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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神经图谱上的子弹轨迹

第三十三章:神经图谱上的子弹轨迹

临州大学解剖楼的清晨,阳光透过裂隙窗棂,在苏晚的显微镊上折射出七彩光斑。她正全神贯注地调试新改良的神经移植夹,不锈钢器械在掌心泛着冷光,宛如一件精密的艺术品。然而,当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林小满发来的竞赛合影时,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颤,移植夹“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照片中,舒云程的笑容略显僵硬,配文“云程最近怪怪的,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让她心头一紧。

“张浩,你知道些什么?”苏晚迅速弯腰捡起器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解剖台另一侧,张浩正用3d扫描仪复刻cs-07的枪伤疤痕,激光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亮线,仿佛在勾勒一幅神秘的地图。“喂,苏晚姐,”他突然开口,镊子夹起一块木屑,“你说一个人被枪打穿神经后,还能感觉到二十年的风吗?”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仿佛看透了时光的迷雾。

与此同时,北协和的李墨正坐在实验室里,全神贯注地分析临州大学的竞赛视频。电脑屏幕上,舒云程分离副神经分支的动作被逐帧拆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放大到极致。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异常专注度→创伤后应激反应?”旁边贴着一张泛黄的旧剪报,标题赫然是“2003年临州医学院枪击案,凶手至今在逃”,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当年案件的冲击力。

临州医院的康复科里,舒云程正握着陈爷爷的手,老人用颤巍巍的手指在纸上画着蒲公英,每一笔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云程医生,”陈爷爷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那年秋天,我看见个穿白大褂的姑娘,抱着蒲公英跑过急诊楼……”老人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舒云程心中的某个开关。

解剖楼地下三层,柏林站在通风管道前,脚边散落着蒲公英标本碎片。他捡起一片绒毛,对着灯光仔细观察,发现绒毛根部沾着微量荧光粉——那是临州大学实验室独有的标记剂,用于追踪解剖器械。这个发现让他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柏教授,”保卫处的王科长匆匆赶来,神情严肃,“监控显示,昨晚十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进入标本库,体型和……”他顿了顿,掏出手机,“和舒云程同学很像。”

柏林的指尖猛地收紧,绒毛在压力下碎裂:“不可能。”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动摇,却在看见监控截图时骤然沉默——画面里的人影确实穿着临州大学的白大褂,左胸前别着枚蒲公英胸针,与舒云程平日里的装扮如出一辙。

正午的解剖课上,舒云程盯着眼前的兔神经标本,却仿佛看到了林晚秋的枪伤在视野中重叠。王浩然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臂丛神经由c5-t1神经根组成……”突然,他想起柏林父亲的手术记录,那些被篡改的神经根编号,正是兔子神经实验中常见的教学错误。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凛,仿佛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云程,”林小满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解剖镊在发抖——上次见你这样,还是解剖课第一次杀牛蛙。”女生的向日葵发卡上沾着一片银杏叶,边缘被啃出不规则的齿痕,像极了cs-07标本的神经断端,仿佛是某种神秘的隐喻。

下课后,张浩突然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张浩同学,听说你擅长木雕?能不能帮学校修复个旧标本……”他打开保险柜,里面是一个破损的神经突触模型,正是张浩送给cs-07的那个。模型底部刻着的“l.w2003.7.15”字样,让张浩瞳孔骤缩,心跳加速。

与此同时,苏晚正在解剖楼前的蒲公英花坛里寻找着什么。她蹲在花坛边,指尖轻轻拨弄着绒毛,突然发现某株蒲公英的根部插着一枚子弹壳,锈迹斑斑的表面刻着“54”字样——五四式手枪的标记。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仿佛触碰到了历史的伤口。

“苏晚!”林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生抱着一堆解剖图谱,“你在找什么?云程说这里有他丢失的袖扣……”

苏晚迅速转身,将子弹壳藏进白大褂口袋,脸上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蒲公英和神经很像,绒毛是轴突,花盘是胞体。”她眨眨眼,“对了,今晚要不要去解剖楼看星星?听说顶楼的标本瓶会反光。”

深夜的解剖楼天台,李墨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星图,镜片上倒映着城市的霓虹。“猎户座的腰带,”他对着对讲机说,“对应人体的臂丛神经位置,古人一定也是解剖学家。”

