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调令
拿着一纸调令，来到位于国家航天局旁边的新单位报到。从紧邻祖国心脏的长安街，来到紧邻石景山的西三环，看着眼前年代久远的老式办公楼，以及挂着“航空航天研究所”牌子的冷清大院，要说心里没有一点落差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优点就是这里离玉渊潭不远，周围的自然环境和空气比原来好得多。
但打开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却委实吓了顾涛一跳。因为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竟然是中国太空行走第一人、国家宇航科学院院士、特级航天员－杨将军。
“愣着干什么，进来吧。”杨将军的声音中正醇和，面容威严中透着和蔼。
“是，首长好！”顾涛赶紧敬礼。
“嗯，”杨将军站起来回礼，顺势走到办公桌前，“剑锋向我推荐了你，本来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但事急从权、一切从简，由我直接和你做一次沟通，记住，我们只选对的人。而你，要首先证明自己是对的人！”
“是，首长！”
杨将军盯着顾涛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顾涛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告诉我，你相信有外星人吗？”对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现在领导的思维都这么发散了吗？顾涛压下心中的疑问，答到：“对于这种无法证真也无法证伪的事情，我没有看法。”
“怀疑论者？嗯，那好，假设存在外星人，而且已经来到了地球，该怎么找出来？”
顾涛低头想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杨将军严肃的表情，行吧，你一本正经问，那我就一本正经答吧，然后站直身体，声音洪亮的汇报到：
“报告首长，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一是从体征开始，假设外星人的dna、脑电波、血液、器官甚至眼睛颜色等都与常人不同，那么可以有针对性的去寻找那些有超能力、或者体力、智力异常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涛脑子里一艮，感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二是从交通工具入手，外星人能来地球肯定有交通工具，可以搜索是否有不明飞行物或异常陨石的踪迹。
三是从动机入手，外星智慧生物来地球总该有某种目的，可能是对我们的基础科学、天文学或者情报领域感兴趣。因此，可以重点监测这些领域内的关键和可疑人员。
四是从通讯入手，如果有外星智慧生物，他们一定会试图发送回情报，或者与同类交换信息，我们可以监听各种异常的信号，当然，前提是假设他们使用的是我们能够掌握的通讯技术。
五是从生活习惯开始，外星生物可能有着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比如，他们可能不吃人类的食物，不需要睡眠，或者说话的音调和人类有明显区别等，这些都比较容易发现。
六是从居住和逗留地入手，比如那些经常发生超自然现象的区域，那里或许正是他们活动的据点...”
说到这，顾涛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749局的职责吗？难道...
“可以了，”杨将军适时打断了他，”虽然不靠谱，但至少条理很清晰，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使胡说八道也很自信。”
“谢谢首长肯定！”顾涛板着脸敬礼道。
“嗯，脸皮还厚。”
杨首长围着办公室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定，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顾涛，语气铿锵有力：“顾涛同志，欢迎你的加入。现在正式向你通告一个消息，人类已经确定了第一个颗高度疑似的外星智慧星球。为统筹深空探索工作、制定未知文明应对策略，经中央军委批准，即日起设立深空战略威慑部，并与各国成立联合作战中心，为应对泛星际文明威慑做好准备。
杨首长顿了顿，看着顾涛如同吃了刚刚吞下一个鸭蛋的表情，留出时间让对方消化这些消息，然后继续说到：“你隶属于叶剑锋同志负责的军情决策处，关于日常工作和职责，剑锋会向你交代。我只强调一点：注意保密，目前全球50亿人还没有做好迎接这一真相的准备，所以各国都是在秘密进行各项备战工作，避免引起公众恐慌！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只有未知的外星人，还有人类群体性的恐慌和非理性，而后者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眼前这个中国航天第一人，迎着其坚毅的眼神，再三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在半信半疑中敬礼到：“是，坚决完成任务。”
走出领导办公室，看到叶剑锋在外面等着他。顾涛赶紧敬礼：“叶处。”
