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动
也不知是这个身体的缘故,还是淮扬菜其实挺像追求养生清淡的现代口味,宁西在淮香楼吃的相当开心。把一个小肚都吃出来了,还惦念著打包回去。
别说,那蟹黄汤包真的好吃。这会儿可没什么用化学香料做假的蟹黄,香浓的蟹膏都是货真价实,鲜甜浓郁,让宁西这个不贪嘴的也变的贪嘴了。
四爷见人吃得开心,又开起支票。“要喜欢,开府后养个师傅专做,随时想吃就行。”那时就不用管位份与定例,宫里还是不方便了。
宁西笑眯眯,“不用。新鲜才是好吃的缘由么。下次我们吃那里。”小手一指,正是对面的“享川阁”。
“你这是贪鲜,还是贪玩?”
四爷忍不住笑,捏了把宁西白嫩的脸皮。眼角跟著一扫,却是撞上对街二楼厢房里的一股视线,不由微微皱眉。就算那女童看著年幼,也是无礼了。
女童似乎被吓了一跳,紧张地移开了视线,四爷当即便使人放下遮挡用的竹帘。这会儿两人也用的差不多,简单擦手漱口后就该离开。走前四爷还接过青络递上的帷帽,这次仔仔细细帮宁西戴上。
趁此四爷多瞧了几眼宁西身上的新装。方才见著人就觉得亮眼。天青蓝的素锻衬得小格格皮肤更显白晰,上头缀著几只飞舞白蝶,画龙点睛,灵动可爱,这才这么招人眼球吧。
“不过头上确实缺了朵簪花。记得花开雪满枝,和蜂和蝶带花移*。有了蝶,也该有花。等会儿带你去选几朵。”四爷突然道。
宁西一愣,想起这不是今早英嬷嬷嘴边叨念的么?帷帽下小小白了眼四爷,“四爷使人偷听,还真不怕让人知道。”
四爷竟笑道,“不怕你知道。爷就想使人处处盯著你。”
宁西忧伤地瞧瞧这位未来还搞出密折制度的掌控狂人雍正帝,想想也不用多费唇舌给他解释隐私权这东东了,就忍不住嘟哝。“可别是连去几次净房都还盯著的吧。”
四爷一听就知小格格不乐意了,可这事他没法让。最初使汪大全盯著,是以为宁西失忆这事有假。后来却是因为命格之故,他恨不得处处护著,不让人盯著也无法安心。这是自己的野心与欲.望了。
拨开分隔两人的薄纱帷幕,四爷柔声道,“以后爷放心了,就不了。行么?”
宁西瞧瞧四爷,点头,可也补了句,“恩。但有些事是互相的,等不久。”
信任是,感情也是。
四爷眼底划过复杂,“有些事,需要的却是时间。”
像是自己对她,又是如何的想法?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不太分不清了。
这个小插曲,让两人之间稍微静了静。
不过宁西可还不想回宫,听四爷问说还想去哪。宁西立刻说了书店。在店里挑的书清一色都是游记之后,四爷就问了,喜欢?宁西答,计画旅游呢。四爷无言了一阵,叹道,这是提醒爷带你出门玩么。宁西嘿嘿地笑,赞了句四爷聪明伶俐。
四爷无奈摇头,主动又帮宁西多挑了几本,接著就带宁西到了恒生行。恒生行就是宁西买到福运石的玉石店。
恒生行的掌柜见了两人,自是激动又开心的,为两人清空了整间店,专门待客。前次四阿哥过来光顾之后,虽说真正目的是告诫,但也确实买下不少玉石,有这噱头宣传,店里后来的销量可是好上了一倍不止!
于是宁西一摘下帷帽,就被掌柜一口一个“贵人”,热情地喊个不停。
宁西不忘笑眯眯调侃,“掌柜的,都有实诚做生意吧。”
掌柜点头点的下巴肉都在抖。“当然当然!小的可不敢忘记贵人的告诫呢!!”
只是招呼过后,宁西这才知道,四爷竟是带他过来买花的。
“……”
原来恒生行除了玉石,也做高价珠宝镶的首饰的这生意。宁西炯炯有神地看四爷颇认真地挑选眼前一排眼花缭乱的簪花,甚至逐个儿拿了往宁西头上试戴,竟还越试越起劲,就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宁西不由怀疑,四爷难道是暗中记恨自己了?
而花了一下午(……)精挑细选后,四爷给宁西选了几套用各色璧玺所片镶的簪花,不仅有纯白的牡丹,还有带粉的梅、水蓝的三色堇、紫色的藤花、艳红的玉茗、以及鹅黄的铃铛花等等。
璧玺带色、通透莹润,一片片璧玺被雕琢为花瓣镶成花型,能很好呈现各色花朵的自然型态,雅致贵气。花瓣甚至能随著配戴者的走动,微微颤动,做工绝对是精细又高端。
但漂亮是漂亮啦,要往自己头上戴,宁西就真的不太有感。不过看四爷选的兴致勃勃,他也就只能“受宠若惊”地收下了。心想,这绝对是记仇了。
于是这天,两人中午出门,都天黑了才回宫。把宁西送到下轿的院门前,四爷下马走了过来,掀起轿子带的帷幕,伸手就要扶宁西下轿。这一路上四爷都是这么做的。
宁西这次把手交给四爷以前,想了想,却缩了回来。
四爷不由疑问地看向人。
宁西却突地笑笑,往四爷面前凑了凑。四爷以为宁西有什么话要交代,也配合移近些许。
却见小格格主动靠过来,反应过来以前,自己竟被轻轻地么了嘴。
“今天谢谢了。”
四爷一愣,轻笑道,“这么开心?”
宁西叹了口气,承认道,“开心。”
四爷心中跳了几跳,突然知道了自己先前弄不清的答案。
他想,或许那个答案,会在他真正喜欢上人之后,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了。
***
约会完,进入三月之后,就表示离福晋的预产期四月中,是越来越近了。
除却产婆与奶娘,依照习俗是由乌拉那拉家的大福晋、也就是福晋的额娘负责准备的,其馀的产房与其他事项,虽说都是在正院里准备著,但宁西现在担负管事之责,便是可能挨上福晋白眼,他也是得盯著正院的人管上一管。
为此,福晋的额娘觉罗氏也跑了几趟正院。女儿的第一次生产,便是进宫手续麻烦些,有些事也是要亲.口.交.代才安心。
就在三月中的时候,宁西还来了一次“演习”。当然不能在正院打扰福晋,地点就选在深桂苑里,把生产当天的流程给走上一遍。否则光听英嬷嬷口头解说,宁西觉得要事到临头,没经验的一群人肯定会一团紊乱。
于是找了个生过孩子的负责当哀嚎的产妇,一群人就围著她忙活了起来。这次宁西特意点了正院的几名仆役参加。
而第一次果然是手忙脚乱的。负责煎药的不确定是要在屋里煎还是在外头煎,这时可不能托给膳食房,都要院里自己来。负责洗漱热水的也不知是要弄得多烫的水。是热些好、还是凉些好。备的布巾,是要厚的还是薄的。还有大大小小一堆细节,实际做起来才知道有太多不肯定,没个人问简直不行。
这么弄过一轮后,一些下人还觉得好玩,暗地里也笑宁西是没事找事。
可没想到,演习完才过了三天,福晋竟就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