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无声⑺

虞韫玉醒的很早，见张鹤扬仍在熟睡，她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件他的衣服套上，意外在衣柜的角落发现本不该存在这里的东西。

她若无其事地合上衣柜，心底却觉得讽刺：张鹤扬在k2拥有如今的地位，仍旧逃不过黑猫的监视与猜忌，甚至不得不伪装出贪恋女色的形象来迷惑对方，难怪那么多同事都命丧于此。

至于张鹤扬究竟是人是鬼……

还有待商榷。

虞韫玉的注意力转移到床头的无火香薰上，此刻的扩香藤条因为达到饱和状态，已经不再散发香气，但她几乎可以笃定昨晚体内的燥热感是因此而生。

只是此刻再去深究已经毫无意义，她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既然张鹤扬对她有愧，她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个优势。

“你……”

张鹤扬一醒来就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的女孩，她套着的衣服过于宽大，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约可见几个青紫痕迹，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没等他说什么，虞韫玉便拖长音调娇声道：“豺狼——衣服——”

豺狼二字像是某种信号，让张鹤扬有些混沌的头脑彻底清醒，听虞韫玉称呼的是代号，张鹤扬也明白她是发现了衣柜里的那枚此刻仍在工作的窃听器。

自从知道他的名字后，虞韫玉便不在私底下唤他豺狼——这早已变成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去拿。”

张鹤扬这话说的意简言赅，如果忽略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听起来两个人之间的确像那么个关系，虞韫玉知道他借着被子遮掩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也识趣地去浴室回避。

直到听见关门声第二次响起，她才从浴室出去，张鹤扬将衣服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自己就待在房间，虞韫玉微微颔首，拿着衣服又缩进浴室。

镜中的女孩穿着蓝色的吊带裙，仅有两根细带系在脖颈处，裙摆是不规则设计，女孩的锁骨处布满吻痕，看起来妩媚勾人。

她将手轻覆上小腹，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后才走出浴室。

张鹤扬搂着虞韫玉出现在餐厅时，除去黑猫和鬣狗，所有的人都垂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倒是鬣狗还能面色如常的调侃两句：“看来我们的大功臣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啊。”

“天鹅脸皮薄，你别逗她了。”

张鹤扬的语气不轻不重，鬣狗自然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这就护上了？想必天鹅在某些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

金属和陶瓷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鹤扬眼神一暗，眸中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质：“鬣狗，你越界了，向天鹅道歉。”

“不至于吧，豺狼，一句玩笑而已，你什么时候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鬣狗仍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张鹤扬轻笑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让周围人下意识将手摸向腰间，但进入这里之前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被特许免去这一环节。

张鹤扬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鬣狗摆出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

“我说了，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