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炒作 - 惊春 - 莎哈哈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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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炒作

训练营在分班之后给了大家大半天假,这天徬晚就重新集合分派录制任务。这次录制会持续一整晚,主要拍一些分班之后跟新室友的磨合相处过程。节目组打着bereal的旗号,实际上都跟艺人团队沟通安排了符合人设的剧本。有人扮演温暖全宿舍的小太阳,有人是发挥失常掉了等级躲在天台默默哭泣的敏感大男孩,有人在角落人淡如菊地看书画画谈哲理……

江玉树在到训练营时久违地收到了经纪人李灿的消息,对方给他甩过来一段人设:踏实努力情商低,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床上看一整晚舞台复盘。

【照这个演。】李灿发过来,顿了一会儿又补来了一段语音:“咳,不是不联系你,最近我手头带的新人多,实在顾不上你这边。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应付不过来的就找那个……那个谁,你自己知道。诶,这么一尊大佛,极妍都得让他几分,你说抱上就抱上了,之后应该也不太需要咱们公司助力了,你加油吧。”

李灿说得支支吾吾,江玉树却把他话外之意听得很明白。齐颂这尊佛太大了,江玉树有能耐攀上,却不一定攀得长久。要是俞忱一直把江玉树当敌人,颂钰跟极妍盛娱还算旗鼓相当能斗上一斗,丰庆就连炮灰都不如了。索性当个缩头乌龟躲起来,把江玉树推出去自己应付。反正合约还在公司手上,成了是丰庆的功劳,败了是他江玉树自己承担。

江玉树挂了电话,回到b班宿舍,大家正煮了火锅,喊他来一块吃。俞忱对着镜头笑得跟太阳花似的,亲亲热热地拉他过去一起坐。江玉树没说什么,就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玉树哥快吃,想要什么料自己调。”另一边的男生叫莫谷,艺名外号是小蘑菇。他热心地给江玉树递筷子,看到他的手疑惑道,“哎呀,你怎么戴了副皮手套,不闷吗?”

“谢谢。”江玉树接过筷子回答,“我手有点过敏,这几天不能见风。”

大家一听,立刻七嘴八舌地关怀起来。对面叫左佑的男生说:“过敏了啊?我那儿有氯雷他定,给你拿过来吧。”

旁边的人反驳:“不能乱吃药吧?我小时候过敏喝姥姥煮的红豆汤就好了,你试试,说不定也可以。”

“药不能乱吃,汤就可以乱喝啦?万一人家就是豆类过敏呢?”这话一出,带着所有人都笑了。一帮男孩子嬉笑打闹,仿佛高中宿舍一般聒噪。

在笑声中,俞忱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玉树哥哥,所以你的过敏源是什么啊?我们帮你注意一点,省得你下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江玉树被他这么看着,不回也不行,正想随便编一个,对面的左佑忽然站起来拿漏勺在锅里捞牛肉:“快吃,牛肉该老了。”

“你别全捞了啊!给我们留点儿!”本来还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抢牛肉,把俞忱那茬岔开了,江玉树也跟着站起来夹菜,略过了俞忱的问题。俞忱脸色阴了片刻,因为摄像头就在边上拍着,强行压下去转晴了。

江玉树手疼,包了药又戴着手套,用筷子总是不太方便,有几个夹过菜的镜头就没再站起来了。左佑见状拿勺子给他捞了好几次菜,每次都隔着桌子和锅,堪称声势浩大。俞忱和小蘑菇怕被观众比较说他们不友善,也纷纷跟着给江玉树夹菜,把他的碗里都摞出了一个尖尖。江玉树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不客气地都收下了,把筷子换成勺子,舀着塞进嘴里吃了个撑。

等火锅局结束,小蘑菇自告奋勇收拾残局,拿个大垃圾袋装着丢一次性碗筷,擦桌子的手脚很是麻利,一边干一边说着自己在家帮妈妈的早餐店打工搞卫生的故事。

江玉树听得有点困,有点懒得和旁人一起装感兴趣了,想回自己床位坐会儿,却没想到小蘑菇端着最后剩着汤的火锅路过床位时,脚下忽然被电源线绊了一跤,哗啦一声,整锅红汤精准地泼在了江玉树的床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摔倒了,玉树哥对不起……”一片安静中小蘑菇脸涨得通红,对着江玉树疯狂道歉。

江玉树沉默片刻,摇头道:“没事,我收拾了吧。”

“训练营里床单都是统一换的,这套脏了就没法睡了。”有人在旁边说。

小蘑菇看起来更愧疚了:“玉树哥,我把我的床换给你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江玉树说:“真的没事,我也没有生气,你不用让给我。最近天气挺暖和的,我睡床板也可以。”

小蘑菇凑在卸床单的江玉树身边委屈巴巴地说:“玉树哥,我怎么能让你睡床板呢?要不你晚上跟我睡吧,不然我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

