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
念桓缓缓走向珂h,目光略过她微露的白嫩胸肩,温柔地与她对望。
芸茹等人惊得手上药罐险些打翻,在她惊呼出前,念桓不费余力的将芸茹打昏,而后眼扫过齐姑姑与小湫。
齐姑姑先从震惊中回神,带着不确定的眼神看向珂h,珂h此时乱得很,将衣领拉回,捂着伤口冷淡道:“齐姑姑,你带着小湫先退下。”
珂h说罢,小湫一脸困惑地看了会儿齐姑姑,齐姑姑无言抿嘴,面色凝重的与小湫扶起昏迷的芸茹退到屏风外替珂h守着。
待二人走后,念桓在珂h面前站定,不紧不慢地从旁拿起披风递给珂h,柔声道:“外头凉,先将披风系好。”
珂h看着眼前的披风,而后目光顺势而上,眼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人,眼底的笑意也一如既往的温和,可为何她觉得从不曾认识过念桓一般?
“系上披风,去哪?”珂h没接,克制着情绪,假装不知发生了何事。
念桓避过珂h的眼,沉默着走近一步,动作轻柔的为珂h披上,“h儿,我们回去再说。”他大可打昏珂h直接带走,可他不忍心。
“回?”珂h没有反抗,但眼中蔼蔼,语气平静的出奇,“回哪?”
“自然是回陈国,敬玄还在等你。你不想见我,难道也不想见敬玄和师父?”念桓说罢,自嘲一笑。
当念桓提及敬玄与师父时,珂h抬起头,手探上披风攥紧,压低声音哀声道:“想见我?为什么想见我,你们不是已经选择舍了我吗?”
闻言,念桓并未说话,珂h便知道猜想的没错了。
那日的刺客,是陈国人,所以赵容祁在晋平王与赵容卿处查不出东西。因她的关系,赵容祁对念桓有所松懈,一时将重心放在晋平二人身上,而师父等人也正是利用此事伺机而动。
周陈联手是真,要与燕合作是假,她早该想到的,若非如此师父不会放任念桓留在燕国,也不会写信告诉自己提防晋平王。
“那日伤你是意外,如若你不出去挡那一剑,此时赵容卿便可取代他,等燕帝一逝,我们便少了一大障碍。”念桓语气激烈了些,胸口如同被揪着般,而后颓然无力道,“你不该救他。”
念桓的话传入珂h耳中,珂h牵强一笑,将披风解下,目光看向赵容祁打斗那方,“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做,那便不该手软,那日应当毫不犹豫的解决他与我,方才了事。”
此时此刻,珂h无法再天真的问念桓为什么非要如此,也不想去问为何如此瞒她。
如今的局面,是她最怕看到的,燕国与周国这等强国有野心,这她知道,赵容祁说让珂h信他,珂h便信他不会对陈下手。
原以为燕陈联手,周国不足为据,可她没料到,自己竟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弟弟正真想要的是什么。
珂h心意已定,念桓上前握住她解下披风的手,凝眉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念桓怒视着,手中力道收紧了些,“我们怎会伤你?难道你要为了他而放弃我们?他的野心不比周帝少,他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哪里值得你如此待他!”
