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不居先生的对手 - 紫黄 - 零团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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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 不居先生的对手

展昭从白玉堂房里出来已经夜很深了。白玉堂虽然受了伤,精神却很好,生龙活虎的,拖着他聊了很久。也许因为白玉堂的眼神变得清澈而平坦,让他没有了那种不舒服的难堪感觉,于是两人聊得忘了时间。其实话题也不过是柴王府、段忠义、雪城派还有他们两人的师父。他们都没有谈到自己,因为没什么好谈的,彼此都太清楚对方,连对方心里的盘算几乎也一清二楚。

只有在他要临出门的时候,白玉堂说了那么一句话。

“猫儿,我想我可以做得到。”

是莫名而语,还是别有深意?

白玉堂没有说明,展昭当然也没问。或许是两人心中都再明白不过的东西吧。

屋外的雪已停,月亮的皎洁像是刚被雪擦过,白而透亮。展昭没有忽略这一良辰美景,但比起天上的月亮,地上的王者更容易引起他的瞩目――出门经过小院,却见赵祯独立院中,于是趋身上前。

尽管展昭脚步放得极轻,赵祯仍知道是他。转身,赵祯道:“怎么样?白玉堂没事吧?”

“多谢陛下关心,白兄身上受创虽多,幸好都是皮外伤,上了药,休息几天就可痊愈。”

“朕看你在他房里呆了很久,还以为情况不妙。现在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

展昭一愣,仔细打量,见赵祯两肩积了少许雪,必定是于雪停之前就等候于此的缘故。加之一脸关怀之色真切,令展昭更是动容。“陛下记挂白兄伤势,可差人让展昭前去回禀。夜深风寒,陛下万金之躯,要小心龙体。”

赵祯嘴角一抽,笑道:“在宫里天天都有人要朕保重龙体,真是听得腻烦了。现在这个情况听展护卫来一句,倒有些让朕觉得怀念。”神色微微一僵,觉察自己适才所言欠妥,像刚离家就想回家的人说出来的话,于是支吾两声,假意抬头看天,“屋内闷得慌,朕见此间月色正好,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陛下好兴致。”展昭知赵祯搪塞,也不好戳穿,忍笑附和道:“鄙绞聘撸风清云朗,日月光华确要比别处灵秀明净许多。”

月华流转,也不知是不是白雪反折更增光亮,令四周显得极其明亮。赵祯不由感叹:“这么美的月色,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一直欣赏下去?”

感伤又起,弄得赵祯再次语塞。皱眉窃瞟一旁同样眉宇深锁的展昭,赵祯自知言多已失,怕引展昭起那无谓的自责心思,他忙转移话题道:“展护卫,柴王府之案你觉得如何?”

“连家师与乔掌门都牵扯在内,臣以为不似有假。”

“朕也觉得此事非虚。”赵祯面色一暗:“朕适才回想当年柴太郡仙游,的确破绽诸多。”看向展昭,突然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但朕内心却极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那样,朕将不知如何是从。”

展昭心如明镜,“陛下是在疑心太后?”

赵祯苦笑:“明知故问。展护卫一语点中,不正是因为心中也如此猜测?”

展昭不答,显然默认了。

“如果确有其事,母债子偿,柴王府寻朕报仇,朕倒真找不得辩驳之词了。”

“陛下此言差矣。国以法立其正身,国法之中从未有一条叫什么母债子偿。即便有,陛下切莫忘了,您不但是太后之子,更是大宋的天子。私刑私法,终究是巧立名目,不足以取。”

见展昭义正词严款款而谈,赵祯突然扑嗤失笑出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你,跟包拯久了,变得一个德行。动不动就搬出这些‘道行’把朕当小孩子训,怎么,你打算由武转文,报名当朕的太傅吗?”

展昭自知逾越,但听赵祯口气多是玩笑,无半分责怪,遂也一笑置之。

收起玩闹之心,赵祯严肃道:“你说的朕都明白。朕是天子,有朕该去完成的使命,所以朕的命不是任何人可以随随便便拿走的。柴王府今日发难,朕也从未打算束手就擒。”

“陛下可有想过如何处理柴家之事?”

“此事可大可小。柴家一门被戮若属实,朕自当还其公道,厚泽柴家,以补过失。但是……朕绝对不会把母后交出去,不管母后所为如何有违祖训。朕知道母后会那么做一定是为了朕,她为父皇和朕已操劳大半辈子,无论如何朕一定要保母后万全。”

垂下眼,展昭没有多话,因为此刻年轻帝王脸上的表情已表明了一切。这不成文的决定,无疑也是圣意。于是展昭恭敬道:“臣知道该怎么做。”

神色缓和下来,赵祯的手有力地搭上对方肩头:“朕的任性恐怕又要连累你了。”

展昭施礼道:“能被陛下连累,也是做臣子的福气。”

用手指点了点展昭胸膛,赵祯哈哈大笑。“这个马屁朕就受下了。”

“陛下承情,不知可否给微臣赏赐。”

见展昭眼含笑意,赵祯以为戏谑之言,遂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朕有求必应。”

“臣只求陛下答应臣一件事。”

“你说。”

笑容蓦地全敛,展昭一脸肃穆:“今日胜了一场,局势却仍对我们不利。所以微臣斗胆,希望陛下答应展昭。一旦情况不妙,请陛下不要多虑,尽早抽身。”

“朕已击掌为誓,你要朕食言?”

“陛下若是不答应,便也是对展昭食言。”

“展护卫……。”

“陛下。”展昭打断赵祯,一跪到底。“臣不愿对陛下说什么大局为重,因为臣知道没有人比陛下更明白这个道理。臣心中所想,想必也在陛下心中,一清二楚。陛下了解展昭,自我入了官府,儿时的英雄梦就已做了休止,唯一的心愿便是辅助陛下,福泽苍生。所以在陛下未尽皇职之前,臣职责所在,一定不能让陛下出事。”

心中感动与无奈同起,千滋百味参杂。明明知道朕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赵祯心想。直视着展昭在月光下愈发清亮的眸子,面庞逐渐浮起愁苦。“展护卫,朕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总让朕觉得心头发暖,可同时又发冷――懊恼自己的无力。那天遇刺,朕以为是救了你,但结果却害你被母后施以杖刑。贸贸然地来雪城派,结果却极可能会害你们陪朕一起丢了性命。朕虽贵为九五至尊,但朕毕竟是个凡人,看不清前路。今日和小柴王爷定下那个五局之赌,朕其实也判断不清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朕真怕自己又做错了。”

赵祯的话让展昭语塞,许久才道:“世事变幻,未能尽如人意,那非为人之过。结局如何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心意。至少展昭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缓了缓声音中的坚毅,另起一种温柔――那是展昭所独有,宽广的像海,温暖的像怀抱。温存中不乏慑力,定人心魂;坚强中不乏柔和,寥人慰籍。

“起来。比起看到你下跪,朕更喜欢看到你站在朕的身边。”

赵祯没有去扶展昭,因为他知道展昭会按照他的话站到他的身边。抬头仰望,赵祯心头豁然宽广,他道:“朕答应你。不过如非不得已,朕不会走。朕看那小柴王爷是个人物,知晓大义,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柴家之事或许也不是不可挽回。何况……朕此刻身中奇毒,即便走,也于事无补。”

展昭点头:“臣有此求乃是下策。赤炎砂之事,臣当尽力为陛下周全。”

“你能说服乔天远帮朕解毒?”

“不能。”

“听你的口气倒似很肯定似的。”

“这个么……臣当然有臣的方法。”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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