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转折
前院往后院的路上,只一条路。走了一段到了个路口,才会分出岔路,一边往正院,一边往小老婆院。不过,因为小老婆院的方向挨著膳食房,正院走往膳食房的一段路上,便会与往小老婆院的路重叠。
于是,四爷怒著脸在这条路上疾走的时候,就被正由膳食房往正院走的乌娜给遇上了。
乌娜便是挤掉杨嬷嬷,爬到福晋身边的贴身婢女。她也是自乌拉那拉家跟出来的家生子之一。甚至,杨嬷嬷找不著的那个给福晋出馊主意的婢女,也正是这名长相清清秀秀、皮肤白晰的乌娜。
她五官并不如何出色,一双丹凤眼却有些勾人。当初福晋在杨嬷嬷与乌娜之间,先选了杨嬷嬷贴身伺候,这也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其实挺准,就见这乌娜远远瞧见开过来的四爷队伍,脸上最先闪过的,竟是一丝暗喜。
毕竟,谁都知道主子爷的三房都有了孕,唯一一房有著管家权的武氏,听福晋偶尔不忿的叨念与嗤笑,主子爷像是碰都没打算碰这武格格。那么,这么长的一段期间,主子爷没人伺候,可不就是通房丫头的机会?
像乌娜这种适龄婢女,跟著福晋嫁来主子爷府上,本就有这种隐藏功能。福晋的娘家也是想,要福晋有了身孕、不好伺候爷的时候,与其让外头的格格们得了便宜,倒不如就让房里的婢女顶上。要福晋愿意,这也是个把爷收拢在房里的手段。
但以福晋性子,乌娜很早就看清福晋绝不会主动提的这事。她在福晋面前一直表现得非常安分。只不过,挤掉了杨嬷嬷,乌娜就开始注意起自己打扮。每日必定抹了存下来的香膏,保持双手湿润。袍子则是越改越紧,她自认发育的不错,让胸前绷出些微曲线,正好勾著男人不经意的一瞥。
而眼下竟是让她单独遇到了主子爷!这不正是老天给的大好机会!?
想想手里端著的东西。这是福晋用了午膳后,额外向膳食房点的甜品,用冬天的冻梨煮的冰糖炖梨,还特意放了凉,只带些温热的汤汁才好下口。
于是乌娜心底迅速有了计画。
稍后,苏培盛就见主子爷行经的路上,竟有一名不知死活的婢女,端著一瓮汤只一个劲儿地低头走路。奴才路上碰到主子的时候,当然是要赶紧滚开让路的,还得在一旁补上跪礼。碰上这种马大哈的奴才,苏培盛就得率先一步驱赶。
可还不待苏培盛出声,那婢女就像听到了动静,慌张的一抬眼,发现是主子爷的队伍,赶紧就往旁快走了几步,规矩地主动让路了。
苏培盛这下也认出这是福晋身边刚升职不久的贴身婢女乌娜,便稍稍放了心。能爬到主子身边的大小奴才,心眼可都是比旁人多一点,绝不会干出惹怒主子的蠢事。
四爷隐含怒气的视线也没撇旁人一眼,目不斜视地把步伐开过去。却在即将经过时,那婢女竟是“哎!”的一声嘤咛低呼,紧接著是碗碟碰碎的脆响声!
以四爷性子,他本来理都不会理会这事,这些自有下人去管。可他现在很怒,一股子恼意正憋著没处可发。一听这动静,立时停下脚步,刷地一个转身!
要不是苏培盛老早习惯四爷这种急停,否则必定撞上了。
就见这名似乎是方才闪避得太快、因而没站稳不小心弄洒了汤的婢女,惊慌地当即跪地,抖著声、连磕两次头恳求地道,“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主子爷开恩!”
这会儿甜汤可洒满了她胸前,因著湿意紧贴身躯的衣衫,完全凸显了她的丰满身段。甚至,她一边的樱桃竟能看出已是立了形状,或者是方才动作给磨的。配合著因为惧怕而细细的颤动,与面上无辜怯懦的神情,无一不透著勾人的媚态!
便是在旁心底已骂翻天了的苏培盛,亦是一眼就能瞧出!
这小蹄子!以为主子爷能吃这种手段么!!
主子爷自小长的俊俏,受过多少有意无意的勾引了你知不知道!!