江玉树被他纠缠得有些烦了,还没开口,一旁的左佑拍了拍小蘑菇:“你不知道自己晚上睡觉打军体拳吗?谁跟你睡肯定能被你踢下床。还是让小树跟我睡吧。”

左佑和莫谷之前在一个宿舍,说出的话有理有据,小蘑菇无法反驳,只得讪讪作罢。江玉树没有说话,但剧情已经走到这里,他也不好再做推辞。

左佑帮着江玉树一起拆了床单,把被褥抱去洗衣房,然后替他拿着洗漱盆,推着他去洗手间一起洗漱。左佑给江玉树接了水,拿牙膏在他牙刷上挤好,甚至还拿起牙刷作势要帮他刷牙。惊得江玉树连忙接过牙刷:“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

左佑笑了笑,自己也挤上牙膏,跟他同步刷牙。江玉树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他一眼,把身体稍转过去一点角度,让镜头拍起来像是他俩在对视。门口的摄像师记录了一分钟,录够素材对着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便转头去拍别人了。

等厕所只剩他们两个人,江玉树和左佑默契地关了胸口的麦,并排对着镜子默然刷牙,刚才的微妙气氛荡然无存。

江玉树对镜子叼着牙刷,有点含糊地开口:“你要跟我炒cp?”

左佑也边刷牙边囫囵回他:“演得还行吧?刚才那段播出效果应该会不错。”

江玉树漱了个口,说:“这个时候找我炒,你赌得有点大吧,不怕我翻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左佑笑着说,“我幽默喜剧人人设,跟你挺搭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随便。”江玉树说完,打开水龙头伸手接水,却被左佑拦住,给他涤了洗脸巾,替他绅士地擦了脸。

“头上那24小时监控还在拍呢,这段可以当隐藏糖点,够甜吧?”左佑笑着帮他擦额头,擦到耳后时,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你小心一点小蘑菇,我看到他被俞忱拉去说小话了,今天这锅汤八成是故意的。还有你的过敏源最好别告诉任何人,他们知道了肯定搞你。”

洗漱完出来,又有人组了牌局和狼人杀局,大家都铁了心要在这个名义上的破冰夜赚够镜头似的。江玉树还记着自己的人设,拿着手机出了宿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手机音乐设置成随机播放练即兴舞。

对他来说,跳舞倒是很解压,跟拍摄影师拍他练舞都拍累了,他倒是沉浸在音乐里十分认真。

曲库随机播到了一首听起来就年代久远的儿歌,江玉树愣了一秒,换成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跳了一段蹦蹦跳跳很是稚气的儿童舞蹈。

摄影师忍不住笑了,在镜头后面问他:“你连这个也会?”

江玉树舞完这一段,转过来对着镜头笑了一下:“是啊,这是我学会的第一支舞。”

楼道的灯光带着暖黄,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极少出现的笑容仿佛闪着光。摄影师悄悄捂着心口,默默重点标注了这个镜头。

直到深夜,摄影师采够镜头下班,江玉树起身回宿舍时,路过楼道听到了左佑的声音。

“我知道,演戏而已,我又不会真做什么……”左佑压着声音,但楼道的回音还是把他说的内容传进了江玉树的耳朵里,“好了,爱你啊宝宝,别胡思乱想。早点睡,明天还有得忙呢。”

左佑挂完电话,一回头就看见江玉树站在台阶上。两人尴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提刚才的电话,一起上楼回了宿舍。

已经到了睡觉时间,训练营把灯熄了,选手们或躺在床上打游戏,或在外面看风景夜聊。江玉树去了左佑的床上,左佑拆开叠好的被子亲近地让他过来睡,江玉树却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心态有些微妙,没跟他睡在一头,只扯了个被角躺在床沿,把手机屏幕摆到监控能拍到的角度,开始一遍一遍刷初舞台视频,复盘他没有跳到位的动作。

他盯着看了很久,看着看着就发起呆。等他回过神,身边的人大多已经入睡了,宿舍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捏着手机想了好半天,给屏幕调了个角度,躲着点开和齐颂的微信聊天页面。他们俩除了一条系统提醒添加好友成功,整个界面一片空白。江玉树抿起唇,慢慢地打上字,斟酌了一段话发过去:【先生,今天有个选手想找我炒cp,只是节目里的,不会有任何私人交集,我可以同意吗?】

他刚发出去不久,齐颂的消息就从下面蹦出来了,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你是在征求主人的意见,还是在通知我?】

江玉树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

齐颂回过来的消息仿佛带上了冷笑:【是吗?都睡到别人床上了,也算征求意见?】

江玉树差点把手机摔了,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监控。齐颂不会一直在看吧?

他把疑问小心翼翼发过去,果不其然得到了齐颂的一个充满无语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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