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狗血

第168章狗血

只是在听到外面声音的时候，她微微错愕，等回头一看，果然是秦子琛那厮站在那边，似乎是刚才赶路回来一般，有种风尘仆仆之感，但他浑身极具气质，光是站在那里，就容易叫人望而生畏，此刻她看着有些出神。

“小雅，林大人在问你问题呢。”听到旁边项云墨小声的提醒，赵小雅才回过神来，忙回应着林大人的问题，“大人，那一日秦公子也的确是在场的，大人可以请他进来作证。”

其实说起来，她和赵家之间的事情牵扯得有些深了，按理说该是家事的，但是赵小雅如果不算赵家人，那还是得秉公办理了，林海原看着下面已经二十大板打完了的赵以飞，但不管他们算不算作一家人，这刑罚是必不可免的了。

挡在秦子琛面前的官差收了刀，他似闲庭散步似的，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这人在场的都是认识的，浔县去年院试唯一的一个秀才爷，据说已经是内定了的举人，只等到下一次春闱之时，进京赶考了，若是真的能平步青云，那是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了。

秦子琛还气着赵小雅之前在金陵不告而别的事情，而他回来见到她第一眼，却又是和项云墨坐在一起了，这叫他更是怀疑，她在金陵的时候是拒绝了项云墨的心意，那回来之后，有没有反悔过？

所以他只淡淡地瞥了赵小雅一眼，压制住自己的心事，走到堂下，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血腥味，才缓缓开口道：“大人，那日我的确是在场的，赵家的人都是看见了我，所以我说的话应该是有效的证词吧？”

这是自然了，林海原认识赵小雅，只是那次瘟疫之后的事情，而瘟疫的解决，也依仗了秦子琛，不过他竟不知道，这两人看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是认识的，便说道：“那你且说说，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赵小雅，到底还算不算是赵家的人？”

秦子琛勾唇一笑，顿时令花月失色，好在在场也没有多少女子，他开口道：“在之前，赵小雅的确是被赵家赶了出来，这事我是在场的，当初赵老爷子，”他转头看向赵节源，“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赵节源拉长着脸，冷哼了一声，“我说过的话，我自然会认的，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秦公子，您是浔县的秀才爷，说话可不能失了偏颇啊，后来赵小雅重回赵家的那日，你也是在的，这件事，您别忘了跟县令大人好好说一说。”

秦子琛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了，”他又开始回应着林海原刚才的问，“林大人，虽然赵小雅之前是被赵老爷子赶出了家门，但是之后不久，又叫赵家族长被领了回去，所以，如果没有发生其他事情的话，她应该还是赵家人。”

那边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赵以飞，差点疼晕了过去，后背是撕心裂肺的痛，再加上之前被洪家兄弟揍出来的伤，浑身几乎没了一块好地方，如果他真的要被罚关在牢里，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了。用着最后一点力气，他说道：“大人，秦公子说得……没错啊。”而赵节源也是没有想到的，秦子琛就这么直接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显然，眼下这是对自己有利的了。

赵小雅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随后又看向秦子琛，所以他不是来帮自己的吗？她心里头的一些些火苗瞬间被扑灭了，不过有他的这些话也没关系，赵小雅又站起来，对林海原道：“大人，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什么，就算能证明我是赵家的人，那又如何，这并不能抵消赵以飞犯下的过错，难道大人要因为，他还算是我的哥哥，就要取消对他的惩罚了吗？”

林海原脸色一僵，他看了一眼秦子琛，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才回应道：“这当然不是了，按照本朝律例，他这样的，至少也该被关牢狱五年。”

见他这样说，赵小雅笑了，她并没有劝说之意，只是想到今天为了赵以飞，她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就因为扯着之前的那些破事，多出了秦子琛出面，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变故了。“大人，既然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那不管我是不是赵家人，想必跟这些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吧？”

不过今天，这件事显然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秦子琛好像就见不得她高兴似的，见林海原要结案了，他忽然开口道：“大人，既然要回到案子的本身上来，”他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大概了，“这赵以飞是在农田里放虫，只是光有赵姑娘的一面之词，恐怕是难以当真的吧？”

赵小雅气得差点想吐血，她瞪着秦子琛，“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不知道我是哪里又得罪秦公子您了？”

秦子琛见她发怒，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是嘛，就该是这样才有意思，别人想欺负她，门都没有，这种有趣的事情，只能是自己独有的，“赵姑娘，您这是哪里的话啊，我和你又没有什么仇怨，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想赶紧帮大人结案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本来都快要结案了，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案子，林海原不想费太多的心神，但是秦子琛的这个面子，他又不得不卖。见赵小雅对秦子琛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有些头疼，想着在京中发生的事情，现在也才觉得，一个小县令，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但眼下也只能由着秦子琛的意思走了，“既然如此，那今天暂且停下，等明日赵姑娘将证人请过来再说了。”

这要请的证人，自然是洪家人了。但是赵以飞人就是他们直接抓过来报案的，所以今天也没有出现了。既然没能今天结案，赵以飞只能又被官差给带回牢里了，而赵家人在那边难受得很，一边将赵小雅给骂个不停。

好在之前赵小雅在赵家的时候，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将那些话当做耳旁风罢了。上面林大人与沈师爷等人都已经离开了，赵小雅才转身看着秦子琛，面露不善，问道：“秦子琛，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小猫要发怒了？秦子琛心中暗笑，但面上依旧是一片严肃，“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帮林大人秉公办案而已，还是你想趁着这次机会报复赵家，所以才会怪我出现？”

她当然是想报复赵家了，但是赵以飞有这样的地步都是他自己自食恶果，那天在桥上的时候，若不是有项云墨及时出现，她恐怕早就被赵以飞给掐死了，蓄意杀人的这一罪责，她没有说出来，就已经算是给赵家面子了。

听完秦子琛说的话，赵小雅只是冷笑，“秦子琛，要是我哪里惹到你了，你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了，反正你这人最是锱铢必较的，但是这件事，你要是再敢插手，那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当了。”

这句话说出来，在秦子琛这里却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项云墨，似乎是为了给他们说话的空间，并未上前。他讽刺笑着，“是啊，你赵小雅何许人也，自然多的是朋友了，我又算得上什么，你离开金陵的时候，不是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