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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Story2:蛇的新娘(7)

sidestory2:蛇的新娘(7)

酒馆里的灯光黯淡而浮靡,将雪栀柔白的鬈发映出一片幽寂的雪色。

他并没有急着说话,幽冷的视线始终落在掌心里的相机上,时不时动动手指,便能听见相机内部的机械轴承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将照片翻至了下一页。

替“老爷”来传话的治安官…那个名叫杰夫的男人正紧紧地盯着他。

说起来,所谓的“老爷”,其实就是上城元老院里那位名声显赫的“温莎老爷”。

身为温莎家的家主,海勒姆温莎哪怕在上城也是贵族中的贵族,金字塔最顶端的统治阶级,这座繁荣的海上帝国永远离不开血淋淋的资本,利益和权力就像案板上的肥肉一样被权贵们瓜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核心科技产业和贸易交通命脉…大半落在温莎家的掌控中。

温莎家是一脉相承的样貌,清冷素白的雪发和洁净到妖异的紫罗兰色眼瞳,活像浸在冰雪里的邪蛇,家徽也是缠绕着金苹果的衔尾蛇,可惜的是——

在这片蕴藏着高浓度核辐射的大地上,健康出生的胎儿逐年下降,温莎老爷即便用上了上城最顶尖的医疗技术,整个人的内脏、皮肉和骨骼都脱胎换骨似的洗了好几轮,最后也只得到了一个珍贵的、健康的子嗣。

也就是治安官面前的这位…伊戈缇安温莎。

“哦,注意你的用词,”温莎家的独生子连眼皮都没擡,“你该称呼我为雪栀。”

他确实有着人如其名的傲慢。

治安官杰夫初见伊戈缇安…或者说,雪栀的时候,只知道这位调岗到下城中央警署的上城人身份尊贵,多半是个来镀金的贵公子,只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这人极难糊弄,而且显然是怀着极为深沉叵测的心思来的。

警署的高官都是精明的人精,却只能心惊胆颤地看着雪栀在那些帮派和乱党间游走,出入那些血污横流的地下钱庄和拳场,从活人的脑子里挖出信息,从死人的嘴里撬出消息——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屈尊降贵来到下城区,只知道他行踪诡秘,用看似温和、实则圆滑的言语将自己的真实面目包装得严严实实…这位来自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无疑是一条典型的,来自温莎家的,冷血而狡猾的毒蛇。

只有杰夫有幸与温莎老爷接触过几面,可以对雪栀的目的…做出些许推测。

“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杰夫的喉结滚动几下:

“看起来,你已经找到你想见的人了?”

温莎家的主母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坊间传闻纷纷扰扰,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那人是个血统污秽的下城人,在替温莎老爷生下一名健康的男孩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说到底,雪栀依然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大男孩,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叛逆和自我。

他理所当然地,会对那位消失不见的母亲感到好奇。

“但是,他不是抛弃了你么?”杰夫咂舌道,“这事在上城可不算什么好名声。”

上城人对血统纯净的要求近乎苛刻,决不允许脏污的下城人摇身一变,成为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贵妇,更何况…那些前往上城的贫民不是妄图攀龙附凤,就是想要谋取名利。

“恕我冒昧,他当初接近温莎老爷,不就想借着子嗣威胁老爷,谋取私利么?”杰夫说,“下城人心思浅薄,心里只想着怎样给自己弄好处,知道上城家族看重名誉和血统,所以他才会蓄意勾引老爷,在温莎家想要将流落在外的子嗣带走的时候,开口就要一笔巨额封口费——”

“你明知道他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杰夫皱起眉,愤愤地咽了口唾沫:

“像这样杀人如麻、抛夫弃子的下流货色…你都不恨他么?”

话音刚落,雪栀蓦地擡起眼帘,那浓密的眼睫荡开一片流光溢彩的玻璃色。

“恨?”

他轻轻地笑了笑:“我身为儿子,怎么会恨自己的母亲呢?”

像雪栀这样的人,体面和教养简直是刻进骨子里的,连说话都精密妥帖到恐怖,但是…

他的神情分明平静无比,那双幽紫色的眼瞳骤然擡起时,却有一瞬酷烈得像是刀锋出鞘。

只听“咔哒”一声,他又翻过了一张照片。

平心而论,那些照片没什么好看的,都是隐秘又狂热的偷窥视角,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拍摄者那份浸满欲望的凝视,像是恨不得用视线勾缠成奸淫的锁链,套在瑭秀美的脖颈上…那人拍摄瑭的视角就像是在视奸一只不知廉耻、发着情却依然到处乱跑的野猫,在污秽漆黑的街巷里乱翻垃圾、乱喝脏水还天真放荡地露着粉嫩的私处给人随便瞧。

现在那张照片,就是极其淫欲的视角——

一座高耸的景观电梯坐落在颓靡的阴霾里,半透明玻璃上映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影,那些纷乱的光影宛如洄游的锦鲤,斑驳闪烁地淋在瑭白皙丰润的腿间。

瑭裹着一件漆黑的大衣,仅露出一双光裸白腻的长腿,丰满而富有肉感的大腿并拢着,搭配骨骼精巧的双膝,曲线婀娜得宛如沙漏,他似乎走得匆忙,只在大衣下面套了一条堪堪及臀的薄纱短裙,毫无防备地靠在电梯轿厢的玻璃上,就这样被人从下往上,偷拍到了裙底——

淫靡的光影下,那裙底露出一小截粉白的蕾丝内裤,边缘被丰腴的臀肉撑得圆圆满满,像是一柄撑开的小伞,下面是白皙的腿根,沁着湿漉漉的薄汗,一线猩腻的邪红沿着那柔软的大腿内侧旖旎流下,映着那片白到晃眼的腿心…

就像一抹猩红的处子血。

雪栀的瞳孔缓慢地收缩了几微米。

就像蛇类的瞬膜冰冷又阴森地移动,锁定了心仪的猎物。

“我漂亮的母亲,光是走在路上,就像娇滴滴的小鸟在对着人撒娇唱歌一样呢…喜欢他只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又怎么会怪他呢?”

雪栀低哑的嗓音压得无比温柔:

“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下一秒,又是“咔哒”一声——

他干脆利落地删掉了那张照片。

“哎!”杰夫惊呼一声,赶忙伸手阻止,“这可是我们辛苦弄来的证据!”

但这份阻挠无济于事,他眼睁睁看着雪栀精准地选中了那堆下流露骨的偷拍照片,一次性删除,再彻底粉碎干净,那修长劲瘦的手指才以一个颇为优雅的动作,将相机塞回他手里。

“你心疼什么?就这么舍不得?”雪栀微笑着说,“剩下的才是合格的证据。”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又戴上了那张惯常温文尔雅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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