念桓一字一句刺着珂h,她心底翻涌着,红了眼眶,忍痛道:“母妃让我护着敬玄,他是我弟弟,纵是母妃不说我也会护着他。这些年,齐妃也罢,父皇也好,所有欺他辱他责罚他的,我自当一并为他挡为他受,师父说需要我和亲,那我便去,一切皆我心甘情愿,不曾有怨言,因为敬玄是我唯一的亲人。”
珂h不想说这些话,可此时的她再也忍不住,心底最脆弱处已然崩塌。
“如今既是瞒我,为何还要将我带走?”珂h红着眼望着念桓,眼泪忍不住悄然而落,“我是庸人,于师父和敬玄而言已是无用,止裕,放了我吧。”
敬玄与赵容祁想要的,珂h无能为力,而她所求的也无人能给,今日若救不了赵容祁,那便陪着他一同离去也无妨。
念桓咽了咽喉,苦涩入心口,如万千疼痛交织在一起,逼得他生生松了手。
他不忍看珂h落泪的模样,俯身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拥住不放,垂目痛苦道:“居庸关时我便该将你带走……”
他抑制住情绪,附手替珂h擦去泪水,低声安抚道:“h儿,随我回吧,待回到陈国,一切都会好的。”
珂h凝眉不语,几番强忍泪水,正欲推开念桓,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念桓察觉到后,起身搂住珂h将她牵掣怀中,而后转身看向来人。
珂h看到赵容祁握剑而来,身上衣饰血染大片,几处伤口触目惊心,他横眉冷眼看着念桓搂着珂h,握了握手中剑,唇边冷笑越发深,眼底寒色更甚几分。
珂h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低低地唤了声容祁,赵容祁缓下步子,看向珂h的眼中添了几丝不忍,他挥手示意身后令飞等人:“先退到殿外,没我命令不可进来。”
众人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令心激动道,“殿下!不可啊!”赵容祁身已负伤,她本就对没守好珂h心有愧疚,赵容祁此时又这般说,她自然不同意。
赵容祁侧身冷眼看向令飞,令飞会意到,拉住令心压低声音带着她和护卫退下。
念桓远看着,嗤笑一声,冷冷道:“你果然没有重伤,赵容卿那个蠢人。”
赵容祁重伤消息传来时他们倒还真信了,只是时间越长他们便有所怀疑,可赵容卿得了势,一时收不住。
前几日忽传出消息说赵容祁有望痊愈,赵容卿坐不住,便欲动手,晋平王再无意拦他,因为兄弟二人自相残杀的结果,他最乐意不过。
可如今赵容祁还是将赵容卿解决了,赵容卿将好好一局棋下成这样,只怕何君羡在归国的途中会被气的不轻。
“承蒙念公子如此关注。”赵容祁挑眉不屑一笑,笑中透着几分狂意,眼中却是寒霜一片,“不知深夜造访,要将我夫人带去何处?”
赵容祁说夫人时,念桓搂着珂h的手加深了力道,怒视着他,讥讽道:“听云殿的那位解决了吗?太子殿下怕是没资格说‘夫人’二字。”
他与敬玄早已定好,不管今日赵容卿成功与否,他都要将珂h带回陈国。
赵容祁提步缓缓走向二人,念桓也不避,只侧着身子搂住珂h不放,赵容祁走到他跟前,静默间,长剑出鞘,指向念桓,淡淡道:“有无资格,在于h儿。”
念桓看着银剑,毫无动容,反倒是珂h的一凝眉,令他笑意微起,目光转向赵容祁,冷然道:“你不过也是利用h儿罢了,又何来的资格!”
珂h的担忧赵容祁自是察觉到,他虽明白,但怒意止不住得涌上心头,他隐忍下,说道“我说了,一切在于h儿。”
这几日他对陈国的猜测并未告诉珂h,怕她知道了心生忧愁。他知道珂h此时定陷入两难,若再于此和念桓争论这些口舌,只会令她更加难过。
赵容祁的态度令念桓十分厌恶,他搂紧珂h,对他道:“h儿是我陈国人,生来是,永生皆是,今日我来便是要将她带走。”
赵容祁冷笑一声,笑意中很是轻狂,“带走h儿?”他看着念桓,眼神凌冽,“你何来的本事?”
话毕,赵容祁剑锋一转,直向念桓而去,探出另只手,想将珂h夺过,念桓躲过利剑,手却拥着珂h不放,错身时,一并护着她不让赵容祁得手。
念桓得空拔剑而出,立即反扑而上,与赵容祁厮杀起。如珂h所说,当年他败于赵容祁,令他芥蒂许久,如今赵容祁剑法比之年少更添了几分杀意,而他自也不是等闲之辈。
赵容祁也并未叫令飞等人入内,二人长剑相博,起初高下难分,而念桓护着珂h不放使他多有不便,慢慢落了下风,而他搂着珂h的手更紧了些。
念桓动作大,导致珂h伤口抽痛了好几次,珂h开口劝阻,而两人仿佛听不见般,皆视若无睹。直至珂h忍不住吃痛呼出声,赵容祁一时分神,念桓的剑刺向他胸膛,他仓促一躲,剑刺向肩膀,擦伤而过。
念桓注意到珂h的不适后,手中动作一顿,赵容祁未顾伤,快步向珂h而来,伸手将珂h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