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想了
你多想了
裴蔓生沉默片刻,将手抚在季青临的胸膛至上。
季青临将看向窗外的视线转来,淡淡地看着裴蔓生,喉间滚出短处的单音节,尾调带着疑惑的上扬。
干什么。
西装材质冷硬,裴蔓生只是轻轻的揉,她是中医大夫,对于按摩梳理经络之道相当精通,但是那力道和小猫蹭头一样。
男人只觉得是她想干些别的。
所以只是散漫地轻笑,握住她的手,指尖轻划:“想在高空上试试?”
裴蔓生眼神清亮无比,擡眸看他:“你说,你是那个夺权阴险的年轻人,傅女士是那位心软错信的老年人。倘若老人家一早知道你的真面目,那么绝对不会将权力放任给你。”
如果这个故事原型不是季青临,那么裴蔓生也会和绝大多数人的观点相同,认为年轻人野心勃勃,绝非善类。
“但时代更叠,需要新鲜血液。”
裴蔓生说出口的话,放在清理的角度来说,冷血的不可思议,与她温润的面貌截然相反。
因此也惹来季青临微眯一眼。
“你想说什么?”
季青临干脆将她的手握入掌心,细细摩挲,动作含情脉脉,璨星夜色中的眼神却带着审判,仔细观察裴蔓生的每寸表情。
“我没有你滤镜中那么纯白无暇,我也会自私偏护,就如同在江洲时你次次打破原则为我那般。”
“我是普通人,爱人如何,我的原则就会为之改变。”
“我想说,季青临,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她垂眸,多日相处下来,也摸清了些枕边人的某些习惯,就比如此刻,他其实在观察推测自己。
昨晚傅女士和她说了很多,说季青临接近她是蓄谋已久,说这场婚姻绝不纯粹,说裴蔓生倘若当真深陷于此,只怕连哪天被枕边人捅死,连尸骨都不知道有没有埋葬地。
裴蔓生有过动摇,有过彷徨害怕,但此刻在万米高空,她将自己整颗真心都剖析出来,想与爱人坦诚布公。
“这里,累吗。”
她的掌心下是季青临沉重跳动的心脏。
“夫妻一体,让我分享你的痛苦,好吗。”
她真诚无比。
季青临……他确实眼皮轻跳。
他很清楚傅女士会和她说什么,不说什么。
原本不打算追问下去了,但没想到裴蔓生会主动说出来。
看着裴蔓生坚定的眼神,季青临握着她手一重。
“蔓生。”
他唇角微动,似有挣扎,在裴蔓生愈发明亮的眼神中,缓慢移开视线。
最后也只是松了力道,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要平淡几分:“你多想了。”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到京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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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蔓生不太想去傅园,周绪就送她回到cbd千尺平层。
灯开,满室明亮。
“夫人,请您过目。”
送她上来的年轻行政将平层这些天的使用检验交给她,随后耐心等待裴蔓生下一步指示,裴蔓生却只是多看两眼,才开口问道。
“把这儿的空气指标再重新检测一份给我,我准备在房子里摆些画作——是难干的油画哦,谢谢你。”
她轻笑时实在温婉,行政极少见到这么吸引人的美貌。
立刻答应离开后,裴蔓生才去洗澡换成睡衣,屋内中空地暖早已开好,她浑身轻薄,一切完毕后也才十点出头。
往常这个时间节点,她差不多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今天却打开书房,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不同于墨夜居那座巨大高耸的三面书墙,京西平层的书房不算小,布局也宽敞明亮,红木微亮,书卷气不浓,反倒是茶叶余香盈盈。
裴蔓生多看几眼,臀微搭桌沿,看着满墙未开封的书籍,陷入沉思。
刚在飞机上,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无论如何,裴蔓生都愿意和季青临共同面对,即便是他有所隐瞒,只要他愿意和自己说,但季青临回避了。
人与人之间,对错都可辩解。
唯有冷漠,无计可施。
裴蔓生靠在酒墙上,眸底似有若无几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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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与容生日宴确实盛大,甚至在裴蔓生抵京第一天就铺张浪费到cbd平层里,裴蔓生出门之际守在傅与容亲手特质的礼物,她十分惊讶地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