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 - 螳螂猎宴 - 黯淡炉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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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8

chapter58

“你们这帮垃圾,都在搞什么、搞什么啊——!”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一只花瓶被轰然摔碎在墙壁上,溅起无数瓣晶莹瓷白的碎片。

塞纳尖细的怒骂声在房间内回荡:

“我好不容易跟妈妈重逢!现在你们又告诉我,就因为那可恶的审判结果,我必须把他送出去——好让他去参加那该死的角斗赛?!”

这是间寂静到诡异的房间,庸俗而糜烂的蜂蜜色哑光氛围灯泼得到处都是,雌虫瑟缩着跪了一地,包括一位来自雄虫保护协会的专员,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气氛显得压抑又拥挤。

就在十几分钟前,最高法院给出了关于瑭的最终判决。

判决结果并不理想,因为瑭在庭上的表现显然拉低了审判官的好感——众目睽睽之下,这只残暴的杀戮机器一经雄主抛弃,便忍无可忍地…暴露出了野兽般凶煞的本性。

那份骤然爆发的怒火,如此疯狂,如此炽烈,如同一场燎原的烈火,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螳螂撕碎了那些雌奴的脸皮,用黄铜烛台把他们姣好的头颅砸得七零八落,又在虫卫们的阻拦中徒手掐断了数十根颈椎骨,最后硬是扛着扎进嵴骨里的高浓度麻醉剂,只差一点点儿…就能将那把锋利的银梳插进了雪栀的喉咙里。

整个场面极其难看,餐盘刀叉散落了一地,破碎的鲜花和玻璃杯摔在五彩斑斓的酒液里,幽蓝色火焰点燃了桌布,一路狰狞又旖旎地燃烧到了某只雄虫脚边,在后者的惊叫声中,将那件由顶级设计师打造的金箔长裙烧成了一团蛾蛹似的萎靡又焦枯的黑炭。

事情闹到这里,瑭对法院和雄虫权益的蔑视…已然彰显得淋漓尽致,难以补救了。

于是,雄虫保护协会最终的决定就是……将瑭扔进一场经典的角斗赛里。

无论包装了多少光鲜璀璨的糖衣,角斗赛的底层逻辑依然是一座以玩乐为核心的绞肉机,也是最血腥、恐怖且恶心的杀戮表演。

底层的贱民通过角斗赛拿命换生路,赚的喝彩越多就越值筹码,交易得赤裸又坦荡,档次高一些的角斗赛则有讲究的赞助商,总爱往赛场里加些吸引眼球的情色要素,毕竟角斗也只是一种娱乐消遣,跟看色情电影没区别,偶尔还会带些恶俗的剧本,来些戏剧性转折。

比如,他们会将一只经过改造的畸形幼虫和他的母亲投放进赛场,看母亲如何拼死保护幼崽,被踩在脚下凌辱也要奋起反抗,等他们最终获得胜利,劫后余生般幸福地搂抱在一起,幼虫畸变的肥硕yin茎便会猛然暴涨,将母亲压倒在身下,捅穿后者的身体,在母亲恐惧又痛苦的尖叫声里…上演一场母子相奸的俗艳戏码。

如果瑭能在角斗场上站到最后,雄虫保护协会便会赏给他一条命,如果他没能站到最后,那么整个帝国都会感谢他在临死前……贡献了一场精彩又酣畅淋漓的世纪盛宴。

这场角斗会被收录为最经典的处刑桥段,值得津津乐道并反复咀嚼的电子藏品。

就像熄曾经参加的那场猎宴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在听见审判结果的时候,塞纳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绛紫色。

一场备受瞩目的角斗赛,背后可以操作的空间巨大,投放的斗兽种类、轮次和批次都很有讲究,是多方势力暗地里博弈厮杀的结果,许多娱乐业和科技业的巨头会抢着投放最新型的改造生物和明星级杀戮产品,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必定会精心编排出折磨瑭的最优顺序。

“我的妈妈…好不容易才回来,好不容易才跟我重聚…”

塞纳将脸痛苦地埋进掌心里,指尖抽搐不止,尾指戒上那颗猩红的宝钻也跟着乱晃…就像一颗摇摇欲坠的眼珠。

压抑的寂静里,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病态又癫狂地抠抓着面颊,越抓越快,越抓越快,像是在竭力阻止骨髓深处的瘙痒,那张稚嫩白皙的脸庞被挠出一道道赤红狰狞的血痕。

“是不是…只有我去了现场,那些垃圾才会把我放在眼里!”

