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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回忆之殇

24回忆之殇

林小冬看到来人是陈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先前的忧虑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但脸上却有些惊讶。“怎么是你?”陈昱推开车门,下了车。步伐轻快地朝着林小冬走来,脸上带着炽热的笑容,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幸好赶上了,不算来得太晚,刚才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都以为你已经走了,碰不上了呢。”林小冬将信封塞进了裤子口袋,顺手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后才发现,手机被自己调成了静音模式。手机通知栏里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昱的来电。“不好意思哈,刚才尸检怕受打扰,就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所以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林小冬解释道,“不过,你怎么过来了?”“刚才张潮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把车开走了,连夜要赶去市里送检样本,担心你没车回所里,所以让我开车过来接你。”听了陈昱的话,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没想到张潮这个年轻人,做事还挺细心,想得挺周全。不枉费我那么信任他!不过话说回来,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都做好走路回去的打算了。但凡再迟几分钟,你可能就真碰不上我了。”“那你岂不是得走到天亮?”陈昱调侃地笑笑。陈昱无法想象,林小冬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要从殡仪馆走路回派出所,那得耗费多少时间。“那你们可有得等了!”林小冬也笑了笑。“这回去的路偏僻得要死,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女人走在这样的路上,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怕?”林小冬坚定地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夜路,没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没走过。真正让人畏惧的,或许只有那复杂难测的人心。”陈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着实强悍得让他有些费解。就连他这样的男人,只身一人走在通往殡仪馆的这条偏僻小道上都得惧上几分,可林小冬却一点都不害怕,还真是胆色过人。时光回溯到十多年前,那时父亲亡故、母亲改嫁,林小冬如同一只失去巢xue的幼鸟,被送至农村姥姥家。那时孤寂无助的她,无数次在夜幕的笼罩下,走过不知多少比这更黑、更荒…

林小冬看到来人是陈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先前的忧虑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但脸上却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陈昱推开车门,下了车。步伐轻快地朝着林小冬走来,脸上带着炽热的笑容,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幸好赶上了,不算来得太晚,刚才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都以为你已经走了,碰不上了呢。”

林小冬将信封塞进了裤子口袋,顺手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后才发现,手机被自己调成了静音模式。手机通知栏里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昱的来电。

“不好意思哈,刚才尸检怕受打扰,就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所以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林小冬解释道,“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刚才张潮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把车开走了,连夜要赶去市里送检样本,担心你没车回所里,所以让我开车过来接你。”

听了陈昱的话,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没想到张潮这个年轻人,做事还挺细心,想得挺周全。不枉费我那么信任他!不过话说回来,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都做好走路回去的打算了。但凡再迟几分钟,你可能就真碰不上我了。”

“那你岂不是得走到天亮?”陈昱调侃地笑笑。

陈昱无法想象,林小冬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要从殡仪馆走路回派出所,那得耗费多少时间。

“那你们可有得等了!”林小冬也笑了笑。

“这回去的路偏僻得要死,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女人走在这样的路上,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怕?”

林小冬坚定地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夜路,没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没走过。真正让人畏惧的,或许只有那复杂难测的人心。”

陈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着实强悍得让他有些费解。就连他这样的男人,只身一人走在通往殡仪馆的这条偏僻小道上都得惧上几分,可林小冬却一点都不害怕,还真是胆色过人。

时光回溯到十多年前,那时父亲亡故、母亲改嫁,林小冬如同一只失去巢xue的幼鸟,被送至农村姥姥家。那时孤寂无助的她,无数次在夜幕的笼罩下,走过不知多少比这更黑、更荒凉、更森然可怖的乡野小路。她如何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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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冬永远记得父亲消失的那个黄昏。她只是看了半部名为《萤火之森》的动漫,父亲便再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那个黄昏,晚霞犹如一场血色的梦魇,将天际染得通红。

因为母亲外出培训,年仅12岁的林小冬只能跟着父亲来到他的单位。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张圆角的木质办公桌和一张人体工学椅,办公桌上堆满文件和一些报纸,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那便是她的父亲林剑斌。办公室的中间有一张双面靠背的沙发,一边对着林剑斌的办公桌,一边对着摆放玻璃茶几的墙壁。

