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三世同堂既能安之定之,何需忧之?……
第27章三世同堂既能安之定之,何需忧之?……
最终,小嬴政拒绝了这个提议。
秦子楚想到以前在祝官那摆弄过的五子棋,也是用方格子与黑白子,便与小嬴政讲解五子棋的玩法。
五子棋的规则较为简单,容易上手,只要任意一条线上的同色棋子达到五颗,不被对方中断,就算胜利。
秦子楚与小嬴政坐在围棋的棋枰边,有来有回地下五子棋,颇有几分不亦乐乎。
想起先前未尽的话题,小嬴政忽然道:“幕后之人行事如此狂悖,只怕会做出更偏狭的事。”
秦子楚落下一子:“你那位曾祖父可不简单,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揭过。”
老虎年迈力衰,在石头边打个盹,就不是老虎了?
那幕后之人既然敢因此而轻视秦王,在暗中做小动作,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真正的纵火者被发现,不仅被押到狱房,还废除了公族的身份。
“竟然是他。”
接到消息时,小嬴政正在华阳夫人的院中,听伶人奏乐。
比起尚且镇定的小嬴政,华阳夫人的反应要鲜明许多,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诧异。
被抓捕的是三公子优。
前世这些排名靠前的叔伯都死的早,小嬴政对他们没有多少深刻的印象。
这位三伯,小嬴政仅有的印象停留在秦王殿前,公子优友善地朝他们打招呼的那一幕。
看起来最平和,会用自嘲的方式打圆场,外表全然无害的那个人,却是暗中搅动风雨,恣意杀害的亲兄弟的凶手。
对这个结果,小嬴政略有几分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毕竟,如果公子优当真表里如一,当初在秦王殿前,他就不会作壁上观,任由秦子楚与公子崇争吵。
一旁,华阳夫人询问来传信的上工:“那为何九公子拿着我送予异人的玉璜,倒在异人的院内?”
上工回答道:“依照审讯得来的口供,秦优当日想对公子异人下毒手,不知为何,竟碰上了九公子。因为九公子心细如发,察觉到他的毒谋,秦优便趁机暗算了九公子,并将九公子带到公子异人的房中,取了房中的玉璜,塞到他的手中,再在九公子院中放了一把火,意图栽赃嫁祸。”
既然不能成功除去目标,就拉目标下水,让他成为替罪之羊。
这是一石二鸟的毒计,好在秦王睿明神武,卫官敏锐善察,秦优的谋算并未得逞。
“这公子优,为何一定要与异人过不去?”华阳夫人仍然不解。
“阿父入赵为质,秦优入齐为质——也许,这就是他对阿父下手的缘由。”
如今的秦王,曾经也在燕国当过质子,而秦王的长子——先太子更是在做质子时去世。
对于秦王而言,“质子”这一经历,终究有几分不同。
可不管这段经历能否加分,能加多少分,但凡宝物,都是独一无二最为珍贵。
秦优把握机会,骗了齐王,借机回到秦国,想要效仿当初还没有登位的秦王嬴稷,借外部势力登位。
可当他回到秦国,却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齐国虽然是秦国连横的盟友,但秦国如今的威势不比从前,齐王又懵懂无知,没法像当初赵武灵王那样助他上位。
若是仗着年长与出任质子的经历,他甚至排不上号。
论长,前头还挡着一个长公子崇,论质子之功,后方还有一个比他遭受更多压力与磋磨的公子异人。
小嬴政几乎在眨眼间便捋清楚秦优的动机,并且可以肯定,公子崇的那些倒霉事,绝对有秦优的插手。
但这些猜测,就没有必要说给华阳夫人知道了。
小嬴政精准地量着度,觉得秦优这些小动作,倒不全是坏事。
至少,站在他的立场,秦优针对公子崇的那些小动作,对他与秦子楚而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给予方便”。
华阳夫人在一旁心有戚戚。
秦子楚与小嬴政他们刚回秦国不久,尚且不到两个月,安国君已成年的儿子就在这场无端的风波中折了三个……未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担心自己选定的“盟友”也和秦优一样沉不住气,或者像公子崇一样锋芒毕露,当即小声地提醒。
“回去告诉你阿父,高出墙的椽子会被拆,一定要沉心静气,耐心等到最后,明白吗?”
尽管认为秦子楚不需要这些提醒,小嬴政还是佯作听从地应下。
而身在主殿的秦王嬴稷,早就把这些风波丢到脑后,把全部精力盯在东边的那些土地上。
天不予时,他知晓自己就算再长寿,也终究会有踏进棺材的那一天。
然而秦国霸业尚未达成,他必须争分夺秒地去争,争分夺秒地去算计,方能为后一代留下更广袤的国土,与更宽广、更有可行性的未来。
因为“谋逆风波”与“失火风波”,安国君被勒令在寝宫反省。
然而反省了没几日,因为秦国大将摎打穿了韩国,连取赵国二十县,被吓怕了的周王姬延联合其他诸侯,向秦国出兵,截断咸阳与阳城的通道。
秦王嬴稷动了肝火,又把安国君提溜出来,狠狠骂了一顿。
安国君闷声不吭,硬生生地挨完骂,等秦王嬴稷心情稍稍好转一些,又被他抓去充当壮丁,坐在宫内处理政务。
年纪一大把,自由丁点没有,还如此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