他哽噎着、声嘶力竭地哭嚎道:

“我的妈妈必须活着!听见没有?!他必须、必须、必须活着——!”

一片黑暗。

圣洁又诡异,宁静又黏腻,单调乏味、又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一条猩红的阶梯,犹如一道撕裂黑暗的殷红色伤痕,和着浓腻肮脏的、如鲜血般光鲜糜丽的油彩…蜿蜒而甜腻地流淌到了瑭脚下。

瑭拾级而上,推开漆黑的石门,就像误闯进了另一个光辉璀璨的世界。

强烈而炽烫的光热,铺天盖地的欢呼声……都如山海呼啸般汹涌而来。

整座角斗场宽阔到看不见边际,恍若一座巍峨的城池,城墙是一圈巨型的环状壁画,墙上悬浮着观景列车,造型犹如虚幻的云中宫殿,环绕着角斗场缓慢地巡游,力求向雄子们献上最完美的观赏体验——

角斗场里都是花大价钱弄出来的实景,丰饶的绿林化作燃烧的废墟,腐烂的淤泥下埋葬着骸骨,供奉佛母的神庙被雷枪噼成两截,壁画上浓墨重彩地刻绘着母神的陨落与新生,虫族慈悲的母亲在血与乳的腥浓灾厄中血淋淋地分娩,染血的虫翅绵延成天鹅繁密雪白的羽翼,鲜红的皮肤则如赤红鲜艳的大地。

分裂的炼狱自她腿间诞生,燃烧的火湖蔓延而出,淹没了整个角斗场。

这是一场以“血与火”为主题的角斗。

那些畸形丑陋的怪物被不间断地投放进火海,节奏掐得恰到好处,让瑭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杀了一只又要火速迎战下一只,汗水刚溢出皮肤就会被滚烫的热浪蒸干。

他们都是惯于屠杀的机器,每一次搏杀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塞纳坐在观光列车里,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攥紧的手掌里浸满虚汗。

餐宴、娱乐和情色是雄虫奢靡腐朽的生活中永远不落幕的主题,一边骑着雌奴一边看赛事直播简直再常见不过,这节车厢里的雄虫们举着香槟高谈阔论,那节车厢里的虫子就已经在致幻的烟雾里烂醉如泥,但那些或高雅或淫邪的动静…传入塞纳耳里,只让他格外心烦。

又一阵欢呼爆发在车厢内,只因螳螂被一只浑身铁鳞的畸变巨蟒忽然缠住了脖颈。

几只雄虫兴奋地站了起来,脸上酣醉的神情接近于一种病态的高潮——他们在赌瑭能在角斗场上坚持多久,如果瑭现在被绞死,他们就能赢得一大笔赌资或者数十只美貌的雌奴。

然而瑭并未让他们如愿,螳螂被那只体型硕大的森蚺绞缠得难以动弹,那截艳丽锋利的骨镰却沿着蛇鳞的罅隙…恶狠狠地凿入巨蛇湿嫩的血肉里,就像用利刀插入鱼鳃,雄虫们还在愚蠢地欢呼雀跃,那颗被恶意培育的、畸形而肥硕的蛇脑袋…竟被螳螂硬生生地撬了下来。

那动作干净又利落,凶煞又美艳,当瑭从蟒蛇肥腻瘫软的躯体下爬出来,浑身都淋满了热腾腾的血浆,却不忘撕下一团湿热雪白的蛇肉叼在嘴里,见缝插针地补充体力。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狡猾又饥饿的狐貍,赤身裸体,一无所有,却会为了活命拼尽全力。

这是雄虫很难理解的概念,他们贫瘠的头脑不懂什么在支撑着瑭,但是……那份旺盛、狂热又锋利的生命力和动物性,美得异常直观易懂,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被神明觊觎的珍宝。

“可惜了,他玩起来会很有滋味。”一只雄虫微笑着说,他的容貌雍容华贵,却透出强烈的、被精心修饰过的伪造感,不知道在脸上动了多少刀子。

他像窥伺什么物品似的看着直播屏幕,近乎揶揄地说:“如果放几只变异鬣狗进去,会很刺激吧?要不要打赌,那种yin茎比手臂还粗的野狗,会不会把他操到哭出声音来呢?”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听起来残忍又恶心,他们甚至兴致勃勃地谈论起瑭的玩法来,就像羔羊在讨论如何将更弱小的幼兔分食,说着什么“凌迟”、“犬决”还有“削成肉棍”之类的字眼,某种天真的狞恶已然满溢而出。

就在这时,塞纳突然掐爆了手里的高脚杯,浓腻的香槟酒淋得满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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