“放下吧”，叶剑锋打量着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你第一次来，我带你随便转转，这地方有点旧，是749局的老楼。但只是暂时的，新的办公场地正在改造，应该不久就可以入驻了，据说离市区比较远，以后你见女朋友就更难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顾涛，叶剑锋难得的调侃了起来：“你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不是莫非来到了一个精神病院，遇到的都是一群疯子？”
不管自己实际信不信，漂亮话还是要说的。于是顾涛抬起了头，表情认真的回复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这样想。但您和杨将军都在这，本身就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和严肃性。”然后反客为主道：“对了叶处，听杨将军说是您推荐的我，为什么选我，是因为那次古董案吗？”
“是也不是，我们一直在观察你们这批新人，那件事只是小插曲，我觉得你是我们需要的人，你的专业在这里也更有用武之地，不恨我吧？”
“不会，还要感您和杨将军的信任！对了，我们找回来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顾涛诚恳的问道。
“那不很明显嘛，你那个同事都说出来了，那就是个小型飞行器的方向盘啊，只不过为了不造成恐慌，对外宣传是青铜太阳轮，当然，具体材料和作用还要等局里鉴定，他们有经验。”
顾涛心里一惊，结合杨将军的面试题，脱口而出道：“您是说，不仅有外星文明，他们还来过地球？”
“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很多种可能，比如那是地球上在我们之前的上一个文明制造的。你想想，地球诞生已经50亿年，我们的历史才5000年，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时间里有没有产生过其他文明？如果有的话，他们后来又是怎么消失的？我们全都一无所知。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也是我们全力想解开的谜题。”
顾涛心中越听越吃惊，感觉谜团就和线头一样越问越多，搅成了一团乱麻：“那这东西科学价值大吗？”
“因为一般发现的都是一些残骸或者零星的部件，所以我们管这玩意叫x物质或x碎片。刚开始发现的时候价值很大，这种碎片的材料很特殊，是一种高分子合成材料，非常坚固、耐高温高压、物理穿透性极强，是极好的航空航天材料。各国通过逆向工程，可以说极大促进了材料分子学的发展，其直接产物就是纳米材料及其一系列衍生应用，已经被现有航空航天工程设备和飞行器广泛应用。
遗憾的是，现在发现的x碎片和几十年前发现的都差不多，该研究的早就研究了。除非发现核心控制零部件，否则用处就没有那么大了。当然了，像你找回的这么完整的x碎片很少见，也许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所以cia和raw才会不遗余力的抢夺。”
“那749局和507所现在也归咱们部门了？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奥，你是说哪些超能力谣言？那都是幌子。749局的成立不是为了寻找超自然能力，而是寻找超自然物体，也就是x碎片和x物质。二战后，随着人口的快速增长和经济的迅猛发展，各国都陆续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点，比如地层深处和南极洲等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物质，疑似是史前文明或者外来文明的遗迹。
所以，1974年，经请示中央军委批准，决定成立749局，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的钱学森院士亲自挂帅，成为749局第一任局长，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两弹一星”的钱学森。为了保密，该机构对外宣称是一个国家安全调查组织，但搜集史前文明痕迹才是真实目的，为的是借助这些高科技产物，走出一条科技发展的捷径，以实现对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弯道超车，加快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同时，成立507所，对标seti，从事地外文明搜寻工作，对外则宣称为从事航天领域研究。深空局成立后，也将这两个部门划入其中，你可别小看他们，虽然活着的外星人是一个也没找到，但正是得益于对这些产物研究的结果，近年来人类科技才能飞速进步，特别是材料学和航天学的进步，直接推动了航空航天业的二次腾飞。”
顾涛默默消化着刚才的对话，突然想起了杨将军的话，赶紧又问道：“那杨将军提到的高度疑似的地外智慧文明又是什么？”
“你问题太多，自己看吧”，叶剑锋把他带到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扔给他厚厚一沓文件：“先好好补补课，看完务必送还给机要室，不许留文件过夜。另外，保密协议也要签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