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铁衣囚 - 午夜香堂:我当掌柜那些年 - 生椰小奶包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18章铁衣囚

标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看着二叔,又看了看那面平平无奇的墙壁,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流了下来。

“长庚,你……你冇睇错啊?真系……真系嗰单嘢?”

二叔没有回答他,只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几颗断裂散落的佛珠。那佛珠入手冰冷,原本温润的表面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变得粗糙暗淡。他将佛珠揣进口袋,才对标叔点了点头,说:“错唔了。呢种又霸道又阴毒嘅怨气,成个油麻地,除咗佢,冇第二个。”

我看着他们俩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心里急得像有猫在抓。什么a级绝密档案?什么铁衣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标叔,二叔,你哋到底喺度讲咩啊?”我忍不住追问道。

标叔看了一眼二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香烟,递给我和二叔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大口。

在缭绕的烟雾中,他开始向我们讲述一个在油麻地警署内部,只有最高级别的老差骨之间才会流传的禁忌传说。

“呢单嘢,系六十年代末发生嘅。”标叔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到墙里的那个“东西”,“嗰阵时,差馆仲未起好,呢度仲系一片烂地。警方当时抓咗一个横行九龙嘅大圈帮悍匪,叫‘铁臂罗汉’。”

“呢个‘铁臂罗汉’,唔系普通嘅烂仔。佢天生神力,刀法好快,而且最邪门嘅系,佢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我听得一愣,“呢个世界上真系有咁嘅人?”

“系啊。”标叔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当时啲伙计都唔信,同佢火拼嘅时候,几支枪对着佢打,啲子弹打喺佢身上,就同打喺铁板上一样,‘叮叮当当’响,根本伤唔到佢。后来捉咗佢之后,剥开佢件衫先发现,佢身上着住一件用几百块小铁片连缀而成嘅贴身内甲,就好似古代啲盔甲一样。”

“因为咁,道上嘅人就俾咗个花名佢,叫‘铁衣囚’。”

我听得心里发寒,没想到香港还出过这么一号猛人。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标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后来就出事了。喺一次审讯嘅时候,唔知点解,拷住佢嘅铁链突然断咗。佢挣脱束缚之后,当场就发咗癫,抢咗一个伙计嘅枪,喺审讯室里头……开咗杀戒。”

标叔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嗰次,死咗三个伙计,都系我哋cid嘅前辈。最后,系当时嘅总警司亲自带队,用几十支枪,将成个审讯室打到好似蜂窦一样,先将佢当场击毙。”

“但单嘢,仲未完。”标叔狠狠地吸了口烟,继续说道,“‘铁衣囚’死咗之后,佢嘅尸体就一直出怪事。摆喺停尸间,停尸间嘅灯就晚晚自己熄。想火化,一推入火化炉,炉就熄火。试咗好几次都系咁。当时警署内部人心惶惶,个个都话系‘铁衣囚’冤魂不散,要返嚟报仇。”

“最后,冇办法。当时嘅港英政府高层,唔知从边度请咗一位据讲系从内地茅山嚟嘅高人。”

“嗰位高人睇完之后,就话‘铁衣囚’怨气太重,凶性难除,普通嘅超度已经冇用。佢就用咗一个极其歹毒嘅法子……”标叔指了指我们面前这面墙,“佢叫人将‘铁衣囚’嘅尸骨烧成灰,然后将骨灰同水泥、钢筋混喺一齐,直接灌注起咗呢面墙。”

我听得目瞪口呆,把人的骨灰建成墙?这是什么操作?

“你阿公话我知,呢招叫‘永世监牢’。”二叔在这时,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用差馆嘅皇气同煞气做锁,用水泥钢筋做笼,将怨魂永生永世都封印喺呢度,日日夜夜受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呢种做法,太过阴损,有违天和。”二叔看着那面墙,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不过,倒也确实能将佢彻底镇压住。几十年都相安无事。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你哋差馆近期系唔系搞过装修?仲要用过冲击钻?”

标叔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系啊!上个月拘留室翻新,系用过冲击钻拆咗几面旧墙!唔通……”

“冇错。”二叔点了点头,“就系冲击钻嘅震动,惊扰咗墙里头嘅‘铁衣囚’,仲将当年高人布落嘅符咒给震松咗。所以佢先有机会,将自己嘅怨气渗透出嚟作祟。”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犯人会被吓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冷。一个被用如此歹毒方法封印了几十年的悍匪怨魂,一旦有机会出来,那股怨念该有多么恐怖。

“原来……原来啲踱步声……”我喃喃自语。

“嗰啲戴住脚镣嘅踱步声,”二叔替我把话说完,“就系佢喺墙里面,拼命挣扎嘅时候,佢啲骨灰同墙体里头嘅钢筋摩擦,发出嚟嘅声。”

我听得头皮发麻,感觉那“咔哒、咔哒”的踱步声,仿佛又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咁……咁点算啊,长庚?”标叔彻底慌了神,他六神无主地看着二叔,“要唔要……将面墙拆咗佢,将啲骨灰重新安葬啊?”

“拆?”二叔冷笑一声,“你敢拆?我包你哋成个差馆嘅人,三日之内,死清光!”

他解释道:“呢个‘永世监牢’最毒嘅地方,就系佢已经同成栋差馆大楼嘅地基气运连埋一齐。你拆墙,就等于拆咗大楼嘅根基,到时候怨气冲天,神仙都救唔返。”

“咁……咁点算啊?”标叔快哭了。

二叔沉吟了片刻,说:“依家嘅情况,硬破系唔得嘅。唯一嘅办法,就系‘加固’。将当年高人松动咗嘅封印,重新巩固返。”

“要点样巩固啊?”标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叔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了一个让他瞬间绝望的词。

“要巩固,就需要一样最紧要嘅嘢——当年起呢栋大楼嘅时候,打地基用剩嘅嗰啲‘地基水’。”

标叔听完,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他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几十年前嘅楼……上……上边度去稳‘地基水’啊?啲图纸同档案,早就唔知掟咗去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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