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意外
第二十二章意外
他声音低沉,玉珠看此人坐在那儿却给自己一种父亲上堂的气势,眼神不禁闪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姓岑……英珠姐姐的未婚夫?”
双方一合身份,原来算未来的一家人,玉珠不想此刻能见到自己幸灾乐祸的另一当事人,还如此不俗,心里有些异样,但想想这人是个残缺的,便也没那么介怀了,要她说,岑从之就该更畏畏缩缩贼眉鼠眼一点好,她才更痛快。
岑从之向来有礼佛的习惯,并且固定每隔两月上一次香,他嘴上和玉珠说话,注意力却分给了旁边的青兰一部分。
沉静秀丽,姿容柔美,确实是个极美的少女。
他自是知道青兰的,蔺恪的心上人……岑从之嘴角莫名带了点阴沉,青兰无知无觉,只忍不住抱了抱臂,柳眉微蹙,今日好似穿少了,山头的风真冷。
“今日遇到了就是缘分。”岑从之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和大家说,“不如由我做东,请各位妹妹尝一尝灵山寺的斋宴,也算给妹妹们一个见面礼。”
既是英珠的未婚夫,也就是未来姐夫,如此也不算失礼,大家都面露动摇,玉珠迫不及待应了。
青兰为难,她不想再横生枝节,再说蔺恪提醒过此人危险,但也无法驳众人意愿。
灵山寺的斋饭在清河县极为有名,曾经有一位名扬天下的诗人路过品尝,诗兴大发留下千古名作,这才使得原本籍籍无名的斋饭享誉清河。
模样精致的糕点被捏成各色图案,或是莲花、或是竹节,颇具自然意趣。
片成薄薄一片的莲藕入口清香,和醇厚的汤一起沁入喉中,青兰眼前一亮。
大家都为这一顿斋饭给予了不错的评价,岑从之示意侍女点茶,青兰闻了闻,鼻尖一抹奇异香味,说纯粹茶香但也不像,倒似果香。
“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茶,是西域使者带进我朝,如今只得京城有。”岑从之介绍。
一听是京城的稀罕物,大家顿时觉得桌上小小茶杯发起光来,玉珠倒不客气,她合该喝这金贵物。
侍女为她递上一杯,青兰摩挲着杯壁飞天纹样,轻轻啜了一口。
虽说是未来姐夫,但大家到底不算很熟悉,吃完这茶大家便打算离席,岑从之派人挨个送小姐们出门。
青兰落在最后,将将站起来,觉得有些头晕,房间里点了香炉,有些闷热,她挥手散了散。
“七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
岑从之惊讶,“莫不是热气入体?这里的僧人惯常锻炼身体,香炉也点得旺,身子弱的待久了不免有些头昏脑胀,不如去那边厢房歇歇,靠着荷花池也清凉些。”
青兰还未曾说话,他便突兀地伸手搀着她入房内,青兰张大了眼睛,只感觉腰上被人狠狠一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
徒劳地张了张嘴,下一刻一阵黑暗袭来。
最后一幕,却是看见岑从之动作猛然一停,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青兰眼角热红,浑身燥热,难挨地靠在床脚。转瞬事情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她紧紧缩着身子,岑从之不知为何也昏了过去,从轮椅上摔下来磕着头,如今流了满额头血。
青兰抱着自己,身体在发抖,就算再无知也知道自己不对劲,脑中闪过侍女递过来的茶。
被算计了。
青兰抖着身子爬开,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要离开此地。
窗外突然嘈杂起来,人声若隐若现,有人隐隐在叫:“那边!”
青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岑从之仍在地上,她咬了咬牙,发力把他拖到床下,再用衣袖擦干血迹,可轮椅太大,她用尽力气也没有办法拖开,自己反而手脚无力地软软倒在地上。
她听见自己的喘息和门外叫嚷,隔着一道脆弱无比的木门,下一刻就要全数袒露在外。
就在青兰越来越绝望之际,一只大手将她温柔地揽住抱在怀里。
几乎是接触到的一瞬间,青兰就紧紧攀附而上,她的脑子已经昏乱,一阵难挨的躁动刺激她的肌肤,似要破土而出,这尖锐的渴望让青兰指尖发紧,刺入另一只手臂的肌理。
蔺恪沉默而果断地抱起她,在那扇门打开之前消失在这间房里。
“呜……”
怀中女子发出一声轻吟,蔺恪的耳尖已经通红,柔软的身体被他桎梏在怀里,宛如某种脆弱的小动物,可怜可爱,仿佛……全身心都依赖着你,由你决定未来的命运。
大约男子都有一丝劣根性,蔺恪羞愧地发现,面对着此刻好不设防的心上人,自己居然升起一丝破坏欲。
短短时间蔺恪用尽毕生所学赶回自己的房间,将青兰放置到床头,她急促喘着,脸连同脖颈都泛着一片不正常的红润,被剥离让自己感觉舒服的怀抱,青兰下意识擡起手挽留,却被男子轻轻按住。
“子慎哥哥……”青兰双眸湿润,仿佛要哭出来,热药发作下已全然无了理智,但眼前的轮廓分明是抱有好感的男子。
一个迷迷糊糊要亲近,另一个坚守底线,两人当即在这小小的空间拉扯起来。
青兰得不到疏解,崩溃地呜呜哭出声,蔺恪爱她怜她,又不得不强硬地摁着她胡乱摸索的小手,急得火上眉头。
热药并不难解,要么浸了冷水物理降温,要么男女和合对症下药,但蔺恪两个都不想选,喂她喝了些水,蔺恪拿块布包了冰,制成简易的冰袋轻轻贴在青兰面颊上。
青兰体内混沌,带着大脑也失常,哭闹之下得不到缓和,只觉得眼前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口中呜咽着:“……你怎么这样……为什么……”
蔺恪怔住:“什么?”
“子慎哥哥……我这么难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蔺恪听了心疼又好笑,她向来娴静害羞,何时如此大胆?可真实的模样却格外可爱,蔺恪忍不住抱住她,“乖……忍忍就过去了。”
他以为青兰因热药才如此难受,可下一秒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有些呆住。
“你喜不喜欢我……?”
我自是喜欢你的。
他收紧了怀抱低低道,说得含糊,不知是不是怕青兰清醒了记得太清楚。
可青兰听到了,她双目含泪,“那你为什么不说?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