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小年 - 紫黄 - 零团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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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小年

白玉堂霸占了一夜的床,而展昭怕吵醒他,也不敢硬掰开白玉堂紧抓他的手,最后兴许是累极了,不知什么时候依在床头合衣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展昭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白玉堂离得异常近的脸孔,不过那张脸上可没有感激,更没有愧疚和尴尬,而是一脸的怪异,白玉堂开口的第一句话更是绝得让展昭神色有如一脚踩上一坨狗屎。

白玉堂说:“你干吗抓着我的手抓了一夜?”

天下怎有如此本末倒置的事?展昭只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是谁说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至少这句话用在白玉堂身上简直是大错特错。白玉堂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得他居然连昨夜自己有无病过都不知晓,更别提昨夜的种种――哀求的白玉堂,迷蒙的白玉堂,发怒的,颓然的,欢笑的,孩子气的,至情至性的。一切仿佛就像是展昭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梦过了,云散了,太阳出来了,白玉堂又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展昭最习惯面对的那个白玉堂。

展昭也在心里怀疑,也许白玉堂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他是不要昨日的“疯言疯语”令他们之间有所尴尬,也许他是能够体会展昭的无奈的,也许……总之不管“也许”的是什么,展昭仍感激他。当看着用早饭时与赵虎旁若无人拌嘴的白玉堂,展昭由衷松了口气。

展昭很清楚这样不像自己,他不是个喜欢逃避拖沓的人,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确实有一种能避则避、能拖则拖的心思。解决不了的,也只有如此了。

大概昨夜一夜折腾,展昭中午回房又补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看到白玉堂竟在他房里。白玉堂见他醒了,一脸笑容贼得展昭心头没上没下的。

展昭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惨了!”白玉堂看似不经意地朝桌上瞟上一眼。展昭瞧去,见桌上竟横里排了五大海碗,展昭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白玉堂幸灾乐祸道,“公孙先生算准你这个时间醒,所以叫我把这些药端来。咳咳,公孙先生说了,要我监督你把这些药喝下去,若是嫌苦不喝,那就叫我看着办。”

展昭嘴角微扬,问:“我倒是想问问白兄,如果我不喝,你准备怎么看着办?”

“哈哈,那好办。公孙先生有对我说――‘不管用任何方法’。”

展昭扬高声音,“不管用任何方法?”

“也就是说,打也好骂也好,捏了鼻子硬灌也好,总之这五大碗苦药你是跑不了了。”

“怪了,我没病没伤,公孙先生怎么会要我喝那么多药?就算是补药也不能这么补法吧?”

白玉堂见展昭瞪向自己,忙澄清道:“你别瞪我,我可没打小报告。是一个时辰前公孙先生路过你房门,见你睡得很沉,他就以为你那个什么什么的。你也知道你这个人平时除非有病有伤,不然哪肯躺下休息?所以要怪就怪你们家先生自作聪明,要么就怪自己平时行为不端。”

行为不端?

展昭听了,眼睛都瞪直了。

这叫什么事?该吃药的没吃,他倒成了替罪羔羊。就因为他睡了个午觉?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白玉堂拍拍展昭肩膀道:“哎,猫儿,你也别摆出这张臭脸,公孙先生也都是为你好。这五碗药听说什么活血的补身的壮阳的反正功效满齐全的,你就别辜负人家一番美意了吧。”

看白玉堂还似一脸好心地将药端到他面前,展昭连白眼的气力都剩下了,直接接了喝起来。

白玉堂本来有点期待想看好戏,但展昭的爽快反让他无法如愿。尤其展昭一碗接一碗地往肚里灌,几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白玉堂反倒看得胆寒起来。眼见最后一碗就要见底,白玉堂不由乍舌道:“你是水牛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差点让展昭把嘴里的药喷出来。好辛苦咽下最后一口,他瞪他道:“你胡说些什么东西?”(0[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啊。)

“不然怎么有人可以一口气把这些药统统喝完?难道你都不会尿急?”

展昭翻了大大一个白眼,只觉得浑身乏力:“平日看白兄吃酒,一二十斤的女儿红跟人拼酒下肚,怎么也从未见白兄尿急过?”

白玉堂狠捶展昭胸口一拳,“你个死猫,居然拿女儿红和你家先生的药相提并论。你头壳坏去了你。”

展昭淡淡一笑,“有何不可?喝酒和喝药有很大差别吗?”

白玉堂活像看怪物般地看着展昭,“这些药不可能不苦吧?”

“良药苦口,当然苦。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白玉堂嬉笑道:“行啦,别装啦,是不是很难喝?你偷偷告诉我,我就偷偷帮你出去买桂花糖膏调剂调剂,如何?”

“敬谢不敏。对你来说是难喝,不过对我来讲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之后反而觉得味道好极了。”

从容的一笑,自信中撮杂着狡黠,狡黠中柔和着挑衅,更带一丝如同惯例般的温馨与释然。

白玉堂想佯装怒气调侃展昭几句,因为他确切地知道展昭是在故意和他唱反调。但那原该倒竖而起的眉毛反而低低垂下,只为那一声“已经习惯”尤其扎耳,从第一次听到时的无动于衷,之后的厌烦,再后来的麻木,到现在是一种不该有的悲哀将整个心田充彻掩埋。

这种悲哀细想起来是惹人发笑的。

白玉堂最钦佩展昭的决不是他对痛苦的坚忍。对苦的忍耐只是一种积累,“债台高筑”自然有溃败的一天。然而展昭不曾溃败,不曾让自己被击倒,他走着他要走的路,越过屏障,坚强地向前不停迈动步伐。因为展昭的坚强从来都不是坚硬――将苦涩化为习惯,将艰难化为挑战,将成败化为经验――那是一种坚韧,与其忍耐着堆积着心悸着坍塌崩坏,为什么不将人生的点滴看作享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白玉堂突然觉得这句话就像对的他责问。

――不错。吾非汝,怎知汝苦矣乐矣?

――不,我应该知道,你的苦乐我怎能不知……?

白玉堂又捶了展昭一拳,嗔道:“自然了,你们家先生的一片善心别说是五碗了,就是五十碗你也会恭敬不如从命,喝得美美的。”

“五十碗?”展昭抓了抓脑袋道:“这也恭敬从命的话,白兄就真要替我收尸了。”

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白玉堂又问:“对了,我挺奇怪的,公孙先生怎么知道你这个时候一定会醒?”

展昭笑道:“以往只要待在开封府,这个时段我都会外出巡街。”说罢已经取过配剑,开始拍弹衣衫。

白玉堂皱眉道:“今天你也要出去?陛下不是放你假了吗?”

“也习惯了,不这么着总不舒服。就算不巡街,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啊。”脚还未跨出门槛,便见白玉堂跟上来,展昭疑道,“白兄你这是?”

“知道说服不了你休息,我也就不浪费口舌了。陪你出门一同活动筋骨总可以吧?”白玉堂单手一摆,道,“请吧,展大人。”

京都不比一般城镇,应着腊月廿四过小年的光景,街上早已是人声鼎沸。更有些人迫不及待地将各式灯笼给早早挂了出来,只为早些争得一个好彩头。

转过御街,是一排商铺,每家门首都高高挂起大红灯笼,预兆着鸿运当头。展昭和白玉堂本打算绕过那里往北大集看看,哪晓得很快就被人拦住。

“哎哟哟哟,是展大人啊?”拉住展昭的是王家杂货铺的王老爹,他大嗓门一叫,倒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什么?呀,展大人回来啦?!这样我们过年呀可就更塌实了。”王大妈也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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