这等粗劣、低俗,还一脸虚假的模样,可是主子爷最厌恶的作态。
果真四爷听冷笑,“冲撞主子,拖下去,二十大板!”说毕一甩袖,转头重新迈出了步伐。
四爷话一落,后边立刻有太监出列,一把架住乌娜把人拖下去。乌娜惨白著脸,难以相信自己这个福晋眼前得用的贴身婢女,竟就这样说打就打,毫无顾忌!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真正地惊慌告饶了。“不!!奴婢不是有意的!!请主子爷开恩!主子爷开恩哪!!”
但四爷队伍这会儿已一路开往深桂苑的路上了。
还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宁西,正安安稳稳歪在罗汉床的炕桌边,吃著饭后水果。
这时的青络与英嬷嬷,已被宁西打发出去吃饭了。他很听医生吩咐,三餐定时,所以也让下人们尽量这样,固定他们的吃饭时间。
二月刚过,草莓还有一些的。带著水珠的偌大草莓,衬著绿叶,被装在个精巧的纯白小瓷碗里。鲜嫩艳红,果香四溢,酸中带甜。便是宁西也是吃的一颗接著一颗,停不下手。
吃完这草莓,就满肚子都是食物了,走几圈消消食,他打算爬回床上小眯一会儿。以前多羡慕那些有固定午休的上班族啊,肚子吃饱饱的,再睡下,可不用顶著一脑袋浑沌、还得硬撑住精神东跑西跑的开会。
于是到了这里以后,每日吃过午膳,宁西就养成了固定窝被窝午睡的习惯。睡上半个时辰再被叫醒,然后悠闲地翻翻书、练练字,还有甜汤能喝,完全是一整个老后的退休生活。
会不会因为如此,这才养了不少肉?宁西又低头看看胸前,伸手捧了捧,还捏了捏。
唔,真软,也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四爷自被踹开的门板间、大步闯进来的时候,宁西双手一抖,可还没来得及移开。震惊又尴尬的,简直想挖个洞钻地下。
然而四爷只是脚步一顿,紧接著几个大步过来,竟是一把把宁西整个抱起!脚步一转,直直就往危险的内室去了!
于是宁西警戒了,“你干什么?”
四爷没理会宁西的挣动。把人抱到炕床上边,往床里一扔,没等宁西抗拒,整个人跟著上床稳稳压住想要躲开的小格格。而后很精准地一只手抓一只手,牢牢地制住了人。
整串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当宁西反应过来时,已是跟四爷眼对著眼、胸贴著胸,下边还、还被四爷给分了腿压住的姿势。……好危险!
宁西吞了吞口水,“怎、怎么回事?”
俯视著人的四爷,表情冷峻凌厉,只说了句,“爷帮你吧。”
牛头不对马嘴的,宁西听懂之前,就见四爷竟低下脑袋,隔著衣服竟就狠狠含住了他一边的樱桃。完全没有准备之下,被这样逗弄,敏.感的异样让宁西不禁低呼出声。
这似乎更刺激了四爷,整个人压的更重,一张嘴执拗地磨著拉扯著宁西那很少乱碰的地方。一股股麻意与不对劲儿,激的宁西忍不住扭动挣扎,“哎!喂!等等……”然而双手被制,脚又踢不到人,竟是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无。
不过稍后,宁西很快就被弄得只能细细呜.咽。方才的低呼,似乎提醒了四爷还有一张吵闹的小嘴。紧跟著脑袋一移,狠狠堵住了那总是亲不腻的温热柔软。
凶猛的、炽烈的,四爷霸道地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领地。
当再度放开人,宁西双手正被牢牢地制于头顶、一张小脸已红的不成样。双眼湿润润的,嘴唇肿了一圈,颊边碎发被弄得凌乱,细细喘气也与四爷的同样不平静。
这般只会在自己身.下展现的风情,专属于他的、无法被旁人窥视的,四爷先前因为躁动与不服所生的怒气,逐渐退去。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又下了嘴。一亲再亲,整个人密密压在宁西身上,一把利剑还卡在人家退间。
终于四爷亲够了,放开了人,他沙哑问道,“还要爷等多久?”
四爷这句话,让被弄得全身热烫,却挣扎无果的宁西顿觉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方才四爷似乎是真有种想把他办了的侵略感,可亲著亲著,最后又恢复了平常热情却克制的模样。
只不过,四爷的问题,却又让宁西觉得自己矫情。
毕竟,宁西真不能说,四爷刚才的侵略,只让自己觉得恶心抗拒。心底要诚实一点,他会承认,自己也是兴奋的。可他还是挣扎了,就像不这样、便无法拉住自己那颗被糊住的发热脑袋似的。
可有人说,身体是诚实的。男人对喜欢的对象会硬。或许女人对喜欢的对象就会软了。他对四爷放的线,不知何时已是这般大了。他要否认这些,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