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小正杰裹脚

美蓉娘的爹又是叩头又是作揖的，谁知道生下来还是个赔钱货，想想和尚的话，一咬牙一跺脚发誓：“看来我老孙命里是没得小伙了，也罢，我看老七女生男相，将来我好好捯饬捯饬，也许不会比小伙差。”老七也就是美蓉娘被取名“正杰”，真正的男儿豪杰啊。三岁起小正杰已经像模像样地打扮成男儿样，被送到庄上私塾鞠先生那里学习“人之初，性本善。”去了。小正杰天资聪慧，一学就会，他爹心里安慰了许多。

五岁时，小正杰突然染上了天花，她爹急得到处寻医问药，寻祖传秘方，七拐八弯的终于在姜堰的白米找到了一个百岁老妪，老妪摸摸小正杰的头仔细看了看脸，又一把掐住小正杰的手腕，大声喝离了家人，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把小正杰带进房间，一袋烟的工夫，小正杰再出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老妪手里拎着喝的洗的药水，仔细交代他爹怎么个用法，说用完七天一准好。最后叮嘱了又叮嘱，千万不要让脏东西惊了她。她娘很高兴小声问道：“宝宝啊，老祖拉你进房间干嘛了呀？”小正杰把手指往嘴唇上一竖说：“娘，老祖不让说，说说了就不灵了。”

也是活该有事，已经顺顺利利过了六天了，小正杰也不再痒也不挠了，第七天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孙家庄安静的早晨。

“土匪来啦。”话音刚落，一帮土匪拿着几把破刀就闯进了正杰家，正杰娘紧紧抱着小正杰两腿直抖，土匪一阵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气得一脚踢翻了尿桶，小正杰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脸上的天花全部杠了起来，她爹娘心下直喊“完了完了。”土匪走后，夫妻俩抱着小正杰直奔白米老妪，老妪一看直摇头：“老天也帮不了你们啦。”从此，小正杰脸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麻子。

小正杰再也不愿意去私塾了，她爹问，她不说就知道哭，时间久了他爹也烦了说：“不上就不上吧，正杰娘，把她的脚裹起来吧，不然将来怎么嫁人啊。”在她爹心里本来是想让老七招上门女婿的，现在所有的愿望都落空了，将来找个穷点的老实人嫁了吧，大不了到时候多陪点。正杰娘听她爹这么一说心里很难过，背着她爹问正杰说：“丫头啊，你爹说的是气话，你告诉娘为什么不愿意去上学？”“娘，他们都笑我，说我是丑八怪。龙碗还领他们跟在我后面喊。”“喊什么啦，告诉娘，娘去告诉他爹揍他。”小正杰于是就奶声奶气的学他们：“庄上有个人，满脸的麻子简直不像人，大的像笸篮，小的像黄豆，最小的最小的像芝麻。”她娘听她这么一说气笑了，立即抱着她说：“瓦宝宝才不丑呢，是他们瞎说，我马上去找他老子夯他。”但说归说，她娘还是狠心的帮她裹了脚，小正杰疼得哭爹喊娘也改变不了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