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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6章打架

第0016章打架

派出所门外,简觉深掏出手机摆弄几下,点开常用的app页面,又逐个关掉,他看不进去一个字,焦躁的心脏如同沸腾的热水壶盖,咣当咣当,心神不宁。

如阙眠所说,阙山樱的母爱是分泌毒液的藤蔓,斤斤计较的爱,渗透着病态的偏执。

犹记小时候,简觉深连同他的母亲简独芳,都被阙山樱仇视。分明阙山樱和简独芳同是单身母亲,阙山樱认为自己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简独芳是未婚先孕的轻浮女人,以及简觉深这个父亲不详的混血儿,连坐成为阙山樱的攻击对象。

阙山樱痛恨小三,以及一切可能成为小三的女人。

简觉深记得,阙眠想和他一道上下学,担心被阙山樱瞧见,偷偷约定在小区门外的十字路口碰面。两人是门对门的邻居,蹑手蹑脚的样子仿佛间谍接头交换情报。

“简哥,这是我妈妈做的黄米糕。”阙眠掏出一块塑料袋包裹的米糕,“我姥姥寄来的沁水黄小米,可香了。”他掰一块米糕,放进用a4纸折成的纸袋,递给简觉深,“好吃的,你尝尝。”

简独芳常常招待阙眠,阙眠也想方设法地回报简家母子。

“谢谢。”简觉深接过纸袋,咬一口米糕,他对阙山樱印象极差,碍于阙眠,他只能将抱怨憋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和疯女人一般见识。

“简哥。”阙眠小声说,“不要不和我玩。”

“嗯?”简觉深没听清,“你要不和谁玩?”

“不是。”阙眠摇摇头,没再重复。

简觉深以为不过是小朋友的碎碎念,没当回事。

哪知当晚,对门的阙家母子爆发了一场战争。阙山樱哭嚎着指责阙眠是白眼狼,她独身一人辛辛苦苦将阙眠带大,阙眠竟然不和她统一战线,不仅与出轨的前夫来往,接受小三的好意,还背着她和隔壁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十二岁的阙眠头一回对阙山樱吼叫:“你才不三不四!我不要你当我妈妈!”他摔门而出,与站在楼道里听墙角的简觉深面面相觑,简觉深说:“你要去哪?”

“去找我爸。”阙眠受够了阙山樱的无理取闹,阙山樱恨全逸和楚红燕,他偏要和小三一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让阙山樱后悔。

“你敢!”阙山樱出现在门口,纤细的手指直对简觉深,“阙眠,是不是他教唆你的?他是小三的孩子!天生坏种,不该出生的小畜生!你以前多乖啊,都是被他教坏了!”

“你不准说他!”阙眠挡在简觉深前面,瘦弱的肩膀撑起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你这个样子,活该我爸出轨!”他气急败坏,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往母亲身上抛,“你活该!”

阙山樱气得浑身发抖,伸手要揪阙眠的耳朵。简觉深抱起少年的腰,把他拖进家里,说:“抱歉啊阙阿姨,我看你们分开冷静比较好。”

防盗门隔绝了阙山樱的怒骂,简觉深回头,简独芳满眼复杂地看着他们,显然听完了全程,她问:“眠眠吃过饭了吗?”

阙眠摇摇头,简觉深抽一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厨房剩半锅红豆粥,我热两个咸鸭蛋和一个馒头,凑合吃行不行?”简独芳说。

“不、不想吃。”阙眠越想越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简觉深,“简哥,不要不和我玩。”

“和你玩。”简觉深将阙眠拢进怀里,心疼地抚摸男孩的后颈,“不管你妈妈怎么说,我们玩我们的。”

“嗯。”哭腔混杂着浓重的鼻音,阙眠拱进简觉深的肩窝,“对不起。”

此后,简觉深出门尽量躲避阙山樱,以免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初夏的风温暖潮湿,吹得简觉深愈发躁动。他摩挲指缝,戒烟多年,再次燃起点上一根的想法。

阙眠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发生冲突,会不会被母亲责骂?

树荫笼罩路灯,灰色的水泥地映出一片昏黄的不规则光斑。人影徘徊踱步,犹豫半晌,最终感性压倒理智,迈步去超市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简觉深的面容,他呼出一口气,低头将烟灰弹进垃圾桶,擡眼,错愕地对上阙眠的眼睛。他手忙脚乱地摁灭香烟,扔掉烟尾巴,右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地说:“搞完了?”

“嗯,你抽烟?”阙眠问。

“不怎么抽,今年第一根。”简觉深说。

阙眠停下脚步,和简觉深隔开一段距离,他厌恶烟味儿,厌恶酒精,厌恶和阙山樱相关的所有东西。童年的阴影一簇一簇,如粘稠的污水粘住鞋底,攀附裤管,沿着脚踝向上覆盖。

阙眠说:“人家没多要,赔了五千块。”

“阙阿姨呢?”简觉深问。

“在后面,我送她回去。”阙眠说,“抱歉,今晚不回石景山了。”

“没事,我找我妈通融一晚。”简觉深说,他将一整盒烟和打火机都扔进垃圾桶,表明自己戒烟的决心,“我以后再不抽了。”

“我不干涉你的爱好。”阙眠说。

简觉深亦步亦趋,跟上阙眠,说:“不,我本来就不喜欢抽烟。”夏日晚风吹散了他指间烟味,剩下浅淡的后悔,“对身体不好。”

阙眠心尖一跳,回眸望他,简觉深知道自己踩中了阙眠的关注点,继续说:“我要活得健健康康、长长久久。”

“拉勾?”阙眠伸出手,吐字清晰,“我会监督你的。”锋锐的眉宇盈满认真严肃,仿佛简觉深的健康是多么镇重的大事,“不抽烟,不酗酒,修身养性,作息规律。”

“我努力。”简觉深伸出尾指,勾住阙眠的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阙眠舒展眉头,烦躁一整晚的心情在看到简觉深等在树下的影子时消解弥散,他突兀地开口:“我妈妈病了。”

“什么病?”简觉深怔愣。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病了。”阙眠说,“去年,我将她骗去六院诊断,中度精神分裂。按照我的描述,医生判断她可能病了很久,没人发现。”

“阙眠!”阙山樱小跑到阙眠身边,瘦小的女人攥住他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抠进皮肤。她年逾五十,岁月流逝的痕迹掩不住秀美昳丽的五官,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觉深瞧。似是从记忆深处扒出了对应的名字,她皱起眉毛,擡手朝简觉深打去,伴随着刺耳的尖叫:“是你!你要抢走我儿子!”

简觉深后仰身体躲开阙山樱胡乱的攻击,阙眠箍住阙山樱的手腕,期间挨了好几巴掌。

“妈妈!”阙眠捂住阙山樱的眼睛,“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医院两个字激活了阙山樱的怒火,她拼死挣扎,几次差点挣脱阙眠的桎梏,“你们都要害我!阙眠,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阙眠不忍下狠手,胳膊被阙山樱咬出几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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