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在喊谁?"谢临辞呵然质问,“晚上觉没睡好,人傻了吗?”
他往周围转了一圈:“这是的确我们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看电视的地方,但你要是因为这个,而不想回谢家,不敢进来,那真是个大笑话。”
谢临辞不信神佛,无神论者,但他学着谢余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妈妈?妈妈?你在吗?”
声音飞速散开,一点回音都没没有。
“看吧?没有,她不在这里。”
温予年悄悄离开一点凳子,艰难地把手臂从身下扳回到正前方,幸好平时没少锻炼柔韧性。
刚刚反手摸钥匙,受限于长度了,一直差一点点,但也不能离凳子太远,毕竟脚链分叉,那头还分别跟凳椅和身后的顶天柱链接着。
谢余看着谢临辞的方向,但眼神跟像是落在谢临辞身前一点的位置:“她在。”
谢临辞烦躁地撤开领带,他把老宅设置为藏身点,是为了让谢余难受,让谢余浑身不自在。
不是为了让自己也一起混乱。
“你要是真的在,就出现在我身边,而不是在我哥眼里好吗?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满眼都只有我哥,我永远得不到他有的东西。”
温予年延伸手指,半个身子悬浮在桌面半空,去摸最里面的小钥匙。
谢临辞突然的一个侧头,温予年躲避视线范围,又坐下去。
谢余出声拉回他的注意:“谢临辞,我有些时候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嗯?我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东西?”谢临辞看向谢余。
谢余想起母亲的举动。
对他,满分是应该,优秀是基本。
对谢临辞,失分是安慰,及格是最好。
“谢长渊死前和你说的,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谢临辞满脸疑问,谢余突然提到一个恶心的人,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他说的话也是能信的?”
“你今天话真多,要不然进来,要不然认输。”
谢余举起手:“好,我认输。”
“哈?”谢临辞往他冲过来,离开温予年身边,“这么就认输了?你又在让我?”
温予年低着头,借衣服挡住手里的小钥匙,三下五除二解开脚链,轻轻放在地上,最后用嘴唇衔住钥匙,怼上手腕的锁扣。
眼看着谢临辞一拳就要打在谢余身上,而谢余顶着若隐若现的黑眼圈,还深陷半梦半醒的迷糊里。
温予年啧了一声,撑到这时候掉链子,也算不错了,旋即抄起凳子就是横扫一锤,直愣愣把谢临辞干倒在地。
谢临辞还在眩晕中,甩甩头:“你什么时候?”
转而他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omega。”
下一秒,强烈的木檀香直冲而出,窒息性地化为一双手,掐住温予年的脖子,强迫他张嘴吸入信息素。
温予年本想用椅子夹住他,结果被爆发刺激得手劲一软,跌在地上。
谢临辞闭着眼睛,等耳边的嗡鸣声与疼痛的眩晕散去:“哥哥,我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呆滞成这样,挺没用的,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救不了。”
温予年缓了缓,减慢呼吸的频率,可能是有谢余临时标记的原因,此时谢临辞的信息素实际并没有上次在咖啡厅的冲击大。
他一个箭步,从谢余有点鼓的兜里取出手铐,利落地把谢临辞拴在原地,再一脚把他踹到椅子上,伸手取下谢余耳朵上的耳麦。
“喂?”
“小温/小爹/温温,你没事吧?”
分别是刘姐,蒋逆和小助理麦麦。
温予年一听怎么是他们:“我没事,谢余没报警吗?”
“我们就在警车上。”
“好,你们可以进来了,”温予年放下耳麦,看着谢余无神的黑眸,“谢余,以前在地震里,你都没有这么狼狈。”
谢临辞坐在凳子上,弓着背,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镣铐,方才在这里的还是温予年,瞬间就轮到自己了。
温予年咬着牙,想要扇醒谢余,最后还是轻轻触上,道:“你看清楚,这里没有任何人。”
谢余不说话,怔怔地将目光从温予年耳侧飞过,移到谢临辞前方。
两个人的脚下,一边是长方形的木质花纹地板,一边是菱形的白色大理石,由一道金色的封边隔开两者。
但谢余什么都听不见,谢母抱住谢临辞,死死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着与谢余一般无二的漠然,或许更甚,更为的刺眼,让人难以忽视。
谢临辞晃着身子慢慢靠近,温予年见谢余回不过神来,便又和耳麦里的人沟通大致方位。
“在三楼,好,我看到警车的红光了。”
“滴呜滴呜”,红蓝色的闪动交映。
温予年回头扫了眼谢临辞,安安分分地坐在那,与谢余一样没有说话。
掩藏在安静之下的,是谢临辞摩挲着手铐之间的链条。
就在这时,谢临辞突起,举起链子,妄想一把勒住他的脖子,重现绑架他那天一样,毫不留情地往后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