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媒人为正杰做媒

正杰的姐姐们都相继出嫁了，四姐唤娣招了个木匠上门，十六岁的正杰眼看也到了婚嫁年龄，她娘几乎把媒人的门槛踏破了，说了几个，人家看到正杰满脸的麻子摇手的摇手，摇头的摇头，媒婆伤透了脑筋。也是姻缘到了，那天美蓉爹去孙家庄帮庄上结婚的春林拿嫁妆，美蓉爹长得人高马大，一副马相很是英俊，一帮人挑着担子进了新娘家，正杰站在门口看热闹，美蓉爹一眼就看见了她，心想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长一脸麻子呢？不过身材倒是不错，胸脯高耸，屁股滚圆，腰肢纤细。美蓉爹又看了几眼，发现正杰的眼睛特别好看，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似的。正杰恼了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挑你的担子吧！”美蓉她爹脸红到耳朵脖子，赶紧走了几步，可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几眼，正杰连羞带恼一溜烟跑回了家。媒人看在眼里觉得有戏，晚上吃喜酒的时候，她托着美蓉爹悄悄问：“要不我去说说？”

美蓉爹家兄弟两个，他是老二，哥哥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左腿有点瘸，但不注意看基本也不伤大雅，他娘死得早，家里两间草棚像猪窝一样，没有姑娘会看得上他家，美蓉他爹也老实巴交的，人长得虽然英俊可一说话就矮了半截，拖到二十三了也没说得上个姑娘。媒人这么一问，美蓉爹就手脚没处安放，“你也不用考虑，你家这条件孙家还不一定看得上，如果你愿意我就去跟她娘老子说道说道，不愿意我就不烦这个神，别看正杰脸上有麻子，这丫头可是块宝玉，将来你就会知道了。”美蓉爹无助地看看媒人点了点头。

美蓉娘的爹娘听媒人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脸色大变，美蓉娘的娘怯怯地问：“是不是元竹的老钱家？”“可不就是啊，小伙子长得不错啊，就是家里穷点。”“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请回吧。”美蓉娘的爹用手敲了敲桌子：“女人家少插话，让拜拜（娘娘的意思）把话说完。”美蓉娘也顾不上当家的呵斥：“你知道他家老大是干什么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不就是土匪吗？”“那你还同意，闺女不就害在土匪手里吗？”

媒人说老钱家穷说得很委婉，钱家那是穷得叮当响，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一年三十地主逼债上门，眼看着年也过不好了，钱老大血气方刚拿起洗衣服的棒槌狠狠地捶了地主一顿，地主立即血流满面，眼看闯祸了，老大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害得他爹被地主捆着在庄上示众了三天，后来钱老大投奔了王石的焦大胡子当了土匪，没多久就卷了地主老财家，地主老财气得肚子鼓了起来像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妇，拖了一个月最后叹了一口气一命归西。地主在如皋搬经做日本人翻译官的儿子恨的牙根咬咬，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