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重生后白月光她黑化了 - 田甲申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9章

第49章

冷水里多泡一泡有益于身心健康。

这变态的想法不来自于泡冷水澡的王棠之,而来自于死里逃生的谢思安。

得益于东陵湖水的冰冷,她风寒未愈的帽子足有一个月都没摘下来,只要一天不摘,她就一天不用回应司马轲的“发情”。

司马轲被谢思安冷落几次后越发生气,生气到指着容周历破口大骂要他加快办案速度,可容周历也真耿直,查不出就是查不出。

这场景放在别代君王那儿,容周历早就可以发配流放十七八回了,可如今这世道,皇命不太值钱。

容周历一大将,司马轲也不敢轻易开罪或处罚,万一把他罚坏了,他司马轲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不算,还主动帮谢方冲铲除对手了怎么办?

司马轲内心再三觉得做皇帝很憋屈,憋屈到他想回如今心里的“亲亲”皇后那儿找点安慰,可皇后病着无法接客。

在这关头,高潇潇还在回南朝时留在眉江前线整顿南朝边备,可谓是雪上加霜。

也正在此时,容周历上奏说他终于查出了蛛丝马迹,还是和高潇潇有关系!他启奏要立即回前线,以防止高潇潇的声东击西——以搅乱北朝内部为目的实则趁虚而入的阴谋。

司马轲捏着容周历的上奏浑身不是滋味儿,可瞧着容周历义正言辞的腔调,他还是写下准奏二字。事后还请容周历出发前至他寝殿酌酒一杯,以示帝王的笼络。

容周历虽然粗但不笨,王棠之给他排好的套路演起来没有失误,感激涕零的神态表现的恰到好处,激动之余还暗示了下王棠之心向圣上的意思。

司马轲接收了这递过来的杆后,反应模棱两可,容周历与王棠之说:“我瞧皇上的心思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他狠起来能对自己下毒手。王棠之知道司马轲心里全是结,此人多疑,不会随意接受他的投诚。

他无所谓司马轲接受不接受,一是他王棠之如今可选的比司马轲多,二是他本来也没多诚心。

司马轲看王棠之如今心情更复杂,小王公子当年在洛京是t臭名昭著的坏脾气,他父亲活着时常常以他告诫自己,再盛的家世也经不起后代的摧残,子嗣上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他想着这些时,掀开珠帘瞧见了在喝药的谢思安。谢思安有点不耐烦见他,这点子不耐烦几乎快写在了脸上。司马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谢思安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想走,和中了蛊似得犯贱。

“可想朕了?”

“不想。”谢思安拾起一卷书不瞧他。

“可朕想你了。”他替谢思安将碎发别在耳后,“小安真是无情。”

“皇上还是没查出端倪吗?”谢思安手不释卷,全然没有擡头回应司马轲的意思,“臣妾还是那句话,臣妾不疑高潇潇。”

“朕知道,可容周历查出那女子有建陵来的信物。”

“信物?”谢思安合上了书,擡眼瞧着司马轲面露嘲讽之色,“是啊,事隔多日倒查出个信物了,皇上既然信那便信吧。”

“那你还要朕如何?”

司马轲有些火气上涌,他前朝无人可用,后宫还要看谢思安的脸色。往日里,谢思安明明才是最善解人意,最会安抚宽慰他的人,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臣妾不能如何。”谢思安复又翻开了书本,她看的是“子见南子”,纤细的手指划过孔子赌咒发誓的语句。

天厌之!天厌之!

南子美而淫的名声在春秋时传遍天下,惹得子路质疑孔子为何去见南子,耿直如孔老夫子都不得不把毒誓发两遍,可见女子美丽、得宠、干政又好色是多么的打眼和让男人厌烦。

司马轲夺过了她的书,也落在了书上的子见南子上,他不无讽刺地问:“小安看南子,怎么当时没学南子也给高潇潇回礼呢?”

谢思安掀开盖在身上的绸被,一旁的衣架上还挂着她的常服与腰带,腰带上环佩俱在,她带上腰带,赤脚披发向司马轲盈盈下拜行礼。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茍,腰带上的玉环玉佩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行完大礼后起身,把腰带扔在地上,从司马轲手里夺回了书本,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司马轲脸色惨白,子见南子,依礼下拜,南子在帷幕中回礼,身上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因为这个响动,后世不知多了多少臆测与推断,零碎之人甚至会说子见南子必有不雅之事,若是循规蹈矩的女子哪里会让身上的环佩发出声响呢?

谢思安用她最优雅的行礼告诉他,她谢思安并非南子。这个大礼,比成百上千句的辩解都要直接。

司马轲走了,走的灰头土脸。谢思安很想夸夸自己,可惜无人听她王婆卖瓜。

司马轲吃了这次亏后总算知道冷一冷谢思安了,洛京的时疫依然未凶猛,转眼便是老清河王的忌日,司马轲有心想祭奠父亲,可他入嗣的是先帝,要祭祀生父没有名分。

王棠之很做人的又给司马轲递出了一枝橄榄枝,他上奏说:“虽有宗庙社稷,但人情不可废,血脉不可斩,圣上执亲礼即可。”

他还草拟了个章程,让司马轲带故清河王府的卫士轻装出行,不设路祭不设礼乐,花个十日去东山清河王陵只以儿子的身份为父亲开个道场即可。

司马轲很满意,把王棠之里外里好一顿夸奖,然后说:“那就由王卿家陪同朕前去吧。”

“臣乃羽林卫,若陪同有违私礼之初衷。”

司马轲的脸黑在当场,他很满意这个方案,不代表会满意自己离开后的情形。子见南子,疑窦丛生,王棠之和谢思安当初在上林苑并不是没有过动静。

“臣愿以随同,臣昔日与清河王为故交,然天不假年,清河王猝然早逝,臣思念至今!”

司马轲的脸更难看了,这冠冕堂皇的话出自于谢方冲,他很想冲下高台卡着谢方冲的脖子吼,父亲临终前都让我小心你这个老狐狸!

他无法拒绝,那就顺坡下驴吧。

“那朕就把行路安危与祭奠大事都托付给丞相了!”

朕要是有个好歹,就全赖谢方冲!当然,朕这回是一定要有个好歹了!

司马轲与谢方冲于夏至当日启程去东山,司马轲给谢思安留了一大批护卫,美其名曰防止谢思安再有意外,实则是监视她。

不过狗屁用都没有,谢思安根本不带怕得在他出门当天下午就把护卫首领给发落了出去,当日晚间想偷溜出去通风报信的一个羽林卫被按在上林苑里打足了五十大板。

皇后娘娘如今很不好糊弄,王棠之得信时给谢思安鼓了鼓掌,在第二天精神抖擞地换了身衣服,踹了脚华鹊一起入上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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