“得了吧,”张浩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正在攀爬通风管道,“我只知道猎户座有三颗星,像极了cs-07的三个弹孔——虽然标本上只有一个。”

李墨猛地转身,望远镜差点掉落:“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解剖楼地下标本库,舒云程和柏林正在排查通风系统。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管道内壁,突然照到一块撕裂的白大褂布料,边缘有向日葵刺绣——是林小满的实验服。舒云程捡起布料,发现内侧有一块污渍,经试剂检测后呈现荧光反应——正是柏林办公室里的雪松香水。这个发现让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担忧更甚。

与此同时,林小满跟着苏晚来到顶楼,却发现天台的标本瓶被摆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中间是张浩的木雕突触,周围环绕着李墨的3d神经模型。“这是……”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投影打断,墙面上出现了cs-07的解剖影像,臂丛神经下干赫然完整,与他们在竞赛中看到的虚拟损伤截然不同。

“真正的损伤在下干,”苏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但有人故意在上干制造了虚拟损伤,就像竞赛时的评委会——不,应该说,评委会在模仿二十年前的手法。”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揭开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解剖楼的走廊里,张浩终于爬进通风管道,却在拐角处摸到了一个金属盒。他打开手电,看见盒子里装着一卷胶片,标签上写着“柏承远医生绝密”。胶片内容让他瞳孔骤缩——那是林晚秋手术的真实录像,操刀者竟然是柏林。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他心中的信任,让他不禁惊呼:“不可能……”然而,他的惊呼在管道里回荡,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淹没。他转身,看见穿白大褂的人影举起了什么,金属反光刺痛双眼——是一把五四式手枪。

同一时刻,舒云程在标本库的墙角发现了血迹,经检测属于柏林。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收到张浩发来的消息:“柏教授是凶手?”附带的视频截图里,年轻的柏林正拿着手术刀靠近林晚秋,画面触目惊心。

“不,”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人的白大褂染着血迹,“那是剪辑过的录像,就像我父亲的手术记录。”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子弹壳,“二十年前,我亲眼看见父亲被人陷害,而今晚,我们要重演当年的枪击案。”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零点的钟声响起时,解剖楼的所有灯光突然熄灭。舒云程在黑暗中摸到了林小满的手,女生的发卡掉了,掌心全是冷汗:“云程,我好像看到了林晚秋……她的白大褂上有血。”

“那不是幻觉,”李墨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他的眼镜片泛着微光,“是有人穿着她的标本服,就像当年的凶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静的分析,仿佛在解剖一个复杂的病例。

解剖楼前的蒲公英花坛突然炸开,无数绒毛在夜空中飞舞,宛如神经冲动的爆发。舒云程想起陈爷爷的话,想起林晚秋的实验报告,想起柏林腰间的疤痕,突然明白了一切——当年的枪击案,根本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解剖学实验,而他们,都是实验的一部分。这个真相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看天上!”苏晚的惊呼划破夜空。众人抬头,看见标本瓶的反光组成了臂丛神经的投影,而在神经下干的位置,一颗子弹正沿着虚拟损伤轨迹飞行,最终停在舒云程胸前的疤痕处。这个景象既美丽又诡异,仿佛是上天给他们的启示。

“这是弹道模拟,”柏林的声音从顶楼传来,他的白大褂被风吹起,手里举着当年的五四式手枪,“二十年前,凶手用解剖学知识误导警方,将下干损伤伪造成上干,因为真正的目标,是通过损伤神经,研究应激状态下的神经再生——就像舒云程的异常恢复能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怒和对真相的执着。

舒云程猛地抬头,撞上柏林复杂的目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经修复速度远超常人,为什么柏林对他的病例如此执着,为什么cs-07的标本会出现在竞赛中——因为他们都是“神经再生计划”的实验品,而幕后黑手,就在评委会中,就在临州大学的解剖楼里。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被扔进了冰窖。

“现在,”柏林举起枪,对准自己的臂丛神经位置,“我们要引出那个躲在阴影里的解剖学家,用二十年的弹道,完成这场跨越时空的神经对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壮,仿佛即将踏上一场不归路。

