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林檀清从后花园摘了几朵花回来,撩开房门的帘子,看见沙发上只有乔施音一人,拿着花走过去问:“李敬随呢?”
乔施音见林檀清走过来,想起刚没拿稳摔在地上的花瓶,急忙捡起,余光瞥见水渍,腿一摆遮住若无其事回答:“回家了。”
林檀清接而问:“你怎么不留人家吃饭?”
也没等乔施音说话,又开始一如既往地埋怨:“人家带着一身伤来找你,你也不知道送送,等下路上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乔施音两耳嗡嗡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向日葵放进花瓶。她站起身,没看林檀清一眼直径走进厨房,给花瓶装上水后拿起拖把返回来。
她边拖干净地,边回忆着李敬随说的那些话。好像只有这些话能让她被林檀清言语璀璨的这颗心,有一丝慰藉。
林檀清看见自顾拖地的乔施音,也不管乔施音有没有听她的话,顺着拖过的痕迹,视线上擡。
“沙发怎么回事?!”
林檀清说话总是突如其来,也总是能把乔施音吓得一激灵。
乔施音拖地的动作顿了顿,简单说:“水洒了而已。”
“洒了?!”
虽然林檀清抓住重点,可只要林檀清抓住重点,就会猛烈输出,不关这件事是否只是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事。
乔施音不答,依旧拖着。
然而林檀清却把刚采下的花一把砸在桌上,夺过乔施音手中的拖把,“你怎么洒的?这么大了手还拿不稳东西吗?”
乔施音擡头,直面上林檀清因生气而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无奈道:“我会弄干的,只是沙发湿了,又不是坏了。”
“你总是这样!”林檀清说。
“……”
“你总是干不好事!”林檀清继续说。
可乔施音早就听惯这些话,心不受太大控制,看了眼林檀清抓着的拖把,转头去一旁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半蹲在地上吹着沙发边。
林檀清最不惯的就是别人听不进去她的话,特别是乔施音。
看乔施音在她眼中依然这么“悠闲自得”,又顺手把拖把砸地上,来引起乔施音的注意好让她地脾气变得有理起来。
只不过由于吹风机声太大,盖过拖把砸在地上地声音。
林檀清突然想起,当时李敬随还在家里时,隔着门板,他和乔施音似乎交谈甚欢。虽然没听清楚说的什么,但一定是给乔施音带来一定影响的。
就比如现在,乔施音不为所动的模样,让她心极不顺畅。
像是自己精心作出的计划,被别人三言两语破坏一般。
等乔施音吹干沙发差不多结束,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时——
“李敬随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本是不为所动的乔施音有了动作,但下意识的回答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没有。”
林檀清当然不会信,继续追问:“那他急冲冲来干嘛?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对于林檀清的步步紧逼,乔施音也绝不松口,依然说:“没有什么。”
“我不信。”
“那你去问李敬随。”乔施音冷静道,然后反客为主地问:“答案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林檀清毫不犹豫,“你现在是最主要时期,不管是谁对你说的,你要是听进去都是对我的否定。我含辛茹苦一个人带你这么大,你要是被外人三言两语带着走偏路,我就把你关起来,学校也不用去了。”
乔施音简直觉得这是不可理喻的事,反驳道:“这是我的人生!”
林檀清单挑一眼乔施音,转身走向厨房,言语寒如冰窟,无形之中戳入乔施音心底深处。
“你的人生是我给你的,我让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
夜晚又一次升起烦闷。
向日葵还是那样静静呆在窗台,花瓣被风卷的快掉许多。
乔施音如平常一样,两只手支撑着下巴,呆呆望向窗外。
这是她缓解烦躁不可多得的方法之一,似乎只有这样,坏心情才会随着风吹散,吹向云端深处。
今天的烦心事太多,本该消失的心事又一次恢复,她打开手机找到与李敬随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不断敲打,可就是不知道要发什么,字字斟酌许久才想打出一句。
—你明天还去学校吗?
很突兀的消息,她甚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刚懊恼想要撤回,却即时收到李敬随的回复。
—你有预知能力?
乔施音认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更深了,情不自禁敲出一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