逊,父仅为四品知府。不过内务府报,此女性情温婉和顺,女红中馈俱佳,管家理事也颇有些章法,在待选秀女中,口碑甚好。”嬷嬷连忙回禀。

惠妃点了点头,在素笺上“李氏”的名字旁,画了个小小的圈,旁边注了“性温婉,宜家”。家世虽非顶尖,但若性情相得,未必不是良配。老四需要的,或许不是一个显赫的岳家,而是一个能让他放下心防、感到温暖的人。

她继续翻阅着,心中那份初拟的名单渐渐成形。每一个名字背后,都关系着一个女子的一生,更关系着四阿哥府的未来。惠妃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深知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复选、殿选,皇上那关……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把这些记了名字的,单独列一份出来。”惠妃将素笺递给嬷嬷,“着人再仔细查访,尤其是性情为人,务必真实可靠。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担待不起。”

“嗻!”嬷嬷恭敬接过,步履匆匆地退下。

殿内安静下来。惠妃的目光投向窗外,紫禁城的天空湛蓝高远。她想起皇上那句沉甸甸的“朕亲定”,又想起暖阁里胤禛那沉默如石的背影。这桩婚事,牵动着太多人的目光,也系着那个孤寂孩子后半生的冷暖。

选秀的风,吹皱了京城权贵府邸的深潭,也悄然拂动了四阿哥紧闭的门扉。书房,胤禛如往常般坐在书案后,翻阅着户部送来的漕粮转运条陈。烛火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跳跃,映不出丝毫波澜。

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爷,内务府送来了新誊抄的《红薯贮藏要略》,说是直亲王福晋新修订的,皇上吩咐,各处皇庄及预备建‘天下粮仓’之地,务必遵照执行。”

胤禛的目光从文书上移开,落在苏培盛呈上的那本装订朴素的册子上。他伸手接过,指尖拂过封面上熟悉的娟秀字迹。他翻开,里面是详尽的窖藏法、切片晒干法、磨粉法……条理清晰,图文并茂。

他沉默地翻阅着,一页一页,看得很慢。暖阁内,康熙那句“朕亲定”言犹在耳;府门外,那些纷至沓来的请托拜帖,他并非毫不知情。只是这一切,仿佛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他无关。

良久,他合上册子,将其工整地放在书案一角,与那些漕粮条陈并列。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了。按大嫂写的注意事项,传令各处照办。”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户部的文书上,仿佛那即将到来的、决定他终身大事的选秀波澜,远不及眼前这漕粮转运的数字来得重要。烛花轻轻爆了一下,在他深潭般的眸底,投下一小片跳动的光影,转瞬又归于沉寂。

胤禛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他几乎是撞进直亲王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的,身后跟着同样跑得气喘吁吁、面无人色的苏培盛。门房的老张头刚探出半个脑袋,一句“四爷吉祥”还在喉咙里打转,就被胤禛带起的风掀得帽子都歪了半边。

“大……大哥呢?”胤禛扶着影壁墙喘气,那身平日一丝不苟的绛紫色常服袍子下摆沾了些许仓促间带起的尘土,束得整齐的辫子也略有些松散。

容芷正端着一碟新晾好的红薯干从抄手游廊转过来,阳光给那些切成条状、晒得半透的琥珀色薯干镶了层金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清甜焦香。

她一眼瞧见胤禛这副仿佛被狗撵了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白瓷碟子差点没端稳。

“哎哟,稀客呀!”容芷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踩着花盆底慢悠悠踱近,“我们顶顶稳重的四阿哥,这是打哪儿逃难来了?莫不是后面有老虎追?”

她边说,边极其自然地拈起一片红薯干,递到胤禛面前,“尝尝?新晒的,脆着呢。”

胤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在容芷看来毫无杀伤力,反而像只被踩了尾巴还要强装镇定的猫。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那股熟悉的甜香诱惑,接过那片薄薄的红薯干,泄愤似的“咔嚓”咬下一大口,脆生生的响动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焦糖般的甜和红薯特有的清香在舌尖化开,勉强压下他心头那股因被各路“偶遇”人马围追堵截而生的烦躁。

“哼,”胤禛努力咽下红薯干,板着脸,“还不是你们闹出来的好事!如今我那里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连……连王师傅那迂腐老头子,今日都扭扭捏捏递了张帖子,说他侄孙女……知书达理……”他说到后面,语速越来越快,耳根却可疑地泛起一层薄红,连那点甜味都压不住了。

容芷瞧着胤禛那副强绷着脸却掩不住窘迫的样子,简直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把手里的白瓷碟子往旁边石墩上一搁,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笼里摸出一卷用锦带松松系着的画轴,在胤禛面前得意地晃了晃,那锦带上的流苏穗子扫过胤禛的鼻尖,带着淡淡的墨香和脂粉气。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哟,我的四爷!”

容芷声音清脆,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唱戏般的韵味,“瞧瞧,惠妃娘娘宫里的新鲜热乎画像,刚送到我这儿‘参详参详’呢。这位,镶黄旗的董鄂小姐,”

她“唰啦”一下抖开卷轴,画上一位柳眉杏眼、姿态娴雅的女子便露了出来,“啧啧,瞧瞧这杨柳细腰,这通身的气派,说是画里走出来的也不为过吧?”她一边说,一边觑着胤禛的脸色,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视线死死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缝,仿佛那缝隙里能开出一朵绝世名花来。

容芷忍着笑,手腕一翻,又展开另一幅:“这位瓜尔佳格格也不错,听说一手好丹青,尤擅画蝶……”

就在这时,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无声息地从月亮门边的紫藤花架下探了出来。弘昱顶着个锃亮的小脑门,塔娜梳着可爱的双丫髻,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好奇。

他们显然是跟着胤禛跑进来的动静过来的,像两只刚出洞、对一切都充满探究欲的小松鼠。

“四叔!”塔娜率先忍不住,脆生生地开口,打破了容芷单方面的“画像鉴赏会”。

小姑娘挣脱哥哥的手,几步跑到胤禛跟前,仰着小脸,小手还下意识地揪住了胤禛的袍角,眼睛里闪着光,“四婶婶长什么样呀?是不是像额娘一样好看?”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