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徘徊

心路徘徊

沉默没有被谁主动打破，只是不知所措的谢忱起身收拾残局，季云酌也不指望他会给自己解除手铐，头也不回进了卧室。

屋内还是走前的陈设，他现在哪也去不了，鬼知道这房间有没有被安装什么监视设备，他也不好给x讲述自己的处境。

季云酌随便找了一本书看，充其量打发时间，在不方便活动时，手脚的禁锢突然解开。

身体活动自由。

可这也不是能让他说原谅的行为。

结果阅读根本没沉浸入几行字，越看越气越看越气，他不是个轻易发火的人，甚至有点善良过头，就像现在，心里已经有声音开始问他到底做得对不对，刚才一巴掌把饭碗打飞的人是谁来着？如果日后和好的话是不是很尴尬？

怎么可就想到了和好？季云酌换个角度反省，怎么可能和好，这人的真实身份还是他最讨厌的异能者，那也是一帮有眼装瞎的蝼蚁，他讨厌这类人。

这个房间有扇窗户打开就可以看到外面，季云酌知道跳楼的方法行不通，甚至开窗的一瞬间还会遭寒风入骨，他最暖和的外套留在了客厅的衣架，可是对赌气的人来说，谁先出门就是先低头。

总之他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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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也就是谢忱见到照片主人公真面目以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司峤。

他要司峤解释这张照片的含义，以及他与主人公的关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朋友啊。”司峤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照片上的人并不感到稀奇。

“这张照片还是我拍的呢，他当时还嫌不好看。”

“你这照片上的人，和……”

“和季云酌长得极为相似，对吗？”司峤知道他想说什么，“应该准确地说，这就是他原本的面貌。”

谢忱盯着照片看。

“你知道的，兽人会受精神体影响，可以成长为更花样的相貌。你看，白发异瞳，他这不是和他的狮子猫简直一个模子嘛。”司峤继续勾起他兴趣，“我记得他还有兽耳和尾巴，只是大部分时候被隐藏。”

谢忱陷入沉思。

“所以你将这些信息点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呢？”他擡头看向司峤。

对方笑了，说：“你应该收到前不久的悬赏通告了吧，问问你自己呢？没有怀疑过他吗？”

“这话我可没说。”

司峤当即又甩给他一张照片，场景是谢忱的家中，他正用悬赏通告嫌犯的轮廓与季云酌背影对比。

“我说你这人是真的有偷窥癖啊，今天过后我就把你给告了。”谢忱还没来得及抓住照片，只见它就地化成灰烬。

“证据没了，谢支队长。”司峤幸灾乐祸，他又问关于这点，对方怎么看。

“就算这样，那也只是我的一方猜测，哪来的更多证据？你该不会更想看到我亲手把季云酌关进监狱吧，然后给自己立个功？”

“我倒还真想见到这场面，”司峤说，“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有更好奇的——”

“你该会怎么抉择。

“是真像你刚才说的那般正义凛然，还是犹豫不决，寻找有无更好的b计划，既能让他洗清罪过，还能保他一命成为救世主。”

“可是季云酌放火是事实啊，”他擡手耸肩，“他注定要背负罪名，付出代价。”

尽管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他也一直有掩盖不住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对有情人在争议和情爱间的割舍。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对他是爱还是恨。”谢忱问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让你既对他称呼恩人，又迫不及待要看到他落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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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酌待在房间一整天都没有出来，中间谢忱有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吃饭——他知道对方也是不好情愿。

但是房间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静待敲门声不再想起，等门外的脚步声彻底离远。

在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去开门却意外发现可以打开，还没等惊喜焐热，就有人从外面进来。

原来是因为谢忱正好在外开门。

季云酌哪管这么多，一股脑要撞开更大的门缝冲出去，肩膀抵着门板猛撞。玄关突然亮的光刺得他发晕，太久没休息的双眼酸胀发沉，可胸腔里翻涌的渴望像火，烧得他只想冲出去喘口新鲜气。

“放我出去！”季云酌还是被拽回了屋。

“我说了，你要么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要么我给你打掩护去你的目的地，结果你都不选，那就只好我来决策了。”

“你是我什么人啊就这样管我，我会不会被抓关你什么事？我和你有关系吗？我的所作所为跟你有关系吗？你是真不怕被揭露私藏嫌犯啊谢忱。”

“因为我想有更多时间为你摆脱嫌疑。”这话尽管肉麻，他还是一语道出最心底的初衷。

却被人无情地落下一巴掌。

“我、不、需、要！”季云酌按着他肩膀，“你听见了吗，我说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含情脉脉，我也不需要你这点恩惠，你管我落网也好，自尽也罢，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喜欢你不会感谢你不会爱上你，你听见了吗？”

“我只想尽快遗忘你。”

“你真的……”谢忱没跟他计较动手打人，只是掰开他按在肩膀的手，一把将人推坐在身后的小柜台，“没吃饭连凶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将脸换个朝向，对他说：“解气了吗？没有的话还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