林小冬百无聊赖地坐在背对着林剑斌办公桌的那一侧。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平板电脑,沉浸在里面播放的动漫剧情之中。她的脸上时而露出喜悦之色,时而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已被那些精彩动人的画面所吸引。她的耳朵里塞着入耳式耳麦,里面传来动漫角色的对话声和干净清爽的背景音乐声,为她营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林小冬偶尔会摘下耳麦,擡头用那稚嫩的声音问林剑斌:“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下班呀?我都有点饿啦。”

林剑斌微笑着,眼神里满是慈爱,告诉她:“乖女儿,爸爸只要审完这最后一篇稿子,很快就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了。你可以先想想吃什么。”林剑斌总是用这样的话搪塞女儿,他口中的“很快”总是来得“很慢”。

“好吧。”林小冬听了,无奈地点点头,这话她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她再次戴上耳麦,继续沉浸在动漫的剧情里。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在林小冬漫长的等待即将结束的时候,她父亲林剑斌的单位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里透露出一种癫狂的神情,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他脚步踉跄地走进单位,嘴里嘟囔着要找总编林剑斌反映情况,说有重大新闻线索。报社的人给他指了路,那男人便径直朝着总编室走去。

此时,林剑斌正在认真地核对稿件,并对即将出刊的报纸的版面提出调整意见。他用红笔仔细地在纸上写着修改内容,圈圈画画板式调整的标注。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他没有任何防备。

林剑斌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礼貌地问道:“你找谁?”

那人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林剑斌,反问他:“你是林剑斌吗?”

林剑斌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是。”

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目露凶光,二话不说,就从袖口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直刺林剑斌的腹部,接连五刀……

那个男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杀林剑斌。

刹那间,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林剑斌面前的办公桌和桌上的纸张。

林剑斌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一只手捂着粘稠的伤口,另一只手试图扶着桌椅,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躯体,但那巨大的冲击和伤痛还是让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的报应!”那男人咧嘴一笑,麻木地看着林剑斌,随后转身欲走,目光却瞥见了那个正背对着他们端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看动漫的少女。

他握着刀的手再次擡起,眼睛再次赤红如火。就在他准备向少女靠近的一霎,林剑斌染血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林剑斌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口齿不清地乞求着:“她只是个……孩子……”他的眼角甚至滑出了些许泪液。

那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本是想连少女也不放过的,只是看到林小冬那扎在后脑上的马尾辫,竟有些犹豫了,像是那马尾辫唤醒了他心中一丝仅存的良知。

那男人一脚踢开林剑斌,夺门而去。

见到有人从林剑斌办公室横冲直撞而出,手中还拿着带血的刀具。顿时,众人乱作一团。惊呼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有人看到林剑斌倒在血泊之中,脸色瞬间煞白,赶紧拿出手机报警,有人则慌乱地拨打着救护车的电话,也有人发现一旁沙发上的林小冬还沉浸在动漫里,对屋内发生的这一切竟毫无知觉急忙冲过去,捂住她的眼睛,抱起她,将她带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他们心中甚至还有些庆幸,没让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否则必定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阴影。

与此同时,还有人急忙追出去要拦住那个男人。他们看到那人手中有刀,便随手操起扫帚、拖把、畚斗,甚至还有竹制的旗杆,试图挡住他的去路。

“报应,都是报应!该死,统统都该死!”那男人挥舞着水果刀,言行举止,几近疯狂,与追赶他的人对峙着。

不过,幸好警察来得及时,那是他们见过的出警最快的一次,仿佛有人提前报了警一般。

那男人自知逃走无望,再如何挣扎也是徒劳,便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林小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当她被抱出办公室时,甚至还一脸茫然地问:“你谁啊?蒙我眼睛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猜猜我……是谁?”那人强忍着眼泪,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肯定是漫淑阿姨。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林小冬很自信,因为她听得出来对方的声音。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林小冬认得那个抱着她的年轻阿姨,因为她的鼻翼有一颗淡淡的痣,很特别。她是父亲最得意的徒弟,她刚入职时什么都不懂,全凭一腔热血,是父亲手把手辅导新闻采写技巧,才勉强入行的。虽然业务水平不算拔尖,但好在对新闻事业有激情、够努力,所以进步很快,也拿过不少新闻奖项。之所以林小冬对她印象深刻,更重要的一点是,有时候陈漫淑会偷偷拿零食给她吃,那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刻。

“我爸呢?他怎么不跟我一起走呀?”她的声音清脆而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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