“不!”舒云程冲上前,却被张浩拉住。林小满的向日葵发卡掉在地上,滚到标本瓶旁,绒毛落在镜片上,形成了完美的神经突触图像。李墨迅速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或许,这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枪响的瞬间,舒云程闭上双眼。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听见金属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看见柏林手中的枪被打落,而暗处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胸前别着评委会的徽章,正是当年给林晚秋做手术的主任医师。

“很聪明,柏医生,”那人摘下口罩,露出左脸的枪伤疤痕,“当年你父亲发现了我的实验,我只好将计就计。但没想到,你居然用自己做诱饵,还把这些学生卷进来——他们的神经,可比标本珍贵多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疯狂和贪婪,仿佛把人命当作了实验材料。

解剖楼的灯光突然亮起,保卫处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但评委会成员只是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知道为什么你们找不到cs-07的标本吗?因为她根本没死——或者说,她的神经,永远活在解剖楼的标本里。”他的话语中透露的秘密,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舒云程的瞳孔骤缩,他想起林晚秋照片上的微笑,想起标本的枪伤疤痕,突然明白:所谓的“标本”,其实是活体实验的载体,那些被防腐液浸泡的神经,或许从未真正死亡。这个可怕的真相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逮捕他!”柏林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二十年的愤怒。但评委会成员已经将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液体迅速扩散,他的臂丛神经处浮现出诡异的荧光,如同解剖图谱上的标记。

“你们以为解剖学是科学?”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却带着疯狂的笑意,“不,是艺术——用神经作画,用生命写诗……”话音未落,他倒在地上,注射器滚到舒云程脚边,标签上写着:“神经再生因子-07”。这个标签仿佛是一个隐喻,暗示着背后复杂的实验和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晨的解剖楼里,警笛声与救护车的轰鸣交织。舒云程站在林晚秋的标本柜前,突然发现柜底有一行小字,用解剖刀刻成:“去找7号储液罐”。他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玻璃瓶,里面不是福尔马林,而是鲜活的蒲公英,根部浸泡在透明液体中,茎叶上的绒毛轻轻颤动,像极了正在放电的神经元。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一丝希望,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奇迹。

“这是……”林小满的声音里带着惊叹。

“是林晚秋的神经再生实验样本,”李墨推了推眼镜,“根据液体成分,她可能还活着,以某种神经形态存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科学的严谨,却也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柏林的手突然颤抖,他想起父亲的日记里写过:“神经是不会死亡的,只要有足够的刺激,它们会找到新的突触,重新连接。”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预言,预示着生命的顽强和科学的奇妙。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解剖楼前的蒲公英花坛上。舒云程摸出柏林送的袖扣,将它放进储液罐,金属的凉意与液体的温热相遇,激起细小的涟漪。他知道,这场关于神经与真相的战争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已经揭开了第一层幕布,让阳光照进了解剖楼的阴影里。

张浩捡起地上的木雕突触,放在储液罐旁:“也许,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连接。”少年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暖和希望,仿佛在为这个悲伤的故事画上一个温馨的逗号。

苏晚望着初升的太阳,藏蓝色实验服被染成金色:“神经再生计划,听起来像科幻小说。”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反思科学的边界和人性的底线。

“不,”舒云程轻声说,“这是解剖学的未来——只是不该以这种方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科学的敬畏和对生命的尊重,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做一个总结。

解剖楼的走廊里,王浩然正在整理评委会成员的资料,突然发现一份文件上的签名与柏林父亲的手术记录一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原来,当年的主刀医生,竟然是评委会成员的化名。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一阵震惊,仿佛看到了阴谋的冰山一角。

而在解剖楼的最深处,7号储液罐的液体突然泛起微光,蒲公英的绒毛开始有序摆动,形成臂丛神经的形状。舒云程知道,这是生命的奇迹,也是解剖学的诅咒,但无论如何,他们会继续探索,带着林晚秋的微笑,带着陈爷爷的期待,带着对生命的敬畏,在神经丛中寻找光明的突触。

因为他们是医者,是解剖学家,是追光者——哪怕光存在于最黑暗的神经间隙,他们也会用镊子与探针,将它轻轻拾起,缝进生命的图谱里